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天下午就到了郑音的家里了,一进门,我当时就差点吓尿了。她家在办丧事,死的人就是她的哥哥郑泽端。
郑音同样跟我一样懵逼,今天我们才见过了郑泽端,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
郑音跟她爸妈说,我是她男朋友。他们也没说什么,伤心过度,让我自便,招呼不周请见谅什么的。我说不要客气,随即问了郑泽端的事情。
郑爸说他是昨天晚上死的,从他家的阁楼上跳了下来,当场身亡。
昨天晚上?那就是说我们今天见到的,不是人?我特么的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想起来郑泽端的交代,去拿那条领带,却死活找不到了。
郑音问我找什么,我回答说那条领带啊。郑音问我怎么可能有那条领带?
我擦,我心想,你装什么糊涂,你不是知道的吗?郑音以为我不相信她的话,带我去了阁楼,拿出来一个发旧的木盒子,打开来,那条黑色的领带就在里面。
“喏,这不是在这里吗?你怎么可能有?”郑音问道。
我想伸手去拿,但是被郑音打开了我的手,她娇笑了几下说:“这种旧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坐了一天的车了,你一定汗流浃背的,臭死了,去洗个澡好不?”
“洗澡?”我脑袋里回想起郑泽端告诉我,水是绝对的禁忌,不能碰。但是郑音现在却要我洗澡,而且她好像是把白天的事情都忘了一样。
郑音打开窗户,指着下面的一个房间说道:“就是那里,公用的澡堂,男左女右,快去吧。”
我嘿嘿地笑着,说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洗,而且,她哥哥出事了,我还是下去帮帮忙吧。说完,不等她回答,我就跑下了楼。
在灵堂里,有一个老头子在念经文超度郑泽端,看到我进来了之后,果断放下了东西。示意我跟他出去,老头子说他是郑泽端请来帮忙的。
不过出了意外,郑泽端还没有去找郑音,就出事了。现在我来到了郑音家里,应该看得出来,她已经不对劲了。我点点头,他说缠着郑音的那个东西是不会放过我的了。
劝我最好不要离开,而是解决了再走。
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就问他,我应该怎么做。老头子告诉我,让我在今晚十二点的时候,把木盒子偷出来,那个木盒子是关键。
只要偷出来木盒子,并且把里面的领带烧掉了,就能结束这件事了。我答应了,他说今晚会接应我的,让我不用担心,但是要记住,别碰水,郑泽端去找我,是好心。
原来是这样,我回答说记住了,看来之前徐丽出事,也是因为碰了水。
然后老头子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做着超度的事情,郑音也好像暂时恢复了正常,忙出忙外的,还要顾着我。我跟着做了点事,晚上的时候,郑爸郑妈做了一桌子饭菜说是招待我。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像是一般的父母亲关心自己的儿女一样,他们也同样只是在关心我和郑音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大多时候我都没回答,怕露馅,让郑音先说,然后我就循着她的话说。
饭后,郑音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让我好好休息,说是既然无能为力,让我明天就离开好了。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有点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她自己。
休息了一下,我看着时间,到了午夜时分,就跑了出去,灵堂里,郑音在守灵,阁楼是能上去的。但我溜到了门边,却看到门是虚掩着的,好像有人在里面。
难道是老头子自己忍不住动手了?我轻轻拨开一点门缝往里看,昏暗的视线下,看不清楚是谁,但从身形上判断,应该是郑爸。
他拿着那个盒子,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小声,我根本听不清楚。
但他在的话,我就不好动手了。刚转身,听到郑爸说:“哎,冤孽啊。”
他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行,我得去找老头子商量一下,我跑下了楼。这时候,郑音还有郑妈都出来,看着楼上大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跑出去。
抬头一看,郑爸居然站在了窗户外边,看着底下的人,然后轻轻一笑,纵身跳了下来。那阁楼是三楼,他头朝下,掉下来立刻血溅三尺,人死透了。
我都不敢多看,郑音却愣愣地一直看着,好像并不关心一样。那天晚上,郑家就不得安宁,又把帮忙的人请了回来,给郑爸装了棺材,郑妈哭得死去活来的。
失去了儿子,接着失去自己的老伴,这种打击,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老头子也只是无奈地叹息着。
第二天,气氛很异常。来帮忙的人都很感叹这家人的不幸,郑音一言不发,郑妈虽然在帮忙,可也有点儿失神,时不时地就不知道在想什么,谁也不搭理。
