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听着季楚的吐槽，徐芳芳忍不住唉声叹气：“不过还是得多关注组织内部消息啊，至少跟领导聊天的时候有话题可聊嘛，而且事关前途，得及时掌握一手资料，你现在已经是副科了，得为升正科提前做好准备。”
听着徐芳芳的话，季楚淡漠一笑，不得不说，算是得到了安慰，至少没说一些场面话，像那些，‘你是个人才，会有机会的。’，这些话现在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还不如徐芳芳这一句话给力，确实，他要做好准备！
“你现在跟芝芝都是副科了，打算公开关系吗？”
“……”季楚不由陷入沉默。
徐芳芳没听到回应，下意识看了眼季楚，发现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加落寞了，心里诧异。
“怎么了？一切不都走上正轨了吗？怎么看起来还不开心呢？”
“没什么。”季楚缓了下神，淡然说道：“等芝芝什么时候需要我公开了，我再听她的吧，她的路王睿已经为她铺好了，要是这个时候公开关系，王睿还会帮她吗？别影响她的前途，我跟她不一样。”
徐芳芳微微蹙眉，突然想起那天在鬼屋帮季楚挡啤酒瓶的女人：“对了，你跟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季楚低下眼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徐芳芳问的是谁。
见季楚沉默，徐芳芳深叹一口气：“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总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王睿是喜欢芝芝，我想要是没有你，或许芝芝会答应他的，但感情这种事很难说，尤其是还牵扯到工作的问题，可如果你没有信心给她未来，那就别托着她耗着她，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即使你只是个科员，她也喜欢。”
季楚依旧没说话，听着这句‘别托着她耗着她’，他的心里再次揪疼起来，因为卓浩凡也说过一样的话。
也许就是因为他不够果断才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可是很多事他也无可奈何，要是早知如此，他一个女人也不想认识，只要有葛心心就好！
想到此，眼泪不由在眼眶里飞速的打转，季楚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出去。
邓龙只是抬了抬眼，继续跟吴秀翠暗中交谈。
“田连虎的事你这边有消息吗？”
吴秀翠试探邓龙，想着邓龙应该会知道这里面的细枝末节，她并不关心是谁把田连虎给搞下去的，她只想知道那个人的手里有没有关于她的东西，毕竟在西门的时候她跟田连虎牵扯不少，很多项目都是他们二人共同牵线促成，她很担心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随时都有可能像田连虎一样掉下去。
邓龙眯了下眼，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没有，这件事还没查出来，只知道有个叫李浩的人，其他的人不知道，连那个匿名举报的村民都没有信息，我暗中联系警局那边配合我查一了下IP，但只查到是在西门的一个村子附近用笔记本登录的，注册邮箱的手机号是很久之前而且早就注销不用的，这个邮箱也是很久之前注册的，所以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个所谓的村民，做事相当谨慎啊。”
吴秀翠皱起了眉：“你父亲那边也……”
邓龙的眼睛猛地瞪向吴秀翠，吴秀翠一愣，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邓龙随即又露出一个淡定的笑容：“吴书记，我老爸已经发话，这件事现在要压风头了，田连虎出事，牵一发动全身，可是上头不打算深挖，打算让这件事到此为止，所以我也不敢问的太细，干脆咱们各使手段，谁能查到就算谁的。”
吴秀翠点头，但也猜出来了，邓龙显然是知道这背后操控之人是谁，只是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而已，如果这事是季楚干的，那邓龙今天说出来也没关系，毕竟现在季楚在她手下混饭吃，可邓龙没说，那显然季楚没有撒谎，这事也许真的跟季楚没关系呢？
此时邓龙也是若有所思，其实这件事他同样云里雾里搞不清楚，佘秋瑶只说是她做的，但明面上除了邓龙，没人知道这事跟佘秋瑶有关系，他总不能出卖佘秋瑶吧？
何况吴秀翠对他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汉东，才是他的关系网。
日后要用佘秋瑶的地方还多着呢，他不能多一句嘴。
“芳芳，去催下菜。”
想到此，邓龙扯开话题，也是给吴秀翠一个提醒，这个话题该到此为止了。
瞧邓龙的态度，吴秀翠只能把嘴闭上。
徐芳芳听见邓龙的吩咐，立马站起身走了出去。
季楚站在寂静的消防通道楼梯间里吸烟，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在手心处慢慢搓揉，眼里的泪随时都有可能从眼眶中脱落而出。
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想起来这心里的悲伤就控制不住，总是需要宣泄一会才能恢复平静。
但好在，还能恢复平静。
消防通道的门此时被慢慢推开，外界的嘈杂声传入耳畔，季楚以为是跟他一道吸烟而来的客人，便准备把烟掐灭离开，可抬起眼，看见的却是徐芳芳，不由一愣。
“你怎么出来了？”
徐芳芳随手把门关上，周围的嘈杂声随即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她趁着催菜的功夫出来找季楚，刚才看他好像情绪有点不对劲，所以不太放心。
如今瞧着他这副又悲伤又落寞的表情，就更加担忧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季楚低下眼，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往事，没事，一根烟的功夫就好了。”
徐芳芳轻声叹息：“季楚，我有个事想问你。”
季楚看向她，大概已经猜到徐芳芳想要问什么：“你想问田连虎的事吧？”
徐芳芳皱起眉，没有说话，刚才倒水的功夫，听到几个局长在暗中谈论田连虎，她心里很清楚，田连虎出事绝对不是什么村民举报，一定是有人背地里搞鬼，她很担心这个人会是季楚，却又觉得季楚似乎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田连虎搞下来。
见徐芳芳不说话，季楚轻笑一声：“没错，是我做的。”
徐芳芳猛地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