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内的气氛难以掩饰的尴尬。如果不是害怕会被交警吊销驾照，解众英多半会和曹京在正副驾驶位上大眼瞪小眼。
毕竟，他可不敢跟这位差点把人打死的狠人起冲突。
“你跟着我干嘛？”解众英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说到。
“你姐没和你说吗？”曹京难得的靠在车座上，没有继续保持挺直腰板的坐姿。只是他的双手依旧有些习惯性的放在了大腿面上，如果这车再颠簸一些，他的手可能还会抱在胸前：“慢点，慢点！”
解众英眉头皱得更深了：“那要不你来开？”曹京没有接话茬，笑死，他正经驾驶证一直没机会去领。背包里就一个装甲兵专业等级证书，俗称坦克驾驶证。
这东西是绝不能当常规驾驶证使用的，主要是交规不允许。本身各类型驾驶证在法律层面就不允许用在驾驶其他车型上，就像a本规定上是不许开摩托车的。
“你姐让我盯着你别超速，打左转。她说你要是再被吊销驾照了，那他就和交警大队的熟人打个招呼，你这辈子就别想开车了，慢点开。”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解众英不忿地撇了撇嘴，但身体却十分诚实的开始给车辆减速。
他就这点爱好了，再给他来个终身“禁赛”那他真的不如去坐牢。
看解众英开始老老实实的按照导航的语音播报提醒驾车，曹京欣慰地笑了一下：“对嘛，命就一条干嘛寻那个刺激呢？”
“那些鸡毛当令箭……”看着曹京那副好好似家长教训孩子的模样，解众英小声嘀咕了两句。
就在这时，一阵“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从曹京的口袋中响起。曹京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不由自主地皱了皱：怎么是她？
“Hi, CaoJing! Miss me~?（嗨，曹京！想我了吗？）”刚刚接通电话，那热情似火的女声便好似穿透了空间一样，清晰无比地回荡在安静的车内。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准备认真应付交通规则的解众英一瞬间便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时不时用好奇的目光瞥向曹京的方向，试图搞清楚对方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What you want?（……你有事吗？）”曹静的表情有些严肃，语气颇为冰冷与电话另一头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似乎并不太喜欢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电话另一头的女声自然能够听出对方语气当中的抵触，但她毫不在意，只是假惺惺的委屈继续调戏着曹京：“You're so cold~. I'm so sad~.（你好无情，我好伤心~）”
听着那甜得有些发腻的撒娇声，解众英没来由得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都开始起鸡皮疙瘩，手中的方向盘都险些被他从操作台上拽下来。
这得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才能发出这样夺人心魄的声音。那每一个音调的转变都恰到好处的敲击在异性的心弦之上，抑扬顿挫之间便可以勾起了男人对“完美女友”的无限遐想。
“太可怕了，要是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沦陷了吧。”解众英心里这样想着，在对这个声音本能产生出厌恶的同时，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曹京。
嗯，面不改色，不愧是经历过部队训练的男人。
至于解众英为什么没有沉沦在其中？他就一小孩，他懂什么。
“What. You. Want.（你，想，干，嘛。）”曹京一字一顿，语气比之前还要强硬些许，颇有下一秒就要立刻挂电话的架势。
对方也意识到这已经是曹京的忍耐极限了，于是“咯咯咯”的笑了几声。那自然、甜美的音律，就好像是春风一般，让人心情舒畅。比起之前那做作的撒娇，更让人忍不住沉沦在其中。
“Nothing, just a vacation to travel abroad. It's rare to get through to your phone, are you also on vacation? Would you like to make an appoio have diogether? It's my treat.（没什么，只是休假了出国转一转。难得能够打通你的电话，你也在休假吗？要不出来吃个饭，我请客？）”
对方的话语中隐约透露着些许期待。与刚刚的那些恰到好处的情绪表达不同，这次对方的情绪并没有被很好的控制，虽然对方的语气在尽量呈现出平静，但偶尔出现的转音难以掩饰她丰富的情绪变化，这似乎是发自真心的期待。
“Sorry, I don't have time.（抱歉，我没时间。）”曹京没有犹豫便直接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一方面他确实没有时间。在与解众英搞好关系之余，有很多情报上的空白等待着他去调查。
另一方面，双方立场的不同导致他们注定无法以正常形式相处。哪怕再怎样欣赏彼此，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在某一方死去时，为死者献上一束无法署名的鲜花。
此刻双方有所交流只是因为曹京尚无法确定，对方在其所属的组织、国家当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若是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迹象证明对方具备危害国家安全的风险。
曹京将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It's okay, it's okay... ”女声像是在自语一样念叨了两句，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失望与落寞，电话两边顿时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良久后，女声仿佛重新找回了状态，语气平静地说到：“Well, I have something else to do, so I'll hang up first and tact you when I have time~（额，我还有事，先不聊了，有时间再联系~）”
“Ok, bey.”
“Bey.”
挂断电话后，车厢当中的氛围有些令人窒息。解众英虽然知道现在并不是提问的最好时机，但那份好奇就像是有逗猫棒在他的心头扫过一样，令他痛苦难耐。
他反复用余光去观察曹京的情绪变化，试图找到那个最合适的时间点。直到曹京看得有些想笑他都不敢问出那个问题。
所幸的是，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曹京见他迟迟不肯开口，也只是笑了笑，接着主动开口说到：“只是一个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