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就靠着这些跟葛心心少之又少的回忆，来度过心里最挣扎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之后跟任何女人，他都不再有这种感觉了，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突然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卓浩凡的声音随即响起：“别想了……”
季楚依旧看着窗外：“汉东真美啊，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到这来，我还记得心心曾跟我说，要是我愿意跟她在一起，她就在市中心给我买一套房子，我当时还很生气，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啊，竟然侮辱我说要包养我，呵呵，可是现在，我想住也没得住了。”
卓浩凡静静的陪着他缅怀，一句话也没说。
季楚看着打火机，再次说道：“你不是总问我，那两天发生了什么吗，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我带她去看鬼片想要整她，又带她去逛鬼屋想看看她脸上会出现什么害怕的表情，会不会吓得钻进我怀里痛哭，我做到了，她真的害怕，害怕的还把我说教了一顿，我好后悔啊卓浩凡，要是我没那么做，她就不会胆子那么大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跟你抢，你说的对，要是我早一点拒绝，或者早一点答应，她就不会这么不管不顾……”
卓浩凡的眼眶湿润了，手不觉的在季楚的肩头抓紧。
季楚再次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她不在了，我就疯了，我想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求安慰，可是凌雅说的对，不是就是不是，即便是喊了我的名字，那也不是，根本不是，可我现在，只是想听她喊我一声，哪怕只是一声，我觉得自己就能活过来，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不如你，我比不上你，你对她一直都是保护，可我却把她推进了深渊，要是当初她跟了你，至少你能保护好她，你这么有能力，这么有钱，能给她的比我多的多，我为什么要自不量力跟你抢啊，我为什么不干脆的拒绝她啊，为什么要跟她玩什么爱情游戏啊……”
季楚捧着那个打火机，放在嘴前用力的亲吻，可是这打火机冷冰冰的，即使里面灌满了火油，还是冷冰冰的。
卓浩凡此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虽然不是市中心，但也不比市中心差，去看看吧，她的家，她住的地方，去看看曾经那个到处都是她影子的地方，看看她不敢一个人深夜回去的地方……现在有了你，也许她就敢回去了。”
季楚看向卓浩凡，又看着他手里的钥匙。
卓浩凡轻叹一口气：“心心没有家人，她走了以后她所有的东西都是我接手安置，这套房子当初是我让她买的，一来是为了激励她用心工作，二来我怕她独居不安全，想着照顾起来也方便，就在我楼下，现在……归你了！”
季楚哭的更加痛苦了起来，迟迟不敢接过那个钥匙，他不配，他不配。
原来卓浩凡这么爱她啊……
爱的这么深沉，爱的这么隐晦，爱的这么……不为人知……
卓浩凡见季楚不敢伸手，便把钥匙直接塞进他手里：“密码锁我撤销了，现在只能用钥匙开，你再换个新密码以后就方便多了……”
说完这句话，卓浩凡转身离开。
“你恨我吗？”季楚此时怯懦的说道，望着卓浩凡的背影，心里即痛苦，又悔恨。
卓浩凡没有转过身，轻声说道：“恨，而且非常恨，恨的当时在想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应该是你才对啊……十年啊季楚，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早点答应她的追求，后悔在她最爱我的时候选择一次又一次放开她的手，可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我最后会输给你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
卓浩凡轻笑一声，慢慢吐出一口气：“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毕竟她只是我一个下属，我也从没表现过我的爱意，也没打算给她未来，你们俩之间的事发生的顺其自然，也许是注定的缘分，而且季楚，我卓浩凡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你就是其中一个，我希望你能好好走这条路，然后站在那个高处去改变这个世道，重新为黑暗带来光明，如此，也不枉费心心冒死帮你一场……”
瞧着卓浩凡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季楚的心里的悲伤久久不能平复，他看着手里的钥匙和打火机，根本迈不动步子去那个地方看看，他不敢，他不敢，他害怕一但走进去，就再也不想出来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中午，佘秋瑶的饭局摆在了汉东一家私密会所的饭店包间里，一个很大的房间，只摆着一张17人的圆桌，格调淡雅，是个洽谈商务的好地方。
孟秋池的车停在会所的地下一楼，张雨从驾驶座下来给她拉车门。
孟秋池看着那唯一的入口，不禁皱起了眉，心中踌躇起来。
张雨看出了她的担忧：“书记，这个佘总很不简单，要是这次能拉拢的话，咱们就能跟方忠良对抗了。”
孟秋池点着头：“如今汉东大乱，很多人的心思都开始动了起来，我收到消息，不少人最近都在走关系想趁这个机会往上升，我得赶紧遏制住他们的行动才行。”
“是啊，那些人都是方忠良的人，当初在纪检委暗中操作的人还没找到，要是有佘秋瑶的势力帮忙，咱们的根基就算稳了，也好把咱们的人提拔上来。”
“咱们的人？”听见张雨这句话，孟秋池心里惨然，不由叹出一口气，她跟季楚闹成那个样子，想来要是季楚知道真相，恐怕也不会在信任她了吧？
而且他终究是太年轻，现在提拔还不是时候，再加上他刚升任副科，想要来到汉东尚需时日，以当下的局势，恐怕季楚将来到汉东的时候，没准她就不是市委书记了。
“先进去吧，咱们去会会这个佘总！”
听到孟秋池的吩咐，张雨赶紧带路，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电梯间。
此时季楚三人从卓浩凡的车上走了下来，看着那消失在电梯间的二人，季楚的心情很是复杂。
卓浩凡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保证你今天能成功拿下这个秋总！”
季楚看向他：“那就借你吉言了卓哥，我真是觉得相当尴尬啊！”
卓浩凡无奈一笑：“行了，睡都睡了尴尬个屁啊，走！”
“你！”
卓浩凡直接把季楚推进了电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