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她说:“对,要你和她在一起。”说着,她黯然低头,“这样总好过你去送了性命,不是吗?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心里权衡后才做出这样一个理智。对她而言,我活着更加重要。看来她是真的爱我的。
舞台上,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决定得怎样了?”旁边传来影子那变得娇气的声音。
我回头望了过去,诧异道:“你就真的那么想要我?”
她停下脚步,莞尔一笑,道:“当然。”
“为什么?”
“因为是你!不过无论我有什么理由都不算重要,你也可以看成是交易。总之,只要你愿意一直留在这里陪我,我就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一个不够,我要两个。”我说。
她惊异的看了我一眼后,或许是因为见我有所退让,便也退让道:“那好,就答应你两个,说来听听。”
“第一个,帮我杀死骗了我的那个降头师;第二个,我要和白无常在一起。”
听到第二个,她大吃一惊,露出骇然之色,“什么?你居然认识白无常?阴曹地府里的那一个吗?”
“嗯。”我把头轻轻一点。
她突然迫近过来,要我带她去找白无常,说是想要查出那男子投胎转身为何人。这件事我自然没法答应,因为我压根就是吹牛的,刚才见到他幻化出来的那假货,所以信口胡诌。
她说:“第二个我做不到,没有办法答应你。”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
她肯定回答道:“当然不是。如果是的话,现在我就是你们尊贵的玉皇大帝了。”说话时,她带着那轻笑的口吻,让我觉得有些反感。
感觉她像是在嘲笑着我。
“有那么好笑?”我问。
她这才停下笑声,问我说:“到底还要不要我帮你救师傅了?”
我在心里衡量过后,觉得师傅的性命固然是比较重要,便是把头一点,坚定说道:“要!现在就要。”
“好!”她也答应得爽快。
午夜,我们来到了周家回来报仇的那位所在的住所。他叫周靖夜。是影子带我们过来的。她带我们俩俯卧在草丛中,躲开那些保镖的注意。
“影子。你干嘛带我们来这儿?”我问。
她轻笑一声,转头看向我,道:“别叫我影子了。打从看见你,我已不是影子。以后你该叫我老婆,或者叫我影月吧!”
之前她是个男人的样子,叫影子还好,现在叫影子就显得有点不对了。所以两者相较,我自然选择叫她“影月”。
“影月,师傅会被关在里面吗?”我问,“你妖法那么高,干嘛还要躲躲藏藏的呢?”
她用手撑着头,看着我,笑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浓情惬意吗?”说话时,她不断对我眨巴着眼睛,就像是在放电似的。
我不禁低下头,唉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时,只觉草在晃动,好像是有人走过来了。影月比我先发现,所以此刻已经有所行动。她站起身后,身上的衣服化作了一套黑色西装,而她头顶上还多了一顶魔术帽。
这个造型,有点像迈克杰克逊。
继而就听见一声惨叫!应该是走来那人发出来的。估计此刻影月变成了迈克杰克逊的模样去吓唬人了吧?
我和苏月娥对望一眼,纷纷暗笑。
但影月并没有就此罢休,还又机械的走了过去,那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在跳机器舞似的。那边门外的那些人吓得都是大叫。
就算是迈克杰克逊复活都没有这么恐怖吧?但我又不敢起身,因为那些人或许都认得我。怕这么一起身,就会害影月被揭穿。
等了半晌后,就见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被抛向我们这边。起初由于错愕我要推开,见到是天微子后,我才急道:“师傅。”
“走!我们快走。有妖,好厉害。”天微子气若游丝道。
我皱着眉,惭愧道:“那是我请来救你的!”
