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姬眠仙子酿的仙酒如此地醇香味佳,扶摇却不懂得品味,真是……唉……不说了…………
不过那个孩子…………唉,死劫这种东西,根本没得避啊……若是避了这次,只怕下次,连生的希望都不会有了…………
………………
“阿兄!那里,那里!”
牙月拽着牙星的衣角,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树林,示意牙星带自己过去看一眼。
牙星其实并不想过去,奈何自己一向疼爱的妹妹想过去看看,无奈之下只得牵着才刚刚六岁的牙月走了过去。
十一岁的牙星其实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想到父亲的叮嘱,还是挡在了妹妹牙月的前面。
阿父说过,虎牙部落的男人天生就有保护子民的责任,牙月是他的妹妹,他就更要保护好了!
不过,阿父也说过,这片树林很安全,阿母她们还经常到里面采摘野果呢!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否则他肯定也不愿意带妹妹进入这片小树林。
牙星是看着妹妹牙月长大的,他很清楚,妹妹牙月其实和部落里的其他小孩子有些不一样。
比如说,妹妹似乎能够一眼就分辨出来谁是好的,谁又是坏的…………
“阿月,你告诉阿兄,小树林里是什么呀?”
牙星一边牵着牙月的手走着,一边低声询问自己妹妹。
牙月伸手挠了挠头,又抓了抓脸,半天终于憋出了两个字:
“是人。”
“阿兄,是人,是好的,不坏,我们去救他们吧?”
被牙月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牙星的心软了又软。
“好。”
就这样,兄妹两个来到了小树林中,根据牙月的感觉,找到了沈清和白甚昏迷的地方。
“阿兄,你看,我没骗你……唔……阿兄,怎么了?”
牙月刚开口,就被哥哥牙星给捂住了嘴巴,迅速往后退。
牙月不理解,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牙星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一切仿佛回到六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日,他跟随父亲前往领主城兑换作物种子,却在刚进入领主城后就目睹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一个身穿长衫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长着倒刺的长鞭,抽打着一个身穿兽皮衣服的部落人。
那长鞭似乎有什么魔力,没一鞭下去,那部落人身上就会掉下一块肉,画面血腥而恐怖。
六岁的牙星,跟着父亲跪在路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直到看见那个部落人被活生生打死,变成了一副血淋淋的骨头。
也就是这一次,牙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等级差距——那是一座压在所有部落人身上的大山,让他们无法喘息。
………………
“阿月,听阿兄的,我们不要救这两个人,好吗?”
牙星企图说服牙月。
牙星一看到沈清和白甚两人的衣着服饰,便猜测两人一定是哪个领主城跑出来的所谓“仙人”。
但牙月才刚刚六岁,还没有进过领主城,哪里看到那些能够让人铭记一生的画面。
牙月只是觉得这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好舒服,好干净,和她之前救下的那些人一样。
“为什么呀?阿兄?”
牙月还是理解不了牙星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也暂时歇下了救人的心思,现在的牙月只想明白牙星为什么会不高兴,又为什么会生气。
牙星深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把自己曾经在领主城看见的那一幕告诉了自己的妹妹。
牙星明白,妹妹牙月终究会有长大的那一天,在这个部落人地位低下,甚至是被奴役的世界,他不可能永远守护在对方身边,把她保护得像未经风雨的花朵。
现在,就是花朵接受风雨的时候了。
等到牙星略带愤怒地说完一切后,牙月也终于明白了牙星为什么生气。
但牙月或许是真的心灵透静,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可是,阿兄,如果他们真的很坏,阿月不会感觉不出来。”
“还有,如果他们真的是仙人,那为什么他们会受这么重的伤?”
牙星恍然。
是啊,这么重的伤,显然不是他们部落人可以造成的。
而那些仙人向来无比团结,很少会对自己人下手,更何况是下死手…………
不知想到了什么,牙星最终还是动摇了。
“好,那我们就救下他们吧,但是不能带回部落。”
牙星还是保留了一丝警惕。
牙月笑笑,她也是这么想的。
部落人虽然不懂得什么修仙,但却很有一把力气,就算是才十二岁的牙星,也能徒手倒拔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
牙月力气稍微小一些,但真的只是一些。
所以不多时,两人就在沈清和白甚躺着的地方建造了一座简陋的木屋,牙星甚至在围绕着木屋打了一圈篱笆。
这样一来,哪怕刮风下雨,两人也不会淋到分毫。
接着,牙星又徒手造出了两张简陋的木床,把沈清和白甚给放到了床上。
牙月则是从其他地方摘了一些野果回来,挤出汁水,顺着两人的嘴角喂了进去。
沈清和白甚隐约之间感觉到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身体各处……………
做完这些后,天色也不算早了,牙星带着牙月回到了部落。
这里的野果前两天刚摘完,新的野果还没那么快容易长出来,想必大人们短时间内不会进入这片小树林。
就这样,牙月和牙星兄妹二人每天都会来看两人,给两人喂些野果汁。
而这一切,沈清其实都有所感觉,只是碍于邪鸠打出的那一掌太过强悍,自己一时半会还真的恢复不了。
………………
不知是那野果中所蕴含的仙气太浓郁,还是意念执著,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的沈清终于能够勉强运行经脉丹田,缓慢地修复着自己的身体。
白甚也已经有了意识。
至于识海的伤,两极界中沈清备下的仙丹品种繁多,仙草更是多得都没地儿放,自然也不怕没药治。
所以两个月后,沈清的伤就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白甚也恢复了五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