季楚无奈，伸手关上水龙头。
“行了，有什么要求你说吧，怎么样才能让郭老头罢手？”季楚现在只想尽快把事情解决，越快越好！
韩芳舒抬眼看着他：“你知道跟我有关？”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张伟说，老爷子之前是个老师，一听到老师这个词，我就突然想起你来了，本来今天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跟你有关系，现在不用问了！”
韩芳舒嗤笑，也没打算否认，她故意让张伟说郭大爷以前是老师，就是想让季楚想到自己，不管是来打探情报，还是来兴师问罪，她的目的只是要让季楚主动送上门。
为此她可是一直住在学校连家都没回。
“就凭老师这个词，你就敢送上门来？”
“因为我就认识你一个老师啊，总得来问问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吧，柳如燕也好，卓浩凡也罢，敌人要整他们，手伸不到二妹山，这个项目从视察到立项，并没有其他人要来分一杯羹，所以冲着项目来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就只能是冲我来的，目前最想整我的，也就只有你了，不过，在二妹山能使唤得动郭大爷那种角色的人，我还真想不到会是你，让我大开眼界啊，韩老师。”
韩芳舒不以为然：“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季楚靠近她的脸：“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给郭大爷洗脑的？”
“用不着洗脑，他们村子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我的学生，我只是上了一堂课，讲了一下二妹山曾经的历史罢了。”
季楚好奇：“什么历史？”
“二妹山在没改造之前，断水断电是常事，后来改造划景区发展至今，都不知道停了多少次水电，我不过是让他们回家告诉家长，回忆一下曾经断水的日子，他们苦怕了，自然要未雨绸缪，郭大爷又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仗着自己年龄大为村子出头也很正常，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季楚不解：“虽说他年纪大，可又不傻，能被小孩课上听来的话给影响？”
韩芳舒盯着季楚的脸，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孩回家学的话，从哪听来的？”
季楚一愣。
韩芳舒很享受他此刻的表情，诧异，带着不服，可是又没办法。
“这就是教师的影响力，比起公务人员，他们更相信老师的话，这就好像是，孩子在学校挨了吵，老师说不能告诉家长，他们就连口都不敢开，是一样的道理。”
季楚有些不悦，这个女人竟然利用人民教师的身份教唆村民跟政府对着干，只为了整他？
简直侮辱这个神圣的职业！
“你别用这种鄙夷不屑的眼神来看我，咱俩，半斤八两。”
要是不出这一手，韩芳舒这辈子也别想有机会整季楚，总不能就这样白白被羞辱一顿吧。
就算到最后季楚仍然查不到是她所为，她还是会主动告诉季楚事实。
只能说，这一步她算对了，季楚真的去找张伟打听郭大爷的情况，这才能让她提前解决这件事。
此刻季楚黯然失色地看着她：“收手吧，你怎么说也是人民教师，不能这么做，孩子都是最天真烂漫的，你不该利用他们对你的信任，侮辱了这个职业。”
韩芳舒被季楚说到痛处，羞愧躲过季楚的眼神：“我也没教唆，就是暗示而已，要怪就怪这山里的环境，他们只是被生活折磨怕了，就算我有错，那也是你羞辱我在前，凭什么指责我？”
季楚叹息，其实把这件事捅出去，也就能顺利解决，可终究是不忍心看韩芳舒误入歧途，只要她还是这个学校的教师，就不能由着她胡闹：“那你说吧，条件是什么，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解决这件事，下不为例。”
韩芳舒看向他，手搂上他的脖子：“你当我的情人，羞辱我的事，我就算了！”
“不行！”季楚果断拒绝：“换一个条件！”
“你！”
这不还是在羞辱她吗！
可老王不中用她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去跟郭大爷死磕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真当我稀罕你啊！”
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却很老实，她就这么站着，等着。
“你就不怕我把今天你告诉我的事，给抖落出去？”
“你要想看着王家明失去书记的位子，你随便抖落！”
季楚当真是哭笑不得。
“韩老师，你就这么喜欢我？非我不可？”
韩芳舒咬紧嘴唇：“非你不可！”
她看上季楚不光是因为他够用，更重要的是，她认定季楚不会害她，认定如果自己有事，季楚不会像田连虎一样丝毫不考虑她的处境。
更何况，她本身就不喜欢田连虎，但她现在很确定，她喜欢季楚。
可喜欢又能怎么样？毕竟她已是人妻。
季楚内心惨笑，靠近韩芳舒的唇：“我真后悔惹上你啊，早知现在，当初就不该跟你进这二妹山小学的大门。”
韩芳舒心中荡漾，忍不住微微喘息：“可你已经惹了，收不回去了，要是不想看到我跟王家明离婚收场，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说着，她便迫不及待的吻上季楚。
季楚随手打开一边的龙头，水流倾泻而下。
水流声充斥着这个不大的空间，掩盖所有激情的声音。
黑暗之中，仅有一束月光探进那破旧窗口。
韩芳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她也不得不控制，不敢要的太多。
不是季楚给不起，而是她要不起。
直到自己足够满足，才愿意松开季楚。
流水声结束后，季楚走出格子间，到水池边把湿衣服拧干。
总不能带着一身水去坐卓浩凡的车吧，那家伙那么鸡贼，再瞎胡乱猜，他可受不了！
借着月光，韩芳舒看到季楚后背的触目红印，不由伸手轻轻触碰：“还疼吗？”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季楚轻笑，谁让他犯贱，真是应了卓浩凡那句话，保持距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要记吃记打才行！
韩芳舒走到季楚面前，坐在一边的水池台子上，看他拧衣服：“湿成这样，拧不干的，我那有衣服，要不换上？”
季楚看向她打趣：“怎么，衣服都给我准备好了？”
韩芳舒瘪嘴，但不由得得意：“我说了，早晚拿下你！”
季楚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找你的？你跟张伟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