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轻触,浅尝止辄。
洛铭西望着眼前如月光般的人,他抑制着心中强烈的欲望,只堪堪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珍视的,像是生怕唐突了佳人。
宣宁...
“惟愿此生,与你相伴!”
“会的...会的...”宣宁依偎在他的怀里,眸光柔情的呢喃着。
毕竟,这是我承诺给你的一生一世!
洛铭西闻着鼻尖的馨香,吻了吻怀里人的头发,眸光暗了暗。
宣宁,再等我一段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等我将你从这件事中脱离出去...
——
忠义侯府。
“侯爷,我们派出去的人...被洛铭西还有太子殿下的人伏击...无一生还!”
管家跪在地上,头死死的贴在地面上,丝毫不敢抬头看眼前已经在暴怒边缘的人。
“废物!”
一声厉喝,管家被吓得,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脖子。
在他面前,古云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挥手间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
尽管已经知道这次行动可能杀不了对方,但却没想到,他派去的人,竟然连帝梓元的面都没见到!
“帝梓元!”
古云年咬着牙恨恨的说着,“且容你多活一段时间!”
他倒要看看,没了这个太子妃之位,失了太子的庇护,这个帝家孤女该如何自处!
民间,百姓们对会试案的内情知道的不多。
他们只知道破了这个案子,为寒门学子出头的人是那个用三万水师求取太子妃之位,一心恋慕太子殿下的任安乐。
一时间,继剿灭东骞海寇之事后,京城说书的人又有了新的素材。
喧嚣热闹的大街上,从西北回来述职的安宁公主听着耳边有关任安乐和太子之间的二三事,神情前所未有的冰冷。
在接到帝梓元从玳山上回来的消息后,她便从西北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虽然,因为当年的事,她并不希望梓元和太子在一起,但是,自己清风霁月的太子哥哥,也轮不到一个女水匪觊觎!
想到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安宁望着眼前奢靡的翎湘楼,抬步走了进去。
正和太子韩烨喝酒的任安乐,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道剑气逼着和她来了一次较量。
“别打了...安宁...任安乐!”
韩烨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从楼上房间打到楼下大厅,急忙劝阻。
然而,两人不愧是从小就性格相投的闺中密友。
原本只是寻常的切磋而已,没想到,双方武功不相上下,越打越觉得过瘾。
“任安乐!”
“安宁!”
两人相互抱拳,自报家门,相视一笑。
随后,竟当着韩烨这个太子的面,豪迈的饮酒。
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主,这喝到开心之处,还结成了姐妹。
“安乐,你这性子真是对我胃口!以前,梓元也...”安宁说到这,脸上笑意收敛,送到嘴边的酒壶停顿了一瞬。
旁边的韩烨听到这话,神情也微微一变。
任安乐知道好友是想起了昔年旧事,她看着面前这对兄妹,心中思绪复杂难辨,但脸上神情却充满调侃道。
“帝梓元啊,我任安乐正和他公平竞争这太子妃之位呢!”
听她这样说,安宁眸光微闪。
这场酒一直喝到月升中天,宫门落钥前才结束。
皇宫内。
韩仲远看着自己的女儿,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安宁,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吗?回来也不知道先来看看朕,竟先去那种地方喝酒...你...你这样还怎么招驸马!”
似乎这种话听得太多,安宁整个人油盐不进,昏昏欲睡。被说的烦了,便开口怼几句。
哼!招驸马是不可能招的!
她安宁想干嘛干嘛,驰骋疆场如此肆意,才不会嫁人生子,困于后宅,如此庸碌的过一生!
说起来韩仲远这个父亲也是惨,一对儿女,儿子非帝梓元不娶,女儿又整天醉心沙场,也是死活不成婚。
太子不娶,公主不嫁!
这哪成啊!
安宁也就算了,可太子后嗣事关国祚延续,又岂能任性?
想到这,韩仲远的心里便有些发愁。
然而,等到第二天早朝时,看到群臣的上奏后,他更是心烦的连自己最喜欢搭的房子都懒得动手了。
“看看...看看...一个个的,看起来忠君爱国,实则都是心存私利!”
韩仲远说着,拿起一个奏章怒道,“还有这个...忠义侯之女柔嘉成性...堪配青宫!”
他说完,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砸到了脚下跪着的忠义侯身上。
面对明显心情不好的皇帝陛下,古云年连忙磕头声称不敢。
垂下头的他,犀利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暗芒。
儿子死了,他如今也只能指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当上太子妃,好维护自己的权利。
只是,这次这么多人奏请,还真不是自己的安排。
难道...
他看了眼脚下的奏折,心想:也许是这些人想巴结自己,反而弄巧成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