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若是就此放弃,五长老当然不情愿。
尤玮和妙儿过来时,五长老正在暗骂那两个不争气的尤家弟子。
“五长老。”
“五长老。”
尤玮二人先后对五长老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此次传你们过来,还是为了上次那件事…………。”
五长老挥手让两人起身,布置下结界后,便将事情的经过结果告知了两人。
尤玮和妙儿听后,也是有些惊讶。只能说,两人还不够了解沈清的性子。
“五长老,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就是需要五长老多多费心…………。”
妙儿与尤玮对视一眼后,笑意盈盈地开口道。
…………
这头沈清回到租下的小院后,心里头也是有些无语。
就尤家那两名弟子的态度,哪里像是来请人的,像是来绑人的还差不多。
罢了,将手上的炼器单子做完后,以后她是不会再接尤家的单子了。
最近在高强度的炼器训练下,修为壁垒已经略有松动,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闭关突破筑基六层。
炼器炼器,炼的不仅仅是器,更是在磨砺炼器师本人的神识和心境。
对于沈清而言,炼器与修炼并不冲突。相反,二者可以互相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如此,心境开阔,心性坚韧,修为才能更加稳固,更上一层楼;而随着修为的增长,灵力的变强,炼器也将更为得心应手。
如此想着,沈清的小院一连闭门了好几天。
沈清每一次出门,不是在购买一些基础炼器材料,就是在购买炼器材料的路上。
…………
“嗯?”
从坊市回院子的路上,沈清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让沈清略感惊奇的是,跟踪之人的手段格外地…………拙劣,并没有刻意掩藏气息,倒像是故意让她察觉出来…………
见此情形,沈清敛下眸中的冷意,心中冷笑,对于对方的身份心中隐约有了点猜测——要么是尤家,要么是落霞城中其他几方势力。
总归,都是对她有所图谋的。
尽管心里清楚对方的意图,沈清却没有第一时间没有去揭穿对方那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倒要看看,若是她置之不理,对方又会耍些什么手段…………
刚到落霞城的时候,沈清就打听过城中的势力情况,所以对于尤家,沈清也算是略有了解。
落霞山脉虽说小门小派众多,关系复杂,但总地来说,可以分为五大势力:
流光派、以炼丹为主的修真世家秦家、以炼器为主的尤家和史家,以及行事嚣张的歃血殿。
流光派坐落在落霞城南部,多以法修为主,沈清暂时还没有接触到;
以炼制丹药售卖丹药为主的秦家,则是坐落在落霞城北部;
炼器的史家与尤家,向来不合,分居落霞城东西两地,两个家族平时也多有摩擦;
至于歃血殿,势力并没有直接建立在落霞城中,而是建在落霞山脉深处,几乎与东域接壤。
想想也知道,按照歃血殿那般的行事风格,若是将势力根据点建立在落霞城内,只怕是要面对其余几大势力联手剿灭了。
…………
不出沈清所料,不过短短几日,跟踪自己的那人见自己不予理会,便换了策略。
手一挥,院门被推开,沈清的眉梢挑了挑,凤眸深处沉淀着几分意味深长。
“何事?”
门外站着一年轻男子,五官秀美,见院门被推开,一双多情的眼睛略带怯意地注视着沈清,尾睫上扬处的一颗泪痣给男人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我……我……我打听到阁下炼器手艺很不错,我跟了阁下几日,想找阁下帮忙炼制法器。”
男子似乎有些紧张,手指略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袖边缘,一双情目有些局促地看着沈清。
沈清:…………
早在进门时,沈清便查探过对方的修为,只有炼气四层,并不算高。
沈清微眯了眯眼睛,她想看看对方究竟要玩些什么花样。
在一开始租下这处院子时,沈清就在院子里各个角落里都放置了阵盘,布下了阵法,所以沈清并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突然动手。
在这院子中,她有绝对的掌控权。
再者,她刚来落霞城没多久,还没有与谁结仇,哪怕是尤家,也只能算是摩擦。谁会如此大费周章,摸到这里,还故意让她发现,只为除掉她??
…………
年轻男子进到院中后,将一个储物袋小心翼翼地从腰间取下,递给沈清,眼神温柔。
“ 我想请阁下帮忙炼制一件上品法器,这里是定金,阁下看看可够?”
沈清对于年轻男子的温柔眼神不甚感冒,只瞟了一眼足数的灵石后,面色淡淡地接了过来,全然只当对方是普通的客人。
…………
接下来的几天,那年轻男子几乎每日都要过来问一问沈清自己预定的法器炼制好了没有。
其间,年轻男子自言自语间,说出了不少自己的信息。
比如说,他找沈清炼制的法器,是给自己的意中姑娘的;
又比如说,他家境普通,这些灵石是他攒了好久才有的…………
总之,说得跟真的一样。
沈清却是一个字也没有信,在她这儿立深情人设,是最不管用的手段。
越是完美的东西,就越如同泡沫一般,只要轻轻一碰,便化为乌有。
…………
几日后,那男子再来时,已经与之前判若两人。
从前是一脸甜蜜,眼神温柔;现在是满面憔悴,眼含绝望,衣衫褴褛,一身伤口,像是遭了什么大祸。
那年轻男子极尽可怜之相,让人看去,顿时就能生出怜惜之意。
可惜,沈清不是一般人。
甚至于,哪怕顶着对方欲说还休的目光,沈清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阁下的法剑炼好了吗?”
最终,还是年轻男子开了口,语气极其虚弱,带着几丝自嘲之意。
“哦,这几日有些忙,给忘了。”沈清语气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冷淡。
闻言,年轻男子的表情变得顿时有些牵强。
“既是如此,那便不麻烦阁下了。”
说这话时,年轻男子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