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又说:“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和她在一起,所以绝对不会伤害她。”
话刚说完,刘蓉就低下头,捂着嘴跑出去了。
刘杰显得比较冷静,只是站起来,没有立即追出去。见刘蓉跑远后,他才指着我说道:“医院里头那件事,回头叫李旬欢写一份详细报告给我。”
说罢,他便舒了一口长气,然后匆匆的追出去了。
我呵的冷笑一声,转开脸,心说那又怎样?
回到局里后,我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旬欢。他越听脸色就越发青,到最后,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不禁举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才怪了。你居然把刘杰给得罪了。”说着,他估计是怕隔墙有耳,便匆匆走过去把那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关好门并拉上窗帘后,只见他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包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别抽了,你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我被那二手烟呛得头晕乎乎的,不禁这般调侃。
他这才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手中那只抽到半根的烟,说:“我现在是想和你同归于尽,但是那有用吗?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写那一份报告。”
“怎么写?”这事情又不能公开,又要让人信服,总得有人背黑锅,我心里也是慌得很。难不成要把师傅供出来吗?
可师傅其实也没有做错。
“你问我怎么写我怎么知道?”李旬欢低声抱怨道,“你去问问你师傅吧!”
我呵的松了一口长气,站起身来,道:“你这纯粹就是扯淡。他的个性你不知道吗?我可以过去让他来自首?他肯定觉得自己没有错。”
说完隔了一会后,我又说:“而且我也觉得他没有做错。假如不那样做的话,那个人肯定会到处咬人,没准咬的就是你。”
听我这么一说,李旬欢吓得打了一个寒颤。继而他才说道:“可那人家属方面必须给交代的。你让我怎么办?”
看他如此为难,我也懒得再烦,便索性说道:“那就让我认罪好了。反正这件事情错的本来就是我,应该由我来承担。”
“你傻了吧你?”他推了我一下,“知不知道后果是怎样?要坐牢的。”
我在干咳之际笑了一声,道:“咳呵,知道。不过那又怎样呢?反正对于现在得我来说,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一个比较大的牢笼罢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认真的问我说:“你真的决定这样做?”
“真的。”我说完就呵呵苦笑着。
之后那份报告是我亲手写的,讲错误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上庭的前一天晚上,张敏带着律师来见我,说这场官司的胜算很低,并说自己愿意顶罪。
我将双腿搭在桌子上,故意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来,说道:“算了吧!我这种人坐牢是罪有应得。假如是你,那就是真没天理了。”
她支走了律师之后,竟然问了我一个尴尬的问题:“还记得你那次说,过了七月十五,就会考虑和我那什么吗?”
“嗯。我记得。但是我反悔了。”我故意抖着腿,“我就是一个渣男你知道吗?”
她连连要求我,却一次次被我反对。直到最后甚至是对我来硬的,逼得我说了一句违背心意的话:“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深知,这句话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扎进她的心。
话一说完,她就如我意料的那样,停下动作,低下头一直流眼泪。最后要离开来时,她说:“假如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你去死。”
我虽然表面装作无动于衷,其实内心犹如放入了绞肉机里。
午夜又有一个人来见我依柔。
我本来听到传讯还以为会是刘蓉呢,见到是依柔的时候,心中是有那么一些惊愕。
“诶,你的伤好了吧?”我看着她头上的纱布说道。
只见她突然哇的哭出来,嚎啕大哭道:“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我在这给您磕头,真的很对不起。”她说着便冲过来要跪下。
同事们对我很放心,这里便只有我和她两人,于是我急忙过去扶住她。见她那般坚持,我便说了善意的鬼话,笑着戏谑道:“可千万别给我跪下,要不然我会折寿的。”
“真的吗?”她缓缓站起身,泪眼汪汪的望着我说,“为什么?”
我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敷衍了她,说道:“因为女子属阴,跪下就会通过地气把阴气传给我,所以会让我折损寿元。虽然只是一点点寿元,但你是要报恩不是要害我吧?”
