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就趁着夜色重新摸进了村子。说起来挺好笑的,我现在就好像一个去踩盘子的小偷,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我。
我蹑手蹑脚的进了村子,不敢大声,就怕被发现。可是有什么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挺远的大晚上,还是有一个男村民看到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被下午的放松心情影响到了,所以我的行动有一些冒失,没有以前一样稳重了,最后才导致我被发现了。
我转身就想赶快跑,不能被看到,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惹下多大的麻烦呢。结果这个村民很快的朝我跑过来,并且大喊:“诶,你别跑!”
我没有理睬他,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外跑。
“诶?就说你呢,让你别跑你听不懂是不是?”村民继续高喊。
我考虑一是怕他再把其他人招来,到时候人多了,我被抓住了我也就更不好反抗了;二是就算我停下了想着他又能怎么样,还能打死我不成?再说也得看看他能不能打得过我。于是我还是停下来,怕他背后使冷箭,我就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显得我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个村民朝我快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锄头。他可能是刚刚干完农活准备回家。我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心下暗惊。这下可惨了,对手还有武器,肯定不好应付。我手指暗暗掐诀,做好了动手的打算。我在脑海里已经构思好了,他出手以后我该怎么应对。
谁知道村民跑到我身边以后就停了下来,锄头也扔到了一边。也没有出手的打算。这是闹哪样?
敌不动我不动。
村民几秒后就调整好了呼吸,开口问我,“你跑啥呀?你是外村的?来找人的?”
我一看,这村民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不像是要对我动手,我稍微放松了点防备和村民说:“这位老乡,我是路过的,不是本镇的人。我本来想找个歇脚的地。今天早上看到村里热闹就想进来看看,结果不是被赶出了了嘛。下行镇就这么大,也没几个村子。晚上我就又绕到这里了。白天到你们村子看热闹被你们赶出去了,我这不是想着你们村子不让外人进,你看见我免不了又要赶我,我就跑了。”今天早上我已经被村民们看到了,我要是再撒别的谎就怕被他听出来,所以我就虚虚实实,没有全说真话,也不全是假话。
这个村民憨厚的笑笑,“白天啊,今天白天那是特殊情况。每次我们村子祭祀的时候都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的。你跑我还以为是坏人进村了呢。”
可能是我的穿着打扮和气质让这个村民觉得我不是个坏人,所以这位村民对我很友好。
我见村民对我也没什么防备就问他,“你刚才说白天祭祀的时候不让外人进来,那你们白天是做什么祭祀呢?”
村民又傻笑一下,“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这个是村子的秘密。”
看起来这个村民人还不坏啊,挺淳朴的样子。
“你在镇子和村里没有认识的人吧?你要是找人的话我送你去,你要是没有认识人就去我家坐坐吧。”村民热情的邀请我去他家做客。
我想了想,确实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而且留在这里显然对我的调查工作是很有好处的,与其偷偷摸摸的进村查看,我不如就留在村民这里,再找机会进行调查。把一切都想好以后我点点头和村民说,“那就麻烦你了,我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村民就很热情的在前面带路,我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家里。
到了他家里,他热情的给我介绍他的老婆孩子。还让他老婆赶快去准备饭,说今天要吃点好的。
我和他说:“不用特别的,随便吃点就好了,已经很打扰你了。”
结果他非说不行,让老婆杀一只老公鸡。老公鸡?又要吃老公鸡啊,这下行镇的人吃老公鸡是不是也是一种习俗?我很费解。
我一听又要吃老公鸡,我就问他:“老乡,咱家里有小公鸡吗?”
老乡很诧异问我:“咋了,老公鸡多好吃啊。为啥要小公鸡?”
我把今天在镇子上吃饭的事情给他讲了,说老公鸡肉太老了,嚼不动。
谁知道老乡听完哈哈一笑,乐了老半天,他的女儿也跟着笑。等他笑完了他说:“小公鸡咱家里还真是没有,有也不能吃,小公鸡可是比老公鸡值钱多了。可是老公鸡嚼不动多煮一会不就烂糊了吗?”
