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衍和苏晚晚回家。
苏晚晚做好了跟顾老夫人打招呼的准备，推开门却不见她的身影。
准确来说，房间里已经没有顾老夫人的痕迹了。
苏晚晚诧异地问：“顾先生，奶奶呢？”
“奶奶适应不了高层的生活，我把她送到城郊别墅去了，那里环境清幽，更适合奶奶休养。”
最重要的是奶奶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刁难苏晚晚，她能保持开心愉悦的心情。
苏晚晚关心地问：“她一个人去那边不会孤单吗？”
顾君衍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蹲在小女人面前换鞋。
苏晚晚不习惯这么精细的照顾：“我自己来。”
顾君衍握住她的脚踝：“不要动，习惯就好。”
苏晚晚硬着头皮习惯：“顾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倾言在那边陪她，不会孤单。”
苏晚晚挑眉：“倾言从帝都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我没让她过来。”
小女人今天心情不好，需要相对安静的独处空间。
顾君衍位她换上拖鞋，缓缓起身脱掉大衣：“我去放洗澡水，泡个澡放松一下，嗯？”
苏晚晚抓住他的手臂：“顾先生，你还没有吃饭。”
她在疗养院陪盲婆婆吃的，但顾先生还饿着肚子。
“我不要紧，先照顾好晚晚。”
苏晚晚不赞同：“已经到吃饭时间了，顾先生不好好吃饭会得胃病的。”
她坚持地说：“你先吃饭，你不吃饭，我就不洗澡。”
顾君衍失笑，宠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子：“晚晚已经学会跟我谈条件了吗？”
苏晚晚纠正：“这不是谈条件，是关心你。”
“好好好，我现在去煮碗面，晚晚要不要再吃点？”
苏晚晚想了想，点头同意：“我可以陪顾先生再吃那么一丢丢。”
顾君衍系上围裙去厨房煮面。
苏晚晚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她舍不得盲婆婆，又何尝舍得顾先生呢？
顾君衍很快煮好面条，他盛的时候，苏晚晚动作迅速地擦了擦眼泪，不想让男人看出异样。
顾君衍把面条端过来的时候，苏晚晚眸子亮晶晶地说：“好香啊。”
苏晚晚伪装得很好，顾君衍还是看出了她的伤心难过，但他没有拆穿，温柔地揉揉小女人的发丝：“香就多吃一点。”
“一定。”
顾君衍把他的那一份端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地吃饭。
苏晚晚忍不住问：“顾先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的。”
苏晚晚缥缈的眼神中带着问号：“会有吗？”
“一定会有的。”顾君衍挑眉问：“你忘记自己刚刚说过会相信我的吗？”
苏晚晚笑了，她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当然，我相信顾先生。”
至少结果还没有出来，她应该抱有一丝丝期待的。
顾君衍温柔地捏捏她的脸颊：“快点吃饭吧，不然面就要坨了。”
苏晚晚埋头吃面，她很快就吃到了咸涩的味道。
……
顾君衍放好了洗澡水，不放心地看着小女人：“需要我帮你洗吗？”
她伪装出一副自己没事的样子，只有独处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不放心小女人一个人在浴室里。
苏晚晚幽幽地问：“顾先生帮我洗的话，我还能站着走出来吗？”
顾君衍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苏晚晚有点害怕。
顾君衍哭笑不得：“晚晚把我说得好像禽兽一样。”
苏晚晚咽了咽口水。
绅士优雅的顾先生自然不可能是禽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晚晚再三保证：“我洗澡时间不会超出半个小时的。”
“去吧，我帮你看着时间。”
苏晚晚在泡澡的时候，顾君衍去了客卫的浴室。
他洗澡时间正好半个小时，推开主卧的门，苏晚晚正坐在床边吹头发，她俏皮地笑着：“顾先生，我准时出来的哦。”
顾君衍松了一口气，接过吹风机帮小女人吹头发。
男人的动作温柔仔细，指腹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苏晚晚惬意地眯起眼睛。
半个小时后，声音停歇。
顾君衍问：“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啊……”苏晚晚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明天当然去送姐姐最后一程了。”
她水润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冷意。
“我陪你一起去。”
“顾先生有事情忙就去忙，我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
顾君衍为她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不忙。”
他抱着苏晚晚躺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时间不早了，睡吧。”
苏晚晚的神经紧绷了一天，闻着男人身上沁人熟悉的冷香，忽然就放松了，睡意也滚滚而来。
怀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顾君衍怜惜地在小女人额头落下一个吻。
翌日
苏晚晚从浴室里出来，床头柜上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黑色西装。
不用想也知道是顾君衍为她准备的。
苏晚晚换上西装就见顾君衍也是一身黑色西装。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里面的白衬衫换成了黑色衬衫。
顾君衍递给她一个三明治：“吃点东西再出门吧。”
苏晚晚坐在餐桌前，打电话询问苏远山火葬场的地址。
苏远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电话是他的助理接的。
“我们正在去火葬场的路上。”
苏晚晚问：“之后去哪里？”
“回家。”
苏远山目前这个样子没办法去公司。
苏晚晚说：“我去家里等他们。”
她今天去的目的是问清楚事情真相，而非送苏念秋最后一程。
不紧不慢地吃过早餐，苏晚晚去了苏家。
“二小姐，姑爷。”
苏晚晚问：“我爸妈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
苏晚晚去客厅里等，佣人端来茶水，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姐姐双腿残疾这段时间，是谁照顾她呢？”
“秋姨。”
秋姨是家里的老人了，苏念秋上小学的时候就来苏家做工，一直做了现在。
秋姨很宠苏念秋，苏念秋很依赖她，也正是因为，苏母安排秋姨去楚家照顾苏念秋。
苏晚晚拧起好看的眉头，她会伤害苏念秋吗？
顾君衍却问：“秋姨现在去哪儿了？”
“她和老爷夫人一起去火葬场了。”
苏念秋离世，最伤心的人除了苏远山夫妇之外就是秋姨了。
苏晚晚忍不住看向男人。
顾君衍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