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音其实是个善良的主,这一点从她在这件事上不会去责怪别人,自己还愧疚就能看得出来了。
她说的话也就是告诉他们,自己为他们祈福也很久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无可挽回,请他们安息,不要再害人。现在死了两个人了,也应该足够了。
谁知道,郑音话刚说完,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一个声音喝道:“不够!我要你全家死绝!”
是个女人,我估计就是那个胡沛儿了。我砖头跟郑音说:“不用管她,她已经心理变态,说不回来的。点火,烧掉这东西。”
郑音点点头,用火机去点火,但是却怎么也点不着,因为每每点出火苗子来乐。就会被风吹灭,我帮忙用手挡着都没用。想来就是那苏月娥干的了,她不想让郑音这么做。
这可就难办了,要是风的问题,我们换个地方就行了。问题是这鬼娘们这么插手,我们跑去哪里都不行的啊。
“你们只管点火,我来缠住她。”耳畔忽然传来后山苏月娥的声音。
有她帮忙,肯定就好办了,我让郑音再来。这次郑音点着了火,一下子灭掉,但又马上燃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胡沛儿说:“关你屁事?少多管闲事。”
郑音有点害怕,我抓住她的手,将打火机丢了进去。那火焰竟然就像是泼了汽油一样猛烈地喷射了出来,饶是我躲得快,头发也被烧卷了不少。
“你没事吧?”郑音赶紧把我扶过去了。
“你敢动我的人!”后山的苏月娥好像生气了,木盒子里的火焰马上恢复了正常。不仅是烧着了领带,就连木盒子也都一并烧着了起来。
胡沛儿再也没有动静,一直到木盒子都烧完了,才听到她的一声惨叫。
“她,消失了吗?”郑音有点害怕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
我悄悄伸手到她背上,把那张符揭了下来,问郑音感觉怎么样。她一脸疑问:“你怎么这么问,我很好啊。”
看来是真的解决了,我心里那个高兴啊,但是手里的符却突然烧着了起来。吓得我赶紧丢到了地上,这符居然只能用一次,可惜了。
郑音收拾了一下院子里,把木盒子的灰烬埋了起来。当天晚上,我跟她一起守灵到第二天。郑妈也出院了,老头子夸我说我很勇敢,要是他们这行的,一定能吃得很开。
我让他别忽悠我,我这不是被逼出来的吗?
郑妈一个劲儿地给我道谢,郑音也说出来了我和她其实不是情侣关系。她妈妈一直在说可惜了,看来是对我有不错的好感。
可惜了,我也是没办法,就算没有苏月娥,我还有个吴珊呢。
她家还要接着办完丧事,我也不方便久留,就说先走了。郑音告诉我,等过去了这些事情,还会住回十里村去的,到时候去找我玩,我笑着答应了。
回到了家里,我累得只想马上倒下去睡个好觉。拿出手机来充上电,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我跑过去接,是老爸,他说明天就是姥爷下葬的日子了,问我好点没,明天能不能过去。
我说好了,明天一大早就过去。他又问我在干什么,之前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占线的。我只说打电话出去而已。
挂了电话,我赶紧查记录,果然是有好几个未接。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了朱炎的声音:“是陈远吗?”
