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心绪复杂时,只听刘蓉说道:“如果我对爱会让你感到压力,那我可以绝口不提。我尊重你,我爱你。至于你选不选我,是你的自由。”
这话吸引了我的注意。想不到她在爱情的事儿上这么成熟。这顿时让我如释重负,觉得轻松了许多。
于是我笑了笑,道:“好。那晚上我们一起去这些死者遇害前去过的酒吧调查。”我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在那里盯上他们的。
更是觉得:她要杀的其实只是其中一个,其余的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罢了。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张敏过来了。因为之前那点事,我有些想要回避她,便是转头对刘蓉说:“走吧,要不然餐厅没有位置了。”
刘蓉立即兴高采烈的走过来,道:“嗯,我们快走吧。”
张敏冷漠的举起右手,拦住了我的去路,道:“你是不是还有话没有说?”
“什么话?”我觉得她是要听我亲口甩了她,便委婉道,“我喜欢刘蓉。不是一般的喜欢。我非常喜欢她,非她不可。”
张敏呵的笑了一下后,才缓缓放下手。与她擦肩而过时,听她忍不住啜泣了一声。
来到餐厅吃晚饭时,刘蓉问我说:“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我正心不在焉的凝望窗外,想着张敏。听她这么问,自然回头反问道:“哪些话?”
“说出非我不可的话。”她缓缓低下头,拿起红酒掩饰一下神情,同时轻轻沾了一小口。
我闭着嘴,用鼻子做了一个深深的顺呼吸后,才说:“你很好。很优秀。但是你也知道,你哥哥不会同意我们的。”
她突然放下红酒杯,瞪大眼睛,轻声说道:“我们可以私定终身。”
这让我受宠若惊了。
我慌乱的拿起了刀叉,避而不答。过了一会后,觉得总是逃避不妥,便放下刀叉,直言不讳道:“坦白说,刚才那些话不是真心的。”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了。见她手足无措的喝了几口酒,怕她喝太多,我立即抢过她的酒杯,把她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转而去拿起红酒,我急忙把红酒抢过来,低声说道:“你傻了?这里可是餐厅。”
话音一落,想不到她竟低下头哭了起来。那晶莹闪烁的泪光吸引了不少眼光,我急忙给她递纸巾。
她却毫不领情的拍开了我的手,一直说:“骗我。你骗我……”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我此时只觉得脸庞发烫,心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旁边那些群众一如我所意料的,开始对我议论纷纷,妄加点评。我被唾沫淹没,心知多说无益,便举起了左手,挡住自己半边脸。
一边听他们说我,我一边对刘蓉说道:“好了,别哭了。你听听,大家都误会了,都在怎么说我。”
刘蓉这才抽出纸巾擦出泪水,然后和众人道歉,道:“抱歉,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是说了爱我现在却不爱我了。”
这话更挑起了公愤。
我只好付了钱带她离开这里。一路上她都在和我抱歉,说不知道会搞成那样。
我不断说着没事,确实觉得没事,心说顶多不要再去那家餐厅吃饭,而且以后吃饭不要带着她就好了。
而问题的本质,我的错误,我当时却没有意识到是我说了鬼话利用了她的感情,是我不对在先。
晚上,我们便一起来到了五光十色的酒吧。一进来,这里面劲爆的摇滚乐就让我觉得阵阵头疼。当我举手捂住脑门时,刘蓉便靠过来大声问道:“还好吗?”
“还好,我先去个厕所。”我确实不能习惯这样的环境。
上厕所时,刘蓉跟上了我,一直跟到男厕所门口。这边比那边的分贝低很多,让我好受了很多。于是我停下问道:“你不会是要跟我进去吧?”
“不是,你进去吧。”
我这才来到里面的洗手台洗了一把脸。还没有喝酒,镜子中的我就显得有些脸红了。看那个样子,应该是心火更盛。
走出来时,只见刘蓉一脚踩着几个垒在一起的男人,我顿时目瞪咂舌。此刻心里只说糟了,在这里闯祸,一定会有很多麻烦。
不过心知怪她也没用,便是拉过她就跑。
我们两个人匆匆挤过人群。我想快点带她离开这里,她却还不懂的问我说为什么。突然,我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飞来,便是回头望去。
原来是一个玻璃樽。
眼见那旋转而来的玻璃樽就要砸中刘蓉,我立即举起了练得结实的左臂,用这强而有力的臂膀护住了刘蓉的脸。
啪啦一声,玻璃樽碎了,那碎片飞溅后落得一地都是。紧接着,就见就是个男人匆匆跑了过来,迅速将我们给围住。
我拖住刘蓉的小手,在人海中左顾右盼,处处防备。当此时,刘蓉高喊一句:“警察办案!”
