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止渊将宣宁的话带到海国军后,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之所以奋起反抗,不过是为了恢复自由身,不被那些空桑人当成奴隶而已!
如今,有人告诉他们,不仅龙神回了碧落海,他们也可以回去!
能够远离空桑,回到家园,他们怎会不愿意!
那些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老弱病残的鲛人自是欣喜非常,然而,这其中却不包括那个在海国军中位高权重的涧长老。
多年来,他带兵蛰伏,如今,好不容易兵力壮大到可以反击空桑,他怎会放弃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可惜,早就知道他丧心病狂的止渊,不等他煽动复仇的言论,便被一剑解决。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几乎所有的鲛人都已返回碧落海,只有极少数的选择留在空桑。
宣宁曾经承诺过,凡是留下的鲛人,皆会享受与空桑子民一样的待遇。
但,若是这些人还想挑起战争,空桑将不会再留情面,一律杀无赦!
止渊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妹妹走进碧落海,随着眉心印记的消散,入口缓缓关闭。
最后一次呼吸了一口故土的气息,他在原地站了许久。
转身离开时,挣脱了满身枷锁的他,俊美的脸上扬起轻松愉悦的笑容。
碧落海中有龙神,他定能带领族人休养生息。
止渊随着自己的心意,留在空桑。
他想继续等待自己心爱之人的转世,期望两人能够再续前缘。
嘉兰,清元殿。
宣宁望着夜空中的星象,额间云纹轻闪,碧落海被隐匿封印。
随后,代表空桑国运的那颗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看来,预言并非不可更改!”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宣宁回头看到来人,淡淡道,“大司命所来何事?”
“我又不是不能下山,为何不能来?”
源钰眸光微闪,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也没什么,就是发现帝君命星有变,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总要来见一见。”
宣宁挑眉,也不想揭穿他蹩脚的理由,顺着接过话茬,“他时日无多,也就这几天的事。”
“你现在去探望,说不定还能碰到皇后!”
他说完,嘴角微勾,眸光中闪过一丝趣味。
“我不是...”源钰正要出声反驳,可才说了一个字便愣在原地。
清冷的月光下,眼前人如墨的头发上那支雪白的玉簪格外的惹人注目。
玉骨!
他瞳孔微缩,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身边没了声音,宣宁的目光从虚空中收回,疑惑转头,“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去看看影儿!”源钰回神,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转身离开。
宣宁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良久后,他抬手抚上头顶的玉簪,清冷的眸光闪过一抹流光。
也不知时影与他说了什么,从那天之后,源钰便留在了宫里。
从前不见得两兄弟关系多好,但在北冕帝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他倒是天天往帝君寝宫跑。
夜深人静时,宣宁感叹,“他总算是开窍了!”
昏暗的灯光下,时影眼中危险的光芒闪过,嗓音暗哑的覆在身下人耳边道,“阿宁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别人,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时...唔...”
一吻封唇。
许久之后,空旷的清元殿内,帷幔轻晃的床榻上,一声暧昧粗喘,瞬间兰香弥漫。
时影回味着体内的余韵,望着身下胸膛起伏的人,再往下...
刚平息的欲望再次复苏,他沙哑着嗓音,眸中暗色凝聚。
“阿宁...”
再次俯身吻上对方已经红肿的唇,不同于方才的凶狠,这次是温柔的轻啄,舔舐。
温热的鼻息拂过脸颊,时急时缓,带着一丝酥麻,从鼻尖转移至耳侧,脖颈...
“时影...”
宣宁动了动软绵绵的指尖,被挑起的情欲在他眼中沁出动情的水雾。
微张着嘴唇轻喘的样子,就像是天上的谪仙堕入了风尘,让人忍不住生出凌虐的欲望。
时影呼吸猛地一滞,喉结来回滚动,再也克制不住将人扣在怀里。
整整一夜,宣宁身上旧的痕迹被新的取代,如此反复。
直到天亮,清元殿内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才逐渐平息。
宣宁扶着自己酸疼的腰,实在没忍住,一脚将罪魁祸首从床上给踹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节制!”
时影也知道自己昨日的孟浪,但谁让眼前这人太诱人,他一时间没忍住,这才...
想到这,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宣宁跟前轻声哄道,“阿宁,我错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听你的,你说不要就不要!”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宣宁看着对方赌咒发誓的无赖摸样,没好气道,“在这件事上,你从来就没听过我的!哪一次不是被你...”
他说着,语气猛地一顿。
似乎是想到了之前陪着这人胡闹的那些场景,白皙的耳尖顷刻间红的滴血。
时影难得见这人白日里害羞的样子,爱不释手的将人揽进怀里。
鼻尖处,独有的兰香弥漫,他低头轻嗅,清澈的眼眸中尽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