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打了三天针,马良栋再也没来,叶昭的日子变得悠哉了不少。
叶诚在第二天晚上送饭的时候,就把三百块还给顾宴廷,叶昭现在是无债一身轻。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母亲居然给了她一百块钱的零花钱,这哪里是零花钱,这对现在贫穷的叶昭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于是拿着这笔巨款,她变着花样地买过早,跟张亮和顾宴廷一起吃,中午晚上则是把家里的饭菜带到病房跟顾宴廷一起吃,其余时间就是打针外加看电视。
这样的日子快乐但也无聊,直到周日杜晓来看她。
“昭昭,这是我爸单位发的苹果,叫秦冠,是陕省那边儿的,特别甜汁水也多,我给你拿了一些,没事的时候你就吃水果。
对了,单位还有一封你的挂号信,昨天到的,刘师傅知道我今天来看你,让我带给你。”
“挂号信?”
叶昭接过来撕开,从里面掉出一张取款单,还有一封信件,她拿起来细慢慢看了起来。
原来是她给武市晚报情感栏目投稿的稿子通过了,这张取款单就是她的稿费,并且这个栏目向她邀稿,希望武市晚报能买下这个故事的独家版权,如果叶昭同意,就签署这份合同。
取款单是八块两毛钱,虽然不多,但她投稿的数字只有两千字,两千字能换八块钱,如果每天发一次,相当于每天就有八块钱,一个月三十天算下来,是她工资的两倍了。
叶昭激动地抱着杜晓起了一口,“杜晓同志,你就是我的小福星,给我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现在先保密,等赚到的钱多了,我请你吃饭。”
杜晓见叶昭笑眯了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正说这话,外面又传来去敲门声,看到推门而入的人后,叶昭微微愣了下。
来人居然是杨杰?
虽然她觉得跟杨杰接触了两次,算是朋友,可她还没想到杨杰回来看自己。
“叶昭。”杨杰脸上挂着笑,“我来看看叶昭,杜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一会儿。”
杜晓笑笑,看着杨杰手里大包小包,又看了叶昭一眼,露出一个暗示的笑容。
“我堂弟回来了,我记得叶昭你上次说,想吃压缩饼干,正好他带了不少,我给你拿来尝尝。”
叶昭赶忙拿过油纸包着的压缩饼干,打开以后香气扑鼻,这时候的压缩饼干可是好东西,这东西油脂丰富又顶包,在九十年代可是好东西。
“谢谢你,我想吃这个好久了,真好吃。”
杨杰见叶昭爱吃,脸上笑意没断。
“你头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叶昭咀嚼着压缩饼干,感受着浓浓的麦香和豆香,“好多了,这几天还是有点晕,然后就是住院住的浑身没劲,一会儿你两都别走,咱们中午出去下馆子。”
“不用不用,你还病着,还是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去。”
见杜晓推辞,杨杰有些惋惜,如果杜晓肯吃饭,他也能一起,但杜晓不去,他此刻还不合适单独跟叶昭在一起,他不想让叶昭为难。
“不用,一会儿我家里还有事,我来看看就走。”
说着杨杰就要告辞,叶昭笑道:“行,你们跟我客气,那就等过两天我去上班,咱们一起吃个饭,感谢杜晓同志送来的苹果,感谢杨杰同志送来的压缩饼干和零食大礼包。”
“大礼包?”未来的词语让杜晓和杨杰二人微微一怔。
“对呀,送我的礼物,这么大一包,不就是大礼包。”
杨杰笑出了声,高兴地离开,因为今天不光看了叶昭,未来某天还要跟叶昭吃饭,他很知足。
快中午的时候杜晓也走了,也不让叶昭送,让叶昭好好养病。
中午叶诚同志带着爱心餐来关爱女儿,当然这爱心餐还包含了顾宴廷那一份的量。
进入病房的时候,叶昭发现顾宴廷手里抱着一本书,而他没打针的左手在轻轻抚摸着这本书。
顾宴廷想看书,可他现在看不见,只能摸摸这本书,叶昭心里有些难过,说来顾宴廷也住了几天院了,只看到每天从早到晚打吊针。
“顾大哥,你感觉怎么样?眼睛有光感吗?”
顾宴廷垂下眼眸,“眼前还是一片沉沉的黑,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感觉。”
“昨天主任说周一做一下检查,看看情况。”
张亮说话的时候,望着顾宴廷的双眼也充满担心。
“一定会好的,小顾的眼睛只是长短问题,陆总的脑外科和眼科全国闻名,而且小顾的病说起来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肯定能治好。”
“对,顾大哥的病一定能治好。”
顾宴廷露出笑容,可他心里却早都产生疑问,自己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吗?如果好不了,该怎么继续自己热爱的科研工作,也许他该学习失明后如何独立生活。
顾宴廷笑不达眼的样子,落在叶昭眼中,她心里有些着急,但也只能等检查结果。
顾宴廷周一做了一天检查,包括用国外进口仪器给脑袋拍片,周二一大早,叶昭就守在主任办公室门口。
脑外科主任刚拐进楼道,就看到蹲在自己办公室门外的叶昭,有些纠结。
他知道叶昭想问什么,顾宴廷的伤势不光没有恢复,甚至脑部血块还隐隐有扩大的迹象,这说明脑部还有出血点,但片子他也看了,没找到出血点,这只能说明出血点极其隐蔽且深。
这就给做手术带来了巨大问题,现在的血块本来就不好取出,一个搞不好就会造成脑损伤,就算自己把顺利把现有的血块取出,但找不到出血点,未来出血后还会形成血块,还会再次压迫大脑,损伤各个神经。
“徐伯伯,顾宴廷检查的怎么样?”
“叶昭,你感觉怎么样,我看你恢复得不错,不如今天就出院吧,在家休息几天,医院毕竟没有家里舒服,休息的好。”
对,只要让叶昭出院,她就不会天天盯着顾宴廷,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脑外科主任呼出一口气,一个小叶昭,这些日子都让他发愁。
“啊?我能出院了。徐伯伯,那顾宴廷呢?是不是他情况不好?”
见徐伯伯不说话,叶昭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