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洛铭西再想得到宣宁,但出于尊重,还有封建礼教的束缚,如今也只是停留在发乎情,止乎礼的阶段。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炭火炙热。
屏风后的床榻上,隐约可见交叠的身影。
洛铭西静静的覆在身下人的耳边,一声声粗喘带着情欲传出。
良久后,他才有些压抑的起身,看着同样意乱情迷的人,忍不住又轻啄着眼前令人沉醉的嘴唇。
“宣宁,等平了帝家的冤案,我定娶你为妻!”
感受着想贴处传来的欲望,宣宁惊奇的挑眉,“其实,你可以不用忍着。”
他说着,伸手向下探去。
洛铭西本就忍得辛苦,见他这样,急忙将这人撩拨的手拉回。
他眸底微暗,粗喘了几声才沙哑着嗓音无奈道,“你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
都这样了,居然还能忍?
宣宁这次是真的诧异,主要是上一世中,黑眼镜可是恨不得天天扒在自己身上不下来。
那副流氓的样子,跟现在的君子行为对比,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宣宁...等洞房花烛夜...”
听到他的话,宣宁挑了挑眉。
得,还真有仪式感!
——
翎湘楼。
琳琅将今日查到的消息一一汇报,“已查实,左相和忠义侯之间早已勾结。”
“还有,之前我们探听到太后和帝小姐的谈话,那天安宁公主也在,但看她的神色,似乎是早已知晓当年的事。”
“不是似乎!”洛铭西眉宇紧蹙的接话道,“是肯定知情!”
“如此说来,那公主便是此案唯一的人证。”琳琅有些担心道,“可要怎么才能让她站出来作证呢?”
是啊,她是大靖的公主,即便心中对梓元愧疚,但也不会轻易的揭发自己的皇祖母!
洛铭西想到,眸光微眯,“你说,若是太后狗急跳墙要杀梓元,作为昔日旧友,安宁公主不知作何感想?”
琳琅眉目流转间,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
而此时的安宁公主,正在书房内看着对冷北的调查。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但得到确切的结果,她心里还是起了波澜。
沉默了一瞬后,她烧了手中的调查结果,随后提笔将西北之前的兵力排布重新做了调整。
“加急,送往军营,切记,亲手交给白诤!”
清理门户!
——
除夕夜的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就像是十年前那个染血的冬天。
任安乐一身素白的衣裙,陷入回忆中的她,周身萦绕着挥散不去的哀伤。
她在想开年后的终局,想复仇的每一个细节,想成功后的何去何从,又在想与韩烨的感情。
洛铭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这一副忧郁的模样,“在想什么? ”
任安乐回神,勉强一笑,“再想年后我们的计划可有纰漏!”
“忠义侯和左相勾结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帝家幸存者也已经陆续进京,就等年后,太后寿宴...”
“太后寿宴...”任安乐神情微怔,垂眸呢喃,“那天,韩仲远就要宣布太子妃人选。”
洛铭西察觉到了她满腹愁苦,想到对方和韩烨之间的事,他叹息了一声,终究什么都没说。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在洛铭西有意的安排宣宁遇刺,种种证据都指向太后,之后任安乐故意祭拜帝家之人让其看到,更是加剧了这股东风的出现。
——
太子妃册封,太后寿宴,皇亲国戚,群臣皆在。这是为帝家昭雪,最好不过的时机。
大殿之上,群臣分座。
韩烨望着对面的任安乐,不,是帝梓元,眉眼隐隐的闪过担忧。
在安宁将对方的身份悉数告知时,他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有种理所当然,多年重逢的喜悦。
可是,之前作为任安乐时的那些甜蜜的相处,皆是被眼前这一幕击碎。
他曾劝过对方一直做任安乐,可惜,这人太过执着重翻旧案。
韩烨心中担心,铁证如山,一旦翻案不成,帝梓元便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害怕,害怕自己护不住喜欢的人!
大殿上,本来喜气洋洋的贺寿场面,被跪在殿下,那一声声喊冤的帝家幸存者染上了一层悲戚。
“陛下,草民十年前是忠义侯古云年的副将。当年,我们奉命伏击北秦军,实则是...埋伏帝家军!”
韩仲远听到这话,脸色阴沉的瞥了眼坐立不安的忠义侯,沉声道,“仔细说来!”
“是,十年前古云年临时召集了一批人马,前往青南山说是伏击北秦军。他还曾特意叮嘱,说不论前方军队说什么,一概不理,就地格杀。”
“我们按照军令,将青南山上下来的军队悉数射杀!可是,事后,我在收敛尸体时发现,之前所伏击的军队身上,穿的都是帝家军的铠甲!”
随着他一声声的承认罪行,任安乐眼中漫上一片水雾。
而在她对面,安宁公主神情不忍,太子韩烨却是如遭雷击。
帝家军,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自己之前如此劝说梓元放弃,她的心该是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