我白天的时候再次跑去了阁楼,但是没有找到那个木盒子,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觉得整件事情,应该都是原因的,而且跟郑音密不可分。
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我跑去问过老头子,这家伙说自己只是前几天才被郑泽端请来帮忙的,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
但他说话的时候,刻意避开了我的眼神,我感觉他一定知道内幕,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也不知道,郑家又这么危险,一天一个的。我也难受啊,就有点儿想要离开了。我干脆还是不要管下去了,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现在还来管别人家的事情。
可老头子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跟我说,这件事也不是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了。郑爸之所以会死,一定是动了什么心思,他说,他能够解决的,实在不行,就用强制性的手段。
但我一定是不可以离开的,一旦我离开,不出一天,肯定横尸街头,我问他是不是故意吓唬我呢。老头子冷笑着说道,是不是吓唬我,就看我敢不敢赌了。
靠了,我心里也很想要帮郑音啊。就是无从下手,现在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木盒子,还有自杀的郑爸了。
我有一种预感,好像郑爸也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老头子说问题在郑音身上,事情因她而起,就要在她身上结束。
这老头子也把话说得这么绝,我不敢再离开,只能留下来。郑妈也一直没有说什么。
离晚上还有一点时间,郑家都在忙着郑爸的丧事。可怜郑音刚没了哥哥,现在又没了爸爸,在棺材前跪着哭得十分凄凉。
奇怪的是,郑妈也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这种时候,原本她应该在外面主持事情的,可是郑妈一直都躲在房间里。
老头子倒是帮忙张罗一点事情,我是最为不安的。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原本我不应该卷进这样的事情里来,都是面子惹的祸。想着郑音帮了我,我不帮她,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虽然我没啥本事,却在郑音面前硬撑。
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打死我也不要再这样做。
中间,我有几次想要跟郑音说话。主要是想问问她,到底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可郑音哭得两只眼睛红红的,一句话也没跟谁说过。我找不到机会开口,总觉得这样说什么很奇怪。
老头子忽然把我叫了出去,告诉我,让我今晚去洗澡。我一愣,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水是绝对禁忌的吗?要我洗澡,不是等于害死我吗?可是老头子神秘地笑了笑,说是他会看着我的,这也是解决的唯一机会了。
我将信将疑,总觉得这老头子不太靠谱。就这样,挨到了晚上。郑妈也总算肯出来,做了饭。她两只眼睛红红的,不用说,肯定在房间里哭了。
吃饭的时候,郑音忽然很热情,主动帮我盛饭。还坐在了我旁边,跟之前还哭得两眼通红的她,完全不一样。
“陈远,来,吃这个。”郑音主动给我夹菜,看我的眼神透着一股暧昧。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惶恐不安地回答。
“没关系,你跟我还客气啥?”郑音笑嘻嘻地回答了我。
“哎。”郑妈忽然叹息了一声,我抬头望去,她也没再说什么。面容显得有些憔悴,感觉好像身心俱疲一样。
老头子看了看郑音,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知道,现在的郑音肯定不是她自己。
我赶快吃完饭,老头把我叫过去。带着我到了公用浴室那里。跟我说:“你就进去洗澡好了,我看着你。不会有事的。”
他白天就跟我说过,要我洗澡。可郑泽端也明明说过水是禁忌,千万不能沾水的。我不确定老头子想要干什么,这样做会不会害死我自己。
“现在想要通过烧掉领带来结束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直接对付他。”老头子看我犹豫不决,又跟我补充道。
“对付他?”我心里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老头子要这样做,“你有多少把握?”
老头子跟我摇了摇头,说:“把握不大,至少有机会。如果放任不管,接下来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最后就是你。”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也会死?就像郑泽端,还有郑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