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东西依旧全是只有灰色度的,很多又都是用蜡做的。
比如那个在弹钢琴的男子,做得栩栩如生。假如不是知道这间是蜡像馆,估计会因为是那绅士坐在那里、笑意盎然的弹着钢琴。
不过那一架钢琴做得实在太过逼真,于是我缓缓走了过去。
触碰了钢琴后,我才发觉这果真也是用蜡做成的。正寻找出路的刁德一便停下脚步,对我说道:“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我心说碰碰也没有啥吧?
当此时,那个好像在弹钢琴的男子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惊愕的看向他后,只见他那原本欢快的笑意,变成了很深的怒意。
这可是一个蜡像,竟然变了表情。
我登时吓得叫了出来:“啊!”
与此同时,我暗暗使劲儿,想要抽回自己的右手。可他那力道很大,我的手竟然怎样也抽不回来。
情急之下,我只好想着把它给踢碎。于是我狠狠的踹出了一脚,正中它的胸口。终于,我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开了。
可由于惯性的缘故,我失去平衡,整个人便是摔倒在了地上。要爬起来时,我才发觉他的手还抓住我的手腕。
这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了!那只手的手指还在动。
我急忙爬起身,然后用力的甩着手臂。可不论我用多大的力气,都甩不开。感觉它还在用力的拉着我,似乎要把我拖去哪儿。
就在这时,蜡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举起那仅剩下的一只手,向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急忙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攻击的架势。
此时,忽然看见旁边飞来一道白光,正好是击中了蜡人。倏地,只见这个蜡人被砸中后,就停下来。过了片刻后,它就四分五裂了。
刚才我用那么大的力气去踹它,可都不见得它有时。于是我顺着光源,转头看去。只见刁德一正凝望着地上那一堆蜡,好像怕那个蜡像再重新堆砌起来似的。
“我的手!”我给刁德一提示了一下。
他这才快步走过来,然后从那蜡像粉碎的蜡里面捏起一块,砸了过来。
见一道白光飞来之后,正中这蜡手的手背。啪啦一声响,这只手如同陶瓷破碎,散落一地。
我这才唉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感觉惊魂未定。
就在这时,只见刁德一转过头。我便是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去,只看见正董晓茹他们站在那里。难不成刁德一要收了他们吗?
我急忙和刁德一再次提醒,道:“师傅,他们是我的朋友。”
刁德一看着他们,却是在对我说话:“我知道。只是我有点事需要他们帮帮我。”
董晓茹终于开口了:“什么事啊?师傅请说,小女子能够帮上的,一定会竭尽所能。”说话时,董晓茹的模样十分谦卑,就像是媳妇见公婆似的。
刁德一看了我一眼后,就对董晓茹说道:“你们保护我徒弟,可以做到吗?”
“这当然可以啊!”董晓茹欣然应道。
我正要说自己不用他们保护时,刁德一就高声说道:“站在这里,别到处乱跑。”
被他震慑到了,所以我只能说:“嗯,明白了。”
继而就见他向那铺着灰色毯的中间过道走去。
在这灰色地毯尽头,有一张浅灰色的宝座。那宝座上浮雕的花纹很是瑰丽,遗憾没有半点的色彩,感觉美中不足。
而在这地毯两旁,有许多蜡像。我只希望那些蜡像不要突然动起来,否则以刚刚那种情况,我们一定会招架不住的。
这些蜡像就像行尸一般,僵硬无比而又力大无穷。估计只有刁德一能够收拾它们。
可恰如墨菲定律,越是害怕就越会发生。
刁德一走了一会儿后,还没有到那宝座。这两旁的蜡像人都站起身来,迅速的将他给包围住了。那动作快得让人惊愕。
它们其中有的还手拿武器。因为是蜡像的缘故,所以那些武器自然是紧紧联在它们手心里的。
被包围之后,刁德一先是回头看向我,并又嘱咐一句:“别过来!”
