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芳看着季楚：“你确定要查邓龙吗？季楚，你别因为我给自己惹麻烦，千万别做没把握的事，不然我……”
徐芳芳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想告诉季楚，她帮季楚不只是因为柳芝芝，还有她自己……
但是她不能说出来，她不能……
季楚把徐芳芳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担心芳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给我点时间，我不会放过他的，绝不！”
徐芳芳点着头，靠在季楚的前胸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很是安心……
在这一刻，就让她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取取暖吧，只要取取暖就足够了，她不贪心，也不妄想，只要抱一个晚上就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楚把徐芳芳送去了回老家的车站，亲眼看着她上车，跟她告别，跟她相约过完年回来再见。
徐芳芳坐在车上，把头从车窗上探出来，露出一个苍白又无力的微笑，但眼里全是担忧和害怕：“你去汉东要小心。”
季楚看着她，也尽可能的露出一个笑容，用力点头：“我会的。”
“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或者……你给我打也行，虽然帮不上你，但至少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放心吧，我保证每天都给你消息，你别想太多，知道吗？”
“嗯。”
徐芳芳最后看了一眼季楚，便把脑袋缩回了车里，可缩回车里的那个瞬间，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要是……能在早一点遇上这个男人就好了，也许她的命就不会这么苦了，可她……终究是没缘分，终究是不敢再有任何想法了。
这么一想，她确实处处都比不上柳芝芝，以前比不上，如今，更加比不上了！
看着那缓缓离去的车屁股，季楚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容，手在袖口里紧紧握起了拳头。
“老弟！”
谭大雷的车此时停在了季楚身边，他看着前方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大巴车，深深皱起了眉：“咱们该走了，卓哥那边已经都准备好了，我安排了几个兄弟帮忙照看贾婉婷，帮着她一起处理钟哥的身后事，你放心。”
季楚点着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辆大巴车上。
一直到大巴车消失在车水马龙之间，他才上了谭大雷的车。
直到晚上，两人才到了卓浩凡的住处。
这是在汉东东北方的一座高级公寓，需要单独的门禁卡还要经过物业的人确认探访身份才能进入小区，否则连大门都进不去。
物业保安亲自跟卓浩凡确认过之后，才敢把两人放进小区。
谭大雷看着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区，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稀奇：“这市里就是不一样啊，你看这小区建造的，真是人间天堂啊，没想到卓浩凡这么有钱，这的房子肯定不便宜吧？”
季楚轻笑：“这里的房价，以咱俩的工资，存一辈子也就够买个厕所而已，而且这还不是市中心，要是市中心的话，连厕所都买不起！”
谭大雷不屑瞥嘴：“我看进体制还不如进商圈呢，当个老总也不错啊，还没那么多规矩。”
“那要是人人都这样，谁来维持秩序啊？”
“切！我看这秩序，维持不维持的也没那么重要，都是表面功夫而已！”
季楚轻叹一口气，没有回答谭大雷的话。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卓浩凡的单元楼门。
电梯门打开，卓浩凡刚巧出现在电梯里。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勾起了嘴角。
卓浩凡的房子在顶层，是双层阁楼，二楼有个全景天窗的大阳台，可以将整个汉东尽收眼底。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且一尘不染，卓浩凡每隔三天就会叫家政来彻底打扫，以前这些事都是葛心心操办，如今他得自己联系张罗才行。
“卓哥，你这儿也太大了，我看得有一百多平吧？”谭大雷在屋子里随意逛着，却也不敢随便动卓浩凡的东西，只是扫一眼就赶紧换下一个地方继续参观。
卓浩凡瞧着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心里着实可笑：“上下加起来三百多平吧，我不经常回来住，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上下班方便。”
谭大雷赶紧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啊，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跑出去租房子，这要是我家，我情愿不上班了，就在家呆着，多爽！”
卓浩凡无奈一笑：“冰箱里有饮料，随便拿，我订了餐一会就送来。”
谭大雷赶紧点头，打开冰箱开始翻箱倒柜的查看里面有多少好东西。
卓浩凡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季楚。
季楚没有谭大雷那么兴奋，只是刚进来简单看了两眼之后便坐在了沙发上发呆，他掏出葛心心的打火机，在手心里轻轻的抚摸着，眼里心里全都是痛。
谭大雷拿出几罐啤酒摆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卓浩凡笑道：“外国货啊，我没喝过，不介意吧卓哥？”
卓浩凡摇头：“口感还不错，可以尝尝，冰箱里还有真空包装的小菜，想吃就自己去拿，来了这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再跟我打招呼，随意一点就行。”
“卓哥大气！”
听见卓浩凡的话，谭大雷立马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里，给二人一人发了一瓶啤酒之后，自己就自顾自喝了起来！
卓浩凡瞧着季楚伤怀的模样，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调查邓光军？”
季楚此时抬起眼看向卓浩凡。
谭大雷喝酒的动作也停顿下来，眼睛下意识的瞥向季楚。
“我在邓龙身边安插了个眼线，女的，昨天晚上被邓龙当众给办了！”
卓浩凡刚把啤酒瓶放在嘴边准备喝上一口，季楚的话让他瞬间瞪大眼睛停下了动作。
谭大雷不由皱眉，也停下了喝酒的动作。
季楚手里不停的搓揉着那个打火机，冷冷说道：“我当初进住建局其实是捡漏，本来应该是一个叫张珍珍的高材生进去的，但是面试当天，张珍珍意外车祸昏迷住院，错过了面试机会，我这才有机会进住建局，而且这个撞伤她的人还是我同学……”
季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还有之前徐芳芳跟他互通消息的事，包括跟秋总之间发生过的细节，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卓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