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一从容的笑了笑,而后便是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
我嗯的应了一声,然后就问:“张敏怎么样了?”
“她?”刁德一表情惊异,或许他是没想到我竟然还会关心张敏吧?
狐疑的看了我几眼后,他便缓缓摇了摇头,道:“她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医生说被吓得不清。严重的话,估计会导致精神分裂。”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我此时觉得心头沉重。
刁德一唉的叹息一声之后,便说道:“最好的话,是你去看看她。”
“现在吗?可是我答应了同事,下午要回局里。”
“看看她是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我哦的应了一声,然后便连连点头,低声说道:“好吧!”
早上十点多,阳光从树叶间隙穿透出来,光影斑驳的落在了街边。而这街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慢慢行走。旁边那花圃上的蜗牛都走得比我快了。
因为要主动去见张敏,所以我心中很是犹豫。
走了一会儿后,我终于来到了中心医院。但停在门阶上,不敢进去。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她才好了。
就当我踌躇不定之际,刁德一从大厅里走了出来,问我说:“你怎么还不进去?”
“我缓一缓。”我转开脸,为的是不让他看出我其实不想进去。
刁德一打量了我一会儿后,就问:“你不会是害怕去面对她吧?但是总归还是要面对的。进去吧?”
我长吁短叹了一下后,才缓缓迈开脚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来到那楼上的病房之后,我去又停下来了。刁德一暗暗在后面推了我一推,让我往前走。我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看他,然后才磨磨唧唧的往前走去。
来到张敏所在的病房,见她躺在床上时,我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以前都是我住院她来看我的。
也都还记得,她曾经是那么的关心我,甚至用自己的私房钱给我付了医药费。
于是我最终还是怀着愧疚的心情走了进去。
来到里边后,我就低声叫道:“张敏。”
她转开脸去,那侧脸流露出的神色尽是哀愁。
我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这支支吾吾之际,忽然听刁德一在身后说道:“你下午不是还要回局里?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长气,然后缓缓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来到这病床边上之后,我不敢坐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一直灰溜溜的望着她。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我时而会轻轻咳嗽两声。
张敏不动声色着。
继而还是刁德一开口说了话,才打破了这一份窘迫的尴尬。他看着张敏说:“昨晚杨玲找陈远了。”
张敏终于动容了,迅速回过脸来问道:“什么?”
刁德一就把昨晚的事儿言简意赅说了一遍:“她陷害了陈远。害的陈远在博物馆里打破了一个兵马俑。现在李旬欢找他。这姑且会有一个盗窃罪和一个损害文物的罪名。起码要做几十年牢。”
张敏便是替我问道:“那怎么办?”
我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事儿!”
“真的没事吗?”张敏终于和我说话了。
我点点头,道:“嗯,真的没事儿。我回头过去和局长说一下。我看他应该会从轻发落吧。”
“那如果他不肯呢?”张敏蹙着眉毛,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着,“算了,要不然这样,我替你去和他说一说吧?”
我张嘴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道:“不需要了。”说着,我就输了一口冰冷的长气,“这件事,我自己可以摆平的。”
“你确定吗?”张敏狐疑的凝望着我。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便坚定的点点头,道:“嗯,确定。”说罢,我便撇脱的转过身,快速往门外走。
下午我才来到了李旬欢这里。
由于彼此都这么熟识,我便直接坐在他办公桌上听他说。听了一会儿后,我大概就确定了:他没有要抓我的意思,而且那也不是什么文物。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找我来。”我问。
他点上烟,踌躇了一下,然后说:“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找你来问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里面?是去办案吗?”
“对外你就这么说吧!”我说着就靠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是去抓鬼。杨玲变成鬼了。”
听完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呵的冷笑一下。从他那神情,看得出他变得很是慌张。
我直接问道:“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事你自己搞的定吧?”
“搞不定你帮我搞?”撂下这句话之后,我便离开了。
回家时,深夜的马路上,夜雾茫茫,我独自行走。
只见前面忽然出现了身着红衣的女人,她那眼睛里闪出了寒芒。我停下脚步,其实不用看都知道是死去的杨玲。
猜到之后,我便低着头,说道:“为什么你做人要缠着我、做鬼都要害我?”