话音刚落,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向她划过来,我立即伸手去抓。同时,我手腕一用力,将这被刀掰弯了。那鲜血被刀刃扎破,顺着我的手掌滴落。
刘蓉错愕回头,惊异的看着我。
踹开那男人的同时,我从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抓着刀说:“音乐关了,持牌人给我出来。为什么这里会有管制刀具?还斗胆袭警。”
音乐骤然静止了,五光十色变成了单调的白光。
只见人群让开两旁,一个身着红色拖地、露肩裙的女人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她将头发挽成一个髻,上面戴的宝石配饰还在闪烁。
看上去,她很是雍容成熟。但那张水嫩得略显幼稚的脸孔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她应该只有二十四五岁。
来到我面前后,她便张开那两片抹得血红的唇,露出白齿,微微笑道:“你好,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叫丹凤。”
说罢,她便伸出那柔弱无骨的小手。
假如是普通女人,见我血如泉涌,可能这样冷静吗?因此我断定,这女人不简单,很可能是我要找的目标。
伸出左手和她互握时,我用法力暗暗试探了一下。当她感觉到我传过去瘙痒般的气流时,竟是做到波澜不惊。
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她只是个普通人,会以为我是在用魔术调戏她;第二是她十分老练,心理质素比较强大。
“怎么感觉有点痒?”她在抽回手的同时又是笑了笑,然后才转过了头吩咐身后那些西装男,“拿药箱过来,我要亲自为长官包扎。”
“不需要了。”我说罢便回头看向刘蓉,“我们走。”
离开时,刘蓉要送我去医院,我却坚决回到警局。夜里还在坚持办公的李旬欢一见我伤成这模样,不禁急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我狠狠拔出那把陷入肉里的刀,然后就走去拿起药箱,给自己包扎。我一边若无其事的包着伤口,一边来到了同事这里,让她帮我查一查那个女人。
“师兄,是这个吗?”
只见那个叫丹凤的女人录入电脑时的照片很土气,就是个乡下丫头。我便凑近看了一看。那女同事兴许是以为我要吃她豆腐,便是起身走开了。
我索性坐下,好好看了看。
李旬欢走过来,将手按桌子上,贴我身边问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丫头,短短四年,变成一家酒吧老板。局长,假如是你,可以在四年内赚到那样一间酒吧?”此时我觉得那个蔡丹凤很可疑。
李旬欢低头想了一下后,又问:“那她和这案子有关吗?”
刘蓉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另一边,看着电脑说道:“肯定有关系,死者之前都去过她酒吧。”
李旬欢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认真的分析道:“假如我有她这脸孔和身材,要在四年内赚到一家酒吧,也不是说不可能的。”
我没想到李旬欢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推断,便惊异的回首看去,怀疑道:“你确定?她就这么值钱?那死者之前都去过她酒吧又如何解释?”
李旬欢皱着眉想了想后,道:“可能是有人要陷害她吧?做生意的,难免得罪一些人。”
“可你也没有办法排除她的嫌疑。”我坚定说道,“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你和我,也有嫌疑。”
“嗯,这点倒是。”李旬欢浅笑道。
刘蓉忽然说出我心中的怀疑:“李旬欢,你不是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吧?怎么这么替她说话?”
“你们不懂。”李旬欢紧张的解释道,“面由心生那句话真有道理。等你们在这一行做久了,应该就会懂。以我的经验,她不是坏人。”
我心说他这纯粹扯淡,便调侃着问道:“那你说我算不算坏人?”
“你啊?有一点吧。”他说。
我认为自己一直是个好人,便歇斯底里的问道:“我做过什么坏事了?”
“你啊,不接受张敏也不拒绝这件事,算不?”说完,李旬欢就站起身,撇下几句,“好了,我自己还有案子要办。这件事太诡异,你们也不用跟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