我听完也哈哈笑了起来。真是这么简单一个问题,搞了两次笑话。我发现我在下行镇一来心情一直都挺愉快的,这是不是预示着我这次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呢?
结果这个耿直的村民还真去安顿他老婆说把老公鸡炖烂糊了,客人牙不太好。
我又笑笑。
这个村民的的女儿也是个特别纯真的小女孩,也不怕生,很乖巧的叫我叔叔。我叫她过来,问她几岁啦。结果她就凑过来和我说话。
我给小女孩讲了讲城市里是什么样子的,小女孩儿眼睛里都是好奇的光。我还鼓励她好好学习,将来住在繁华的城市里面,把你爸爸妈妈都接到城市里面去,让他们不用辛苦的每天种地,也能享享清福。小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我不禁就又想,我要是能有这么一个这么乖巧懂事还可爱的女儿该多好。
和他们爷俩聊了一会儿,村民的老婆已经做好了饭。赶快就在土炕中央支上了一张桌子,端上了一大盆肉。我和他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很融洽,共同吃起了晚饭。
我咬咬老公鸡肉,果然炖烂糊了。村民又朝我会心的笑笑。我有点不好意思,也笑了笑。
吃完了饭,村民把我带到了偏房,让他老婆好好打扫下,拿床洗好的被褥给我。村民安顿我说你今天就在偏房住下,我们这里老不来人,好久没有打扫,让女人去收拾,咱们去坐会再聊聊天。
我在院子里和村民笑嘻嘻的聊天,村民蹲在一旁抽着旱烟。村民乖巧的小女儿已经困了,小孩子经受不住困意,在屋里睡下了。
聊了一会儿,村民的老婆就出来了。说里面已经打扫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到了休息的时间了,让村民不要拉着我说东说西的了,赶快让客人休息吧。
我正好借坡下驴,和村民说自己早就困了,今天跑了一天累的不行,就先去休息吧。
这个时候村民很神秘的和我说:“兄弟,你就在屋里呆着,好好的睡觉,晚上别出来乱跑。要上厕所也就在屋里解决,里面有马桶。晚上的村子不安全,怕你出来有危险。”
我打了个哈欠,答应他不出来了。说我真是累的不行了,让他们也早点睡。
然后我就进了偏房。可是我进去以后一直没有脱衣服,就坐在炕头上一直留意着听者村民家里的动静。
村民先是打了些草,可能是准备明天喂兔子什么的。然后打水。总之他们又忙碌了有十几分钟。我就一直在屋里等着。
他们还在屋外,我起身把外套脱下,然后把灯熄了。接着我也并没有休息,我还在等着。又过了几分钟,屋外已经没有了声响,我从窗户缝看过去,屋里的灯还没有熄。我就又在窗户旁边坐下来继续等着。
熄灯了,然后又过了十几分钟,我隐约能听到村民传来的呼噜声。我想他们肯定是已经睡着了。我就起身穿上外套,小心翼翼的出了他家的门。
这个村子肯定是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不让外人进来,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对于这样的情况,既然我已经来了,我肯定要一探究竟。
先从什么地方开始呢?我想起来上午时候他们举行仪式的那个水泥台子,我觉得这里应该是他们的一个中心位置,我得先去那里看看。我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朝那个水泥台的方向摸过去,一方面我对这个村子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另一方面虽然天已经晚了,我还是怕被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我应该在村民家睡觉,再被发现我一个人大晚上在村子里面乱逛可就解释不通了。所以我分外的小心。
村子里特别安静,只能听到偶尔会有青蛙的叫声。晚上的风景有点阴冷,远处就是黑不隆通的树杈,我也看不清什么。我感觉空气有点潮湿,吹在脸上黏滞的感觉让我心里不是那么痛快。只能借助月光来查看周围的情况,天上的星星倒是看得格外清楚。
小心翼翼的我终于到了水泥台的附近,很明显看到有个火把,可是这里居然有人守着。这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这个村子绝对有问题!
我在稍远的地方停了停,把情况观察的更加仔细了。除了在水泥台子附近有两个人守着以外,附近并没有别的人出没。也就是说只要我想办法把这两个村民搞定了,我就能过去仔细看看水泥台究竟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