她清冷一笑,然后便说道:“这就是缘分了。”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继而就抬眼望了过去,“确实挺有缘的。但是,五分吧?”
一边说,我一边暗暗将右手给捏成了剑指。然后又虚张声势道:“你角儿我既然敢来这里,会是没有准备?”
她发出“额”的一声,然后苍白的脸色就变得铁青,“你把你师傅也带来了?他就在这附近么?”
说完,她左顾右盼了一下。
我暗暗长吸一口气,然后就镇定自若道:“你说呢?”其实此时我那一双腿已是在不自觉的发抖。
因为如今我的鼻子能闻到鬼气了。这杨玲的鬼气比一般的鬼要重得多。
就在我踌躇之际,只听杨玲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你唬我?”
“唬你?我有说过我师傅来了吗?是你自己说的吧?”我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去,故意先发制人来壮大自己的气场。
想不到杨玲竟然举起了双手,然后就向我飞了过来。阴风之中,只见她长发飞舞,那目光显得十分阴鸷。
我停下脚步之后,就急忙往后退开。大概退了十几步远后,就发觉有什么托住了我的后背,让我再不能往后退。
于是我回首望了过去。只见原来是刁德一。
“师傅。”
他把我往后拉开,然后便一步向前,同时从兜里取出了一张符咒。兴许是见刁德一这么做,杨玲便也跟着停下。
“你果真在这儿?”杨玲惊异道。
刁德一掐着符咒,坏坏一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杨玲深吸一口气后,便问:“就凭你也想对付我?还是凭你手中那一张破黄纸?”
听她口出狂言,若夫自忖法术不够,我一定将她给收了。
就在我暗想之际,刁德一忽然将手中那张符贴在了我的额头上。继而,他又从衣兜里掏出另外一张,贴在自己脑门上。
当此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杨玲已经向我们飞过来了。她那一双手就要掐到我脖子时,幸好刁德一猛地将我往后拽开。
被这么一拉开后,我便暗暗吸了一口气,心说实在好险。
回头看向刁德一时,见他一脸深沉。
“师傅。”话音一落,就见刁德一举起手指,对我做了一个嘘的表情。此时杨玲狠狠的回头看了过来,那目光显得格外阴冷。
我吓得急忙缄默。
杨玲在这儿来回飘荡了一会后,才离开。
我和刁德一这也才蹑手蹑足的经过了这里。
一直来到刁德一的别墅之后,我们都没有把符给撕下来。
“师傅,刚刚杨玲怎么像是看不到我们?是因为这张符的缘故吗?”我用右手紧紧按着额头上面这符。
刁德一取下贴在自己额头上的符之后,就说:“没错。这个叫隐身符,贴了它鬼就看不见我们。回头我会教你的。现在杨玲的头七就快到,法力越来越强。”
“怎么会这样?”我惊异。
刁德一说:“因为头七之后,她就要被送入鬼门关,到时候估计会下十八层地狱。现在她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来对付你。”
“这样啊!”我突然有种惘然若失的感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就在我暗暗思忖之时,只听刁德一忽然说道:“坏了!”说罢,他便匆匆往门走去。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但见他这急匆匆的样子,也知道所发生的事一定是非同小可。
于是我急忙在后面跟上了他,“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她可能会去找张敏。”
听刁德一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满不在意的我变得紧张起来。问了一句什么之后,我就快步走到了他的前头。
来到公路上面之后,由于太晚,我们根本就打不到车。
好不容易见到有一辆车要从我们眼前经过。刁德一不敢用法术,我可是按捺不住。因为错过这辆车之后,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于是我暗中使用了法术,利用意念让这辆车骤然停下。
车停下之后,我就跑过去,拿出了证件给车主看,并说道:“我是警察,现在要征用你的车。”
他看完之后,忽然流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以我这一年来的办案经验看,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