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警察进家里周大福才对我冷笑:“从你一进我家里,我就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现在我的孩子已经被你弄没了。刚才我已经偷偷的报了警。我说过的话就会兑现,你有什么话进警察局和警察说去吧。”
我以为周大福会想起我说的话,这样我就能调查清楚这件事了。结果他只是将计就计稳住我,然后等警察来抓我。周大福,你这计策还挺深的。不过我看他此刻的表现也并不像失去了一个孩子的父亲。倒更像是阻碍我接近真相的绊脚石。
然后周大福又对警察说:“警察同志,就是他,闯进我家里谋财害命。我的孩子已经被他害了,我的钱还在他包里呢。”
警察简单的了解了情况就把我带走了。一路上都很有戒备,我没有办法趁机逃跑。我转念一想,我现在就算跑了又能做什么?我现在简直就像一只苍蝇被扔进了水桶,我根本就没有丝毫头绪。后来我就跟着警察一起走了。
一路无话,我就被关进了警察局。
只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警察来问了我话。警察先没收了我身上所有的个人物品,然后把我带到审问室。
“哗”的一声,我面前亮起一盏灯,直接照着我的脸,有些刺眼。
刀疤警察掏出一根烟点燃,问我抽不抽?
我摇摇头,我从来不抽烟。看来这是他们平时击溃嫌疑犯心理防线的举措。
刀疤脸看我不抽烟又把烟掐灭,坐在我的对面。开始审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籍贯?
例行问话后他问我,“这两万块钱你怎么来的?”
我抬头看看,这就是周大福给我的两万块钱,黑塑料袋也在。我就实话实说,“是周大福给我的。”
“他为什么给你钱?”咄咄逼人的问题。
“我答应了他帮他办一些事情,所以他给我两万块钱作为定金。”
“办什么事情?是不是违法的事情?”
“不是,周大福要我调查他儿子的死因。”
“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名私家侦探。”我只能和他扯淡。我总不能说我是一名天师,自幼修习道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我那么说他也得信啊。没准我还要被关进精神病院去。
“我们调查周大福确实有一个儿子在三年前死于非命,和你说的相符,但是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警察说完把我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桃木剑、兽牌、符纸、朱砂……
“我是个道术的业余爱好者,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研究道术。”我继续胡扯。
“你说谎,你分明就是个走江湖的骗子。你从什么渠道得知了周大福儿子的事情,所以你就接近周大福想要骗周大福的钱。”这个逻辑,别说,如果放在他们的角度解释的还真是挺不错的。
“我不是骗子,我是个私家侦探。”我故作镇定。
好啊,刀疤警察看我嘴角有一丝冷笑,“看来你真是一点也不老实。”
然后刀疤脸警察就出去了。把我单独留在审讯室里。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跑,如果我真的跑了,那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现在警察对这个事情的定性也不是太严重。但是我要是跑了,那不就成了越狱了,到时候那情况也就严重了。
过了没多久,刀疤警察和其他几个警察一起进来了,刀疤警察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关起来,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小房子里,待遇还算不错。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做了坏事。更何况我本来就没有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累了一天,我就躺着回想近期发生的这些事情。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还在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怪事。我一会儿回到医院,一会儿回到了黄钰镇。可是忽然我的梦里变成一片漆黑,就像是灵境一样。
黑暗的空间里,我远远看到有两个小小的身影。他们慢慢的朝我越走越近。
随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感到了一种压迫感也越来越重。他们离我更近了,我已经能够看清他们的脸。
是周青和董愿!
周青和董愿一起朝我走来,伴随着压抑的空气,我想醒来却做不到。胸口上就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忽然,董愿朝我伸出手,快要碰到我的脸了。董愿的手上青筋崩露,他的脸狰狞可怖。他的手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旁的周青也朝向我露出了诡异的冷笑。
他们两个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忽然,董愿收回了手,周青也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两个人悠悠的看着我。
董愿开口对我说:“烛龙,现在就在我的眼睛里。”
接着周青和我说:“下行再见。”
接着,董愿和周青就消失了。那种浓重的压抑感也消失了。我也醒了过来,只有我头上都是冷汗。
鬼压床。
第二天早上,狱警敲我的门,说:“陈远,有人探监。”
我起身和狱警一同出去,到了探监室。一路上我都在想来的会是谁。
我坐在椅子上,狱警将我手铐拷在了桌面上。
结果进来的人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周大福。
周大福目光狰狞,面目凶光。
“你还是挺好啊。陈远,我告诉你,我一定会给我儿子报仇的。你给我等着。这次你死定了。”
我看着周大福现在脑筋也不太正常,也就没和他辩解什么。说实话,我现在也没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得罪你了啊。真是莫名其妙。
周大福威胁我之后就走了。我看着周大福走路的姿势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到。
狱警又把我押进看管室。
我只能百无聊赖的想这几天的事情,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
结果到了下午,狱警又来敲我的门。
“陈远,有人花钱保你出去,你快点出来吧。”
有人花钱保我?
我在漠北没有亲戚朋友,只身一人,周大福又刚刚来过还威胁我一通,明显他没有恢复正常。那么会是谁出面呢?
我跟着狱警出来,结果我却看到了小护士!
是小护士花钱保的我?这我还真没想到。
小护士一见到我,对我莞尔一笑。还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然后又抬起头,明眸善睐,温柔如水。
我拿了我的东西,然后和小护士一起走出警察局。我们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我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钱把我保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小护士看着我笑笑,“你出来就行了,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也要回去上班啦。”说完小护士就走了,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看着小护士窈窕的背影渐渐走远。想着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这个小护士的身份我也搞不清楚,但是现在看起来不会是敌人。很奇怪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起来我在警察局里做的那个梦,现在这是一个很好的线索。我应该抓紧时间就朝这个方向查下去。
“烛龙,现在就在我的眼睛里。”
“下行再见。”
这次来漠北,我不可能把古籍都带在身上,我也不可能回我原来住的地方去查资料,这很不现实。于是我在路上向行人打听当地最大的图书馆在哪里?果然有一个。我就打了车来到当地的市图书馆。
在柜台办理了查阅证,我来到电脑的目录索引查看有没有关于烛龙的线索。
我在查阅机上输入烛龙,结果屏幕上显示查无此项目。
我叹口气,看来我又白跑一趟了。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柜台,我问柜台的小姑娘,“你好,我请问一下,是不是所有的书目都已经输入到了查阅机上了?我没有找到我想找的东西呢。”
小姑娘说:“本馆的确是所有的书都输入了查阅机,但是有一部分比较老的篆体书,因为字体不支持,所以电脑上都查不出来。”
我很惊喜,比较老的线装书,还是篆体的,很有可能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我又问:“那些书在哪个区域啊?”
“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里面,一般都没什么人去看,一般都没有开灯,灯的开关就在墙壁上。”
“谢谢你啊。”我谢过小姑娘立刻就去找那间小屋子。很快就找到了。
我一开门,果然是没开灯,还能闻到尘土的味道。这一看就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吧。我反手打开灯,吓了我一大跳。
就在前面居然蹲着一个人,身穿黑衣。
我定了定神,说:“我开灯不打扰你吧?”
那个人抬起头,我看见他的脸色苍白没有血气,看年龄应该是二十多岁,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是一本篆体的《百鬼录》。不开灯能看见吗?还拿本书,差点吓死我。
他开口道:“你是来找什么的?”他的声音清澈,音调比较中性。
我说:“烛龙。”
他站起来,身上居然掉下很多灰尘。他是有多久蹲着都没站起来了啊。他转身到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两本书递给我,然后对我说:“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两本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