话音一落,其中一个手拿长剑的蜡像已经靠近他,并挥动手中长剑,貌似要一件将他斩首。还好他急忙踏进一步,靠近蜡像,用手将这蜡像推开了。
他的太极耍得徐徐生风,内力十足。所以看似很轻的一推,就将那个蜡像挡开了一尺多远。继而,其余蜡像也都向他扑过去。
有的手持乐器,就用那乐器去打他。
只见他风驰电掣,动作变得极其迅速。那些蜡像压根就伤不了他。我这才暗暗为他松了一口气。不过每一次,都是极其凶险的。
看了几分钟后,有几个蜡像忽然转移了目标,向我这边快速走来。
我自忖是没有刁德一那样的身手,可是无法防守。心想:假如它们随便对我发起一个攻击,定是要让我当场毙命不可。
于是我有些心慌了。
就在这时,董晓茹和那两个纸人来到我面前,看来是要保护我。
五个蜡像过来后,董晓茹就用两条白绫牵制住了其中两个;而两个纸人也飞奔过去,搂住了两个。还有一个,就跑过来对付我。
董晓茹回头对我说道:“跑!”
听到这一句,我心说自己确实不是那蜡像对手,撒腿就跑。没成想那来向竟然也撒开腿,然后就追上了我。
这是一个犹如欧洲侠客般的蜡像,相貌、装扮等都不错,身手也很好。
我在地面跑的时候,他竟然能飞檐走壁,踩着墙然后用迅猛的速度追上我。而后更是超过我,落在地上,我的身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心中对他啐了一口后,我一皱眉,转头便是又要逃跑。可在我转身的时候,他用一手狠狠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这么一抓,让我觉得骨头好像都要被捏碎了似的,痛得如骨。
深吸一口气后,我便是一扫腿,往后给他来了一脚。这一脚踢中了,而且很是结实,震得我自己都觉得筋络或许伤到。
可它却没有半点的反应。
暗暗挣扎一会儿后,我想到刁德一方才拿蜡砸蜡像人,就能把它们杂碎。于是我将目光锁定前方两米远处那个蜡制的花瓶。
它就摆在柱子旁边那蜡制的桌子上。
看似近在咫尺的它,我伸手却是够不到。
董晓茹回首看到后,立即抽出了一手,让那白绫冲向花瓶。这么一冲,花瓶被白绫撞得飞了过来,就要呈抛物线落到地上。
还好我急忙伸手接过。与此同时,我猛地将右臂往后一挡,根本都来不及回头。只听啪啦一声,看来是这花瓶砸中了那蜡像。
登时,我只觉得肩膀被松开,轻松之余有些痛楚。而这手中蜡制的花瓶,整一个也都在我手心里头变成了粉末,落在了地上。
用手捂住肩膀忍着痛时,我见董晓茹竟然被一个蜡像给掐住脖子。虽然她是一个鬼魂,但看得出她很是痛苦的模样。
我觉得自己应该过去帮她,于是高喊一声:“董晓茹。”
这一声让她回首看向了我。从她那清澈的眼眸里,我看见了两个自己。而她眼中的神色,是显得那般的哀愁,仿佛告诉我不要过去。
我赤手空拳靠近后,凌空便是踢了一脚。这一脚本以为能将蜡人给踹开的。没想到竟然被它用另一只手给抓住,提着。
登时,我被它给牵制住了,怎样也拔不回自己的大长腿。于是我有意靠近过去,一拳拳狠狠打着它。只希望它会松开我和董晓茹。
但是它就像一个钢铁人似的,脸上挨了我许多拳,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我的手,觉得里面应该有点粉脆性骨折的可能。
就在这时,刁德一那边已经弄到了一个蜡制的椅腿,然后将那些蜡人给敲烂了。他眼见我们这边是这种情况,就将那椅腿给甩了过来。
我本以为他是要将椅腿给我的,没想到竟然是要砸我眼前这蜡人。于是伸出手后,看方向不对,我急忙抽回手。
啪啦一声响,抓着我腿、而又掐着董晓茹脖子的蜡人破裂了。它化作了一堆零碎的蜡,落地后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粉末。
等刁德一将所有蜡像都对付了之后,只听这蜡像馆的天花板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错啊!小觑你了。还以为你会死在这里。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这里是出不去的。再接再厉吧。”
那个声音很轻,却让人觉得抑扬顿挫、阴森。
我来到刁德一身边之后,便问:“师傅,这是阿鼻娘娘的声音吧?”
刁德一看着我,点了点头后,就望向那把宝座。
继而,他一边走去,一边对我说道:“除了她又还会有谁呢?但是这个游戏是残忍的,所以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她给的提示。”
走到宝座前面之后,他就用双手去按着扶手,然后昂首,像是在寻找机关一般,“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没规则。而她的鬼话,我们一句都不能信。”
感觉这话可能会影射到董晓茹,让董晓茹心理不好过,于是我回头看向了她。倒是见她甜美的笑看着我,应该是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