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刚一出现,听到的就是众多弟子或羡慕或赞叹的声音。
“谢谢诸位。”
沈清浅浅一笑,轻声有礼。
“好!好样的!!”
徐观源见沈清气息稳定,略微探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后遗症之类的问题后,激动出声。
“此次渡劫,多谢几位前辈为晚辈护法了。”
沈清说完,就对一行人行了一礼。
无论是徐观源和唐闲,还是宋丘和纪衡等人,修为都远在化神之上,哪里会缺她这么点甘露,之所以守在这里,不过是放心不下她,为她护法罢了。
沈清心中自然动容。
不知怎么的,沈清想到了师父古真等人,不知他们在苍兰大陆可还好…………
如今,沈清的手中已经有了四块补天石,已经集齐了一半,只差四块,便能再次回到苍兰大陆。
为了能够尽快找到另外四块补天石,沈清刚一晋入化神,就又准备闭关了。
这次闭关沈清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巩固修为,同时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的炼器水平。
闭关前夕,沈清再次被徐观源喊到了青止峰上。
这一次,沈清见到了另一名老者。
老者身材矮小,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一身麻衣看上去并不显眼,老者精神矍铄,一双平和眼睛深处藏着一份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小清,这是杨如诲太上长老。”
徐观源见沈清进到殿中,对着沈清温声道。
沈清闻言,老老实实地行了一礼。
“弟子沈清,见过杨太上。”
“多礼了,快起来吧。”
杨如诲不喜俗礼,一道灵力将沈清扶起。
一道谈话后,沈清才知道,中间的矮小老者,竟然是唐闲的师尊,也就是之前提过的外出云游的几位太上之一。
杨太上说是去云游,但实际上是去调查焚血殿和补天石一事的。
杨如诲本来是不准备把自己这次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沈清的。
因为在杨如诲看来,沈清就算是天命之人,但到底年纪太小,经验不足,虽然灵根天赋心性俱佳,但实力摆在那儿,掺和进来只怕会不太安全。
但在见过沈清,与沈清交谈一番后,杨如诲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开口了,将这次调查到的结果告诉了在场三人。
“焚血殿确实不简单,老夫调查这么些年,也就是堪堪知道了焚血殿乃是上界扶持的势力,为的就是逐步蚕食两块大陆…………
另外,这补天石另外四块,即使是老夫有心寻找,也没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估计在焚血殿手里握着…………
若是想重塑飞升通道,就必须把苍兰大陆和苍云大陆合二为一,可这事不是说找到补天石就结束了,还必须得有,九阶以上炼器师的帮助…………。”
说着,杨如诲的心中划过几分苦涩。
徐观源和唐闲,以及坐在下首的沈清,听了这话,表情皆有几分沉重。
上界为什么要扶持焚血殿蚕食吞并两块大陆,目的昭然若揭…………
沈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苍兰大陆上,别说九阶炼器师了,就是六阶,都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了。
哪怕在苍云大陆上,九阶的炼器师也是不存在的,撑死也就八阶。
可锻造补天石要的,不是九阶炼器师,而是九阶以上的炼器师,也就是传说中的超品炼器师…………
难道苍云、苍兰两块大陆注定要被焚血殿一步步蚕食吗??
难道突遭横祸,重活一世,竟然连生的希望都没有吗??
焚血殿势大,又有上界扶持,两块大陆的处境本就凶险,若是不能把两块大陆合二为一,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时候,不仅是苍生大乱,人命如草芥,就是修真之人,恐怕也只能苟延残喘罢了。
苍云大陆和苍兰大陆的修士若是飞升,只能飞升上界。
但上界,却未必只有苍云、苍兰一个子世界——这是沈清心里的推测。
因为如果上界只有这一个子世界,必定不会下此毒手,扶持焚血殿。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上界也遭遇了不测,遇到了重大的危机…………
…………
沈清从青止峰回到饮冰峰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三天。
这三天,沈清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第三天,沈清终于推开房门,凤眸中也多了几分光彩。
她现在还不到百岁就已经是化神,那么,超品炼器师她未必不能达到!!
与其指望有别的超品炼器师来拯救他们,不如把希望转移到自己身上,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如此想着,沈清和石重田吟两人交代一声后,就开始闭关了。
饮冰峰后山竹林,沈清为了闭关,特意建造了一座竹楼。
此时,竹楼内,沈清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元玉炉,一向清冷的气息生出了几分坚定来。
………………
春去秋来,眨眼飞逝,又是两年。
“沈师姐还没有出关吗?”
见田吟从后山竹林回来,石重开口询问道。
田吟摇了摇头,心里头不可避免地有些担心。
他们在饮冰峰的日子比在杂役峰好太多,沈师姐又是奖赏分明的人,无论从哪方面出发,他们都希望沈清平安。
“你也别太担心了,到了沈师姐这个层次,闭关一两年应该是很正常的事,之前贺师兄也闭关了四五年……。”
石重闷了半晌,冷不丁出口,说了一长串,尝试安慰田吟。
“我没事,谢谢你。”
几年共事下来,田吟对石重这个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对方这是在安慰自己后,柔柔一笑,眼神温柔。
石重看着面前笑得宛如春风一样的姑娘,不知怎么的,脖子和脸突然就连着一块红了起来,连同耳根子,也红得滴血。
“那……那你先忙。”
匆匆扔下一句话后,石重便飞也般地跑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田吟见石重这般模样,先是一愣,随后温柔的笑意再次攀上脸庞,低低地嗔了一声:
“这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