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沈清来到了苍兰大陆焚血殿总殿所在的城池——血屠城。
血屠城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占据了西部后,新建的城池。
苍兰大陆焚血殿总殿就坐落在血屠城。
远远看去,血屠城就是一座扭曲的异形城池,奇形怪状,颜色漆黑,风格和焚血界的那些建筑风格并没有什么区别。
凭借着焚勇的身份令牌,沈清得以成功进入血屠城。
从外面看,血屠城被阵法保护着,倒是探查不了城内的情况。
但沈清刚一进入屠血城中,便敏感地觉察到整座血屠城内似乎都飘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黏腻而令人作呕。
但这只是沈清的感受,城中那些焚血殿黑袍弟子,对这丝血气无一不是十分享受的模样。
沈清压下心底的不适,稍微打听了一下有关血屠城的大概后,来到了一家客栈。
血屠城不比焚血界,除了血珠外,灵草灵药也可以作为交换手段。
当然,前提是这些灵草灵药他们能够用得上。
当初从焚血界乘坐传送阵来苍兰大陆时,沈清迫不得已使用了几颗血珠,现在可以不使用血珠,沈清自然也就选择用灵草灵药相抵了。
修真界中,许多灵草灵药不仅仅是对普通修士有用,对邪修、妖修同样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两极界里,漫山遍野都是沈清和白甚种下的灵草灵药,所以拿出一株还算罕见的灵草,沈清并没有觉得有多肉疼。
无论是什么东西,拥有的数量太多后,就没有那么强的欲望了。
客栈掌柜的见沈清拿出灵草,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弯,变得热情无比,对着沈清点头哈腰。
“前辈,请随我来。”
掌柜的见沈清出手阔绰,直接把沈清安排到了店里最好的房间里。
沈清跟着掌柜来到了一处装修华美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十分精致,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店主人家费了心思的。
沈清一进入房间,就布下了一道结界,把外面的血腥气隔绝在外。
除尘诀一掐,房间里的血气也散去了,空气终于变得清新起来。
落脚的地方找到后,沈清便开始四处打探消息。
而白甚,则是回到了两极界修炼。
按照白甚所说,只要他迈入七阶,就有能力直接把沈清和自己传送到苍云大陆。
而沈清之所以跑到血屠城来,一是为了找到补天石的线索,二是为了探查焚血殿近几年为何削减了对正道修士发动战争的频率…………
在血屠城待了小半个月后,沈清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其中不乏有补天石的线索。
虽然这线索微乎其微,可有胜于无。
血屠城的城主,也就是血屠城焚血殿殿主这段时间并不在血屠城,似乎是去到了焚血界那边。
现在血屠城中修为最高的人,就是副城主焚罗。
除此之外,沈清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苍兰大陆焚血殿和苍云大陆焚血殿似乎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在…………
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沈清自从来到血屠城后,就遭遇了不少本地弟子的歧视。
而且不止是她,几乎所有隶属于苍云大陆焚血界,通过通道来到苍兰大陆的黑袍弟子都平等地遭遇到了这份歧视。
而且双方之间,在沈清来到血屠城之前就已经生出了对立的势力,双方水火不容,互不相让。
沈清顶替了“焚勇”的身份,不止一次被苍云大陆那边的势力找上门,希望沈清能够加入他们,只是沈清委婉拒绝了。
双方势力斗争激烈,时有冲突,只是谁也说不清楚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苍兰大陆焚血殿和苍云大陆焚血殿又究竟是因为什么产生的矛盾…………
并且,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苍兰大陆焚血殿的护法们,甚至是副城主,似乎并没有出手阻止。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沈清心里明白:
无论是苍兰大陆焚血殿,还是苍云大陆焚血殿,都是彻头彻尾的利益主义者,自私至极, 双方与其说是产生了矛盾,不如说是产生了利益冲突。
难怪太上长老晏枫说近些年苍兰大陆焚血殿对他们的打压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势了。
这对于苍兰大陆和苍云大陆来说,是个机会,尤其是沈清,心里那份隐约的担忧渐渐褪去。
狗咬狗的戏码一旦上演,渔翁之位必将属于苍兰大陆和苍云大陆…………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清很少出门,潜心在客栈里假模假样地修炼着焚血殿的“邪功”。
但只要沈清一出门,就会有焚血殿的弟子丢掉性命。
这些焚血殿弟子,有的出身于苍兰大陆的焚血殿,有的则是焚血界的走狗。
然而无论哪方,皆有伤亡。
一时间,双方的矛盾再度被激化,几乎每隔几日就会发生摩擦,伤亡也不是没有。
这正是沈清想看到的局面。
严格来讲,双方本属于同一势力,关系恶化到如今的地步,并非全部是沈清的原因。
沈清也只是添了一把柴,让这把火烧得更旺而已。
因为早在之前,双方在明争暗斗时,也有过人命的牵扯…………
这事最终还是传进了副殿主焚罗的耳朵里。
焚罗一袭紫边黑袍,坐在上首,威压径直压向跪在地上的人。
“呵呵,柳护法,说实话,本尊真的想不明白,殿主怎么会想到让你暂时代管城中治务的?”
“若是像之前那般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由着他们打闹!你这脑袋若是想搬家了,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焚罗坐在上首,语气平静,可眼底的杀意和怒气却无法骗人。
柳护法跪在地上,听到这话,连头也不该抬起来半点,半边身子被焚罗吓得哆嗦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柳护法察觉到殿里刚才那道骇的气息已经消失了许久后,才敢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悄然无声地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