她急忙摇着头解释道:“不是的。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丈夫遭遇了那样的事,看来也都是被我给害的。”
“额!你平时经常给周亚兵下跪吗?”我纳闷道。
只听她说:“不是,只是因为……”说到最后,见她满脸羞红,我也这么大个人,自然会意,便尴尬笑道:“明白了。”
之后她一边抹去泪水一边说道:“让我承认自己是凶手吧?看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和我丈夫在一起。反正,我看他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这才想起周亚兵还在等我,登时我便是紧紧皱着眉头。
想了一下后,我让她回去帮我找来刁德一。但是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见到刁德一,直到翌日开庭时,刘蓉忽然来对我说:“我跟哥说,等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去。”
这话让我深深倒吸一口凉气,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继而只听她又说道:“所以哥一定会帮你的,你放心。”
来到法庭后,检控方忽然撤销了对我的控诉,并且举出了一些证据不足的疑点来。这个案子就这样被拖下,说是延期再审。
其实那些疑点是固然存在的,因为我本来就是清白的。就算检控方不说,张敏所请来的律师都会说。但是这件案子没有完结,因为死去的男人家属不接受抚慰金。
特别是他修佛的老母亲,硬是不肯承认儿子短命的事实。
见她一个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么凄惨。深夜,我就又到路边请黑白无常。说来我也是一个怪人,假如有人突然路过,绝对会被我吓个半死。
一边烧着纸钱,我一边口念招魂咒。
不一会儿,黑白无常就上来了。
我和他们期期艾艾的说了原委后,他们都不同意让那死去的男人复活。白无常更是说道:“就算你真的让他复活,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的阳寿确实没了。”
“不就是你们寥寥几笔的事儿吗?”我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黑无常的态度就很是坚决:“这是不可能的事儿。操笔的人是判官,以他那铁面无私的个性,不但不会接受你的冥币,更会把这事告知阎王爷。到时候我们一起遭殃。”
听他说得如此阴森、严重,我有了打消这个念头的想法,便是悄然低头。
白无常却突然说:“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说完,他便走过来,俯身靠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你反正是以后的玉帝。这个倒是可以讨人情。”
“那我要怎样才可以见到判官呢?”我问。
白无常望了黑无常一眼后,见黑无常露出肯定的神色,这才说道:“要见到判官并不难,我们可以引荐。但是要说服他,就要看你自己了。”
“可以。”我把头一点,自信说道,“只要你们能让我见到他,其余的事儿我有办法搞定。”
“那明晚午夜子时,在这里见面。”他们二人异口同声说完之后,就退入白茫茫的烟雾里。
此时只见旁边一辆车这要路过。当看到我在烧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个司机吓得脸都绿了。
隔夜的十二点半我就来到这马路边。一直等到一点四十几分,才见黑白无常带着一个妙龄女子出现。那个女子身着蓝色紧身包臀裙,模样很是俏丽、动人。
乍一看,真以为她是从动漫里跑出来的。因为那张感觉吹弹可破的脸孔,五官比例实在太过完美,那皮肤也是雪白无暇而又吹弹可破。
美中不足的是,她眼底透出的神色,有那么一点冰冷。
黑白无常停下后,她就走到我面前问道:“你要找我?”
这一刻我真有些难以置信:想不到判官居然是一个女人!长得还这么像个妙龄少女!
“你就是判官?”我狐疑的睥睨着她问道。
她清冷一笑,露出白牙,轻蔑说道:“难不成还会有假?我就是地府里计算阳寿的判官,你可以叫我兰愁就好。”
“嗯,兰愁判官你好。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话说到这儿,只见黑白无常退开消失了。我还在张望时,只听兰愁说道:“若要我改生死簿,那绝对不可能!前世因今生果,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些都是凡人自己作的。”
我辩驳道:“也有很多好人不见得长命百岁,夭折的孩子就更不公平。”
她随即露出了怒极而笑的神色,说道:“呵!我是不会算错的。那些会夭折的孩子,全因为他们前世积攒的人寿就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