天微子立即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请来的?她正在里面大开杀戒。”
听说这话,我心想这回糟糕了。毕竟那影月不是我们人类,哪懂得什么叫做人道呢?心念于此,我急忙站起身。
但是刚一起身,眼眸就倒映几颗正向我急速飞来的子弹。心头翻了一翻后,我立即凝定心神,在心里默念了定物咒,这种法术以前我是不敢想的,但是现在也许能做到,这个距离,再躲开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选择赌一把。
倏地,只见那几颗子弹停在半空中。我眨眼时,子弹就落到地上了。
那开枪的几人见状后,又是连连开枪,但那些子弹都被我给控制住,落到地上。等他们逃跑后,我才冲向那别墅,想去阻止影月犯错。
还没进去,就见门上面有一个骷髅头和一根白骨。这应该是那个降头师用来对人下降头的。进去后,就看见那个客厅里的灯光闪着五颜六色。
怕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我便是靠着墙走,每一步也都走得十分缓慢。直到肩膀撞到墙,我才停下来。忽然觉得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落下,我便抬头望去。
只见一袭黑纱要往我头上盖,我立即往前面走去,然后错愕的回过头。见一个小丑从上面落下,很机械的走过来。
“影月,别玩了。”我低声说道。
小丑那右手忽然朝我左边脸上扑来,我知道它扑来后又会一扫,便是直接蹲下扭头避开,再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我伸出手,想要按住影月的肩膀。想不到伸手这么一抓,感觉是软的。小丑扭动一下身子后,便逐渐变化模样。
转移,他果真变成了影月的样貌,但我手抓的不再是她的肩膀了。她冲我骄傲一笑,道:“这样都被你一捏一个准。”
我急忙把手缩回,深深倒吸一口长气。她可是一个妖,我对她有想法才怪了!
“你想多了吧?”我缓缓走近,“师傅说你在这里面滥杀无辜,我进来只是要阻止你的。”
她发出了“咦”的一声,惊讶道:“你师傅出去了吗?”
“额!”我瞪大双眼,感觉她像是在开玩笑,“不是你把我师傅救出去的吗?”
她缓缓摇着头,说道:“没有啊!我连你师傅被关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可能救他出去呢?”
见她脸上表情有些认真,心想她不是那种残暴之人,登时我就明白自己中计了。认真想一下后,便明白一件更糟糕的事儿:调虎离山计!
“不好!”我说着就往那门外走。想不到影月竟然伸出右手来阻止我,说道:“你中计了?意味着那个降头师已经知道我们,并且了解我的能力。走!”
“走?”我心说苏月娥还在外面。
说罢,影月竟然带着我穿墙而过。更神奇的事儿是:穿墙之后,我们就回到了电影院的舞台之上。
回神之际,我立刻甩开了她的手,怒道:“干嘛不让我救月娥啊?”
她很冷静的扭着头,看着我,做出一副在打量的模样。
看了我一会后,她才问道:“你觉得你救得了她?”
我暗暗想了一下后,道:“我救不了你救的了啊!我们是去救人的,现在师傅都没有救到,还把月娥都给搭进去了。”
影月只问我说:“然后呢?”
看她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心里就来气,“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现在我自己去救师傅,你爱干嘛干嘛好了。从此以后,各走各路。”
说罢,我便愤然转身,想离开这里去救天微子他们。周靖夜是回来报仇的,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残暴的事情。
走了几步后,就听影月说:“你站住。”她的声音,变得又沉又重,阴阳怪气的。
我便缓缓回过头,只见她脸上的模样不断交换,忽男忽女。看了这么一眼后,我还是转过头走了,没有去理他。
黎明时分,我独自一人来到已经被降头师侵占的一处荒废别墅。既然知道斗不过,我也不需要躲躲藏藏。我直接站在门外高声喊道:“畜生,快放了我师傅。告诉你,杀死你周家人的是我,和其他人无关。”
话音一落,旁边亮起了许多灯,照在我脸上。那是两旁那些停放的汽车亮起远光灯。继而,车上匆匆走下许多人,是警察。
转瞬,我被冰凉如同腊月寒雪的手铐给反手锁住了。那降头师这才从别墅里走出来,边走边说:“各位警官,你们都听到了吧?人,是他杀的。”
此时他站得和我近在咫尺,我索性蹬起了右脚,一脚往他肋骨上狠狠踹去。把他踹倒之后,我又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给他,“败类,反正都是被冤枉,我也不介意多一条蓄意伤人罪了。”
“走!老实点。”我被押入车里,心里直喊冤。
此时锁住我的不是那副看似冰冷坚硬的手铐,而是无知的误解。
做笔录的时候,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明白,他们却没有记录,就问我怎么不去写剧本?还戏谑笑说,把我说的拿去拍成电影不知比现在那些烂片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