我说是,这家伙就发挥起来了,“你小子跑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一直都不接,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电话。你可不够意思啊。我还专门帮你跑去找到了高人了。”
听到他说找到了一位高人,我赶紧放下了脾气,跟他道歉,说是我不好。让他原谅我,问他在哪里。
朱炎说他就在十里村,等着带我去龙虎山呢。他说的高人,就住在龙虎山。我问了他的位置,挂了电话就跑去找他。
他让我立刻出发,因为担心大师忙,去的晚了,可能他会出去办事了,担心找不到就麻烦了。
我让他再待一天,过了明天,送走了姥爷,我肯定跟他马上出发。朱炎听说是白事,也表示很理解,我带他到了家里安顿下来。
朱炎跟我说他这次收获可是不小,从古墓里,他顺了不少好东西,那东西被他卖了个好价钱,这下丢掉了的装备都可以补回来了。问我这几天在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我笑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朱炎听完,叹息了一阵,说我也是苦。没想到短短的几天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过他安慰我说,龙虎山那个高人是真的很厉害。有他在,肯定能够解决这件事的。
我只希望真的是这样就好了,第二天,我去参加了姥爷出殡的仪式。当下就跟老爸说了我要去龙虎山的事情,当天晚上回来之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朱炎和连夜就买了车票去龙虎山。当中要转一次车,坐巴士是到不了的,需要去市里坐火车去。
我在火车上觉得很闷,朱炎却在哪里都自来熟,跟周围的人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
火车上的情况一向都不是很好,因为也接收没有座位的乘客。所以有不少就都是在过道里站着,走着,蹲着的。我有点烦,就去了吸烟区抽支烟。
已经是晚上了,这个时候,不少人都在打瞌睡。吸烟区那里只有一个毛头小子和我,站着这么抽烟,有点尴尬,我就随便找点话题来说。
比如说问他去哪里,是什么地方的人,去做什么之类的。这小子一直都紧闭着嘴巴,不肯开口,一个劲儿吸闷烟。好没意思,不过他不肯答话,我也说不下去。
就要回去,这个小子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正好这时候,朱炎在那边高声叫我快过去玩扑克牌。他又放开了我,我觉得这小子有点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
走回去的时候,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转头去看了一眼,那小子却不见了,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无影无踪的。
“怎么了?遇到美女了啊?”我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但是又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走回座位上,朱炎看着我,嬉皮笑脸地问。
“去你的,遇到美女,我还能不开心啊?”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坐下来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因为那个时候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我,要是普通人的话,这不是神经病吗?要不是朱炎忽然叫我的话,还不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玩扑克啊。”朱炎在发牌,看我一直心神不宁,就开口问我。
这家伙简直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知道玩儿。
我心不在焉地打着牌,时不时地往原来我站的那个位置看过去,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男孩子。
下火车的时候,我问朱炎,当真什么都没有看到?朱炎跟我说那是滞留的孤魂,那些在火车上因为病死的人,魂魄没办法离开,一直会跟着列车走。
但不会随便害人,只要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招惹我们的。所以,那时候,他恰好是看到了,才会故意开口叫我,其实是想要告诉那家伙,我们都没有恶意。
听他这么说,我才知道是我错怪他了。朱炎说他走南闯北,还是坐火车的次数多,所以对此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让我不要盲目地觉得不对就去说去问。
有些东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好了。
我点点头,在心里牢牢地记住了他的话。他说的这个天师,据说很早就是一位得道高人了,一直都是坐镇龙虎山,没有出去过。很厉害的,朱炎很多东西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那我就觉得这位高人是真的靠谱了,一般来说,这种有本事的人,是不可能跟外人说太多,自己的本事是绝对不会青衣外传的,他肯教朱炎,说明他至少是一个胸襟广阔,普度众生人的。
下了车,我们去吃了点东西,才上山,今早到的龙虎山,原本计划是要去旅社休息一晚上的,但是想到我回十里村就没有得到安宁过,所以也就不耽误了。
到了山门前,大门敞开着,只有一个小童在扫地。像极了古装剧里的那种道观,我们走上前去,朱炎开口就问小童,大师在没有。
小童很是恭敬地拱了一身子,回答道:“家师等候二位已经很久了,请二位随我来。”
我和朱炎对视了一下,都跟着小童一起去了,这大师还真有点神了,竟然知道我们要来。小童带着我们到了大殿,一个仙风道骨,手执拂尘,两鬓斑白的道长坐在坐垫上静静地打坐。
这里供奉着的是三清金身,小童现实恭敬地行了一礼,接着也不叫大师,就自己退了出去。
“灵道人大师,您既然知道我们要来,那我可就不拐弯抹角了啊。”朱炎自来熟地开口说道。
灵道人睁开了眼睛,一挥浮尘,道了一句无量寿佛。陡然从坐垫上起身,看着朱炎说道:“你来作甚,你自己心里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