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12月,东北。
此时的东北,早已冰天雪地,虽然还不到腊月,但是这种程度的寒冷,夜里的户外已经不会有人闲逛在大街上了。
然而,就在这种极度酷寒的情况下,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独自一人走在城外的偏僻小路上。
他随身背着一把桃木剑,双手揣在袖子里,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步伐十分沉重。
“哦呦,这东北的破天气诶,怎么会辣么冷。”
男人一开口,一股浓郁的南方口音暴露了他的身份,这种季节,能出现在东北的外地人,一般有三种。
第一种,是回乡探亲的女婿,但是距离农历新年还有好一阵,所以可能性不大。
第二种,是南方来送货的商人,不过这些商人一般会待在暖气屋里,不会轻易的出来。
第三种,这种人往往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这种勾当的具体内容,可就多了去了。
果不其然,这个操着南方口音的瘦削男人,在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土堆时,从怀中摸出了几根短棍,并将他们组合在一起,组成了长棍。
长棍的一端有一个圆形的铲子,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洛阳铲。
男人在土堆周围绕了好几圈,随后将洛阳铲送入地下。
起初洛阳铲十分艰难的破开了冻土,随后洛阳铲向下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反复几次之后,男人借助微弱的月光,终于是发现了洛阳铲带上来的泥土,不再是黑土,而是灰青色。
灰青色的泥土,多为石膏,往往用于墓穴的封土。
男人再次用洛阳铲向下探去,很快便遇到了阻力。
男人上下抽动洛阳铲,发现有碰撞硬物的感觉,心想应该是遇到墓砖了,由此可以判断出,脚下这个小土堆,里面埋了一座汉墓。
将洛阳铲收好之后,男人又取出了一把工兵铲,在土堆背向马路的那边,开始向下挖去。
这个季节,晚上绝对不会有人出现,哪怕是白天有人路过,也会被土堆阻挡视线,从而看不到男人盗墓的行为。
经过一天一上午的挖掘,男人终于是挖到了墓穴的墙壁。
盗洞内,男人掏出一个外国产的煤油打火机,打着之后,开始在墙壁上寻找砖缝。
很快,男人便发现了一处砖缝,随后两指顺着砖缝一点,一块墓砖直接被男人用双指夹住,硬生生拽了出来。
拆掉第一块砖之后,剩下的墓砖就简单多了,男人很快便在墓穴的墙壁上掏出一个大洞来,随后钻了进去。
进入墓道,男人发现这墓穴用墓砖搭建的拱穴十分巨大,说明至少也得是个贵族级别的墓葬。
男人来到墓穴门前,大门无论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金丝,透过门缝将金丝伸过去,随后轻轻一勾,只听啪嗒一声,门内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男人再次推门,虽然墓穴门有些沉重,但好歹是能够推开了。
进入主墓穴,男人惊讶地发现,整个墓穴内只有一个棺椁,地面上甚至连陪葬品都没有,这让男人有些懊恼。
“他奶奶的,不会是有同行提前把这窝给占了吧。”
没办法,男人只能来到棺材前,准备开棺,看看能不能再棺材里找到些值钱的东西。
他本是南方地藏一派的盗墓贼,结果帮派首领之争,他选错了人,当选者想要将落败者的势力连根拔除,因此男人直接逃离了南方,来北方碰碰运气。
“哎呀,不得不说,这墓穴内,比外面暖和多了。”
随着一声巨响,男人将棺椁上面的石质盖板给推了下去,出乎男人意料的是,这棺材里面,居然只有一只蛤蟆。
这蛤蟆在火光的照耀下,看起来金灿灿的,只是腿少了一只,而且全身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像是死了一样。
突然,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后连忙从怀中掏出罗盘,开始算到:
“此地为巽宫,辅佐以坎宫,巽为风,坎为水,风生水起,水足财来,这蛤蟆莫非是传说中的吞财童子?”
男人伸手想要将棺椁中那只麻麻赖赖的癞蛤蟆拾出来,刚触碰到癞蛤蟆的时候,那蛤蟆居然动了一下,男人顿时心中大喜,因为这一切和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男人解开身上的大衣,随后取出一张红布,将那只被他称为吞财童子癞蛤蟆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随后将红布包好,又贴上几道黄符,这才安心离去。
等男人从墓中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捡来许多树枝,将盗洞草草遮盖,随后便朝着县城的方向跑去。
县城内唯一一家餐馆内,男人跟不要钱似的点了许多吃的,还叫上了一壶酒。
虽然男人不知道,这个吞财童子该如何使用,但是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一旦让吞财童子认主,那么这个主人将会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吃过饭之后,男人和店家商量了一番,又给了一些钱之后,住在了店家空闲的房子里。
自建房不比公家建的房子,没有暖气,只能用蜂窝煤生火。
等到快半夜,屋子终于是稍微暖和了过来。
男人将那个红布包取出,小心地揭下上面的黄符,随后打开红布包,一脸兴奋地看着面前这个拳头大小的癞蛤蟆。
男人取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指尖割出一道口子,鲜血便不停地从这道伤口流出来,落在了癞蛤蟆的身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鲜血落在癞蛤蟆身上之后,直接被这癞蛤蟆全部吸收了进去。
不止如此,就连一些滴落在红布上的血,也会被这癞蛤蟆主动翻过身去轻轻一碰,随后那血渍便消失不见,看样子是也被吸入了其体内。
做完这一切之后,男人又将癞蛤蟆包好,随后将其塞进怀中。
想这样每天以自身鲜血饲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吞财童子就会认主。
一想到四十多天之后自己就会富得流油,男人面带着笑容,躺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