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觉察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许沁不得不将埋着头的抬起。
那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即将面对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孟宴臣瞥了对方一眼,闻着她身上兰香味,俊秀的眉毛忍不住地皱起。
以往最喜欢的味道,此时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觉得一阵反胃。
而明明是最昂贵的香水,现在闻起来,却有种地摊货物的廉价感。
兰香当配君子...
想到这,孟宴臣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晚上那个空谷幽兰般的身影,鼻尖处仿佛再次闻到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雅兰香。
那个人应该也如君子般,淡雅出尘吧!
“哥哥...哥哥...”
耳边的轻轻的呼唤,打断了他那种的幻想。
孟宴臣回头,看了眼可怜巴巴,求救的望着自己的人,突然间说道,“下次,不要再用这种香水了!”
他的声音很冷,向来情绪不外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
“哥,你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孟宴臣快速的收敛了神色,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是医生,还是要注意点。”
许沁一听这话,如水的眼眸中蕴含的委屈一时无法发泄,只好将其憋了回去。
只是,一直以来有求必应,嘘寒问暖的人突然间的情绪变化,让她有些接受不能。
难道,哥哥他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望着眼前人冷峻的眉眼,许沁胡思乱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在悄悄的脱离掌控。
对面的付闻樱对自己儿子的改变倒是喜闻乐见,她瞥了眼又垂头不语的养女,嘴角处勾起一抹隐晦的弧度。
“沁沁,你还没说,妈妈给你安排的几个男生,有约着见过面吗?”
正失落的许沁听到这话,习惯性的抬头看向一旁的孟宴臣。
而平时总是第一时间回望过来的人,此时却像个局外人一般,礼仪良好的喝着面前的汤。
许沁放在腿上的手不安地搅动着,没有身边人的打圆场,她只能硬着头皮的应付对面的付闻樱。
“妈妈,我...最近医院比较忙,想着,过几天再和他们联系!”
窒息,压抑,害怕,胆怯。
每次面对养母,许沁的心情就是这般。
而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已经过忍受了十几年的时间!
逃离!
她无时无刻都想着逃离这种被掌控到没有自由的生活!
许沁想,快了!
她在医院再努力一点,就能靠那些薪水养活自己。
以后,她就可以摆脱家里,摆脱被拉去联姻的悲剧,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表情微微好了一点。
孟家庞大的商业帝国,付闻樱叱咤商界几十年,怎么会不明白养女的想法。
只是,已经被伤了一次的她,不想再去做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就当是尽自己最后一份心吧。
至于,对方听不听,那她真的管不着了。
毕竟,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想到这,付闻樱语便是一番重心长的嘱咐。
“沁沁,你自己把握就好,最重要的是要自己喜欢。”
“不过,妈妈还是要叮嘱你几句!不管你找什么样的人,这门当户对,品格脾性都很重要。”
肖亦骁听到这话,沉思之后也点头同意这番话。
但他身边的许沁显然是不赞同,眼中藏着深深的排斥。
只是,她一向不敢反驳养母,只能用沉默应对。
付闻樱说完这番话,便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突然郑重的宣布了一件事。
“明天,家里有一个远房亲戚要从国外回来,宴臣和沁沁没什么重要的安排都推了吧。”
一听要谈家事,肖亦骁连忙找个借口离开,走之前还不忘邀请孟宴臣和许沁去自己新开的酒吧捧场。
在他走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
孟爸爸和孟宴臣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亲戚,要这样郑重。
付闻樱低头喝了口茶,眸光闪烁道,“拐着弯的,多少都有点沾亲带故。从我母亲那边算,他还是我的弟弟。”
“以往联系,都是过年时候一个电话。昨天,突然收到他的消息,说要回来看看。我想着,二十年不见,就邀请到家里来。”
孟爸爸听到这话,赞同的点头,“既然是你的弟弟,就邀请到家里来,我没有什么意见。”
付闻樱点头,和众人谈论起了弟弟。
“他年纪和宴臣差不多大,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这次回来大概也是准备在国内发展。”
“他的公司,我说出来你们肯定听过,就是那个攻克了癌症难题,很有名的生物公司!”
孟怀瑾和孟宴臣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两人敏锐的商业嗅觉,都感觉到了这公司不可限量的前景。
不同的是,孟宴臣想法之余,还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产生了极大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