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刚才还惨白着脸的老先生,闭上眼,顺着树干滑*落。
“老先生!”苏简喊了一声,不少人被吸引过来。
人太多,低血糖病人最忌空气不流通。
她张开手,做出退散的姿势,辅以英语,人们才散开。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苏简跟老先生一同来到医疗站。
给老先生注入葡萄糖,苏简又翻开老先生的眼皮,确定病人症状缓解,才微微松了口气。
病人醒来,嘴巴微张,痛苦地喘*息着,苏简这才获知,老人还患有哮喘,他身上带着药,倒避免了不少麻烦。
苏简简单的急救过后,老先生舒服不少,慈祥地看着苏简。
“姑娘,你也来度假?”
竟然也是华国人!
苏简惊了一瞬,“我是。”
“结婚了吗?我儿子……”
苏简尴尬,“我跟我老公一起来的。”
老人叹气,一脸可惜。
“老人家,您要给亲人打电话吗?”
苏简拿出自己的手机。
老人想了想,拨通儿子的号码。
封子奕正跟这次的合作商沟通,只是原材料的价钱没谈拢,两方还在拉锯。
这时候,对方的手机响了,他很慌张,跟封子奕说会议暂停,他还有事,然后就匆忙退出视频。
工作意外中断,封子奕站起来寻人,找遍别墅,从佣人口中得知,苏简出去闲逛了。
封子奕蹙眉,乱跑的苏简让他很是担忧。
这里不比国内,天气又恶劣,封子奕很后悔,他不该带苏简来爱妮岛。
他给苏简打电话,却占线。
封子奕握着手机,蹙起的眉头锁紧,她在跟谁通话?赵青骏?
一想到难缠的、虚伪的赵青骏,封子奕等不了了,他打开定位系统,发现苏简所在的位置,竟然是酒店的医疗点。
封子奕慌忙赶去,晕倒,受伤,被欺负,种种念头闪电一般划过。
赶到医疗点,封子奕看见一袭白裙,娇俏可人的苏简,心放下来。
“乱跑什么?”封子奕严肃地说。
俊挺的眉峰高高扬起,连带着,眼尾也往上调,勾勒出不好相处的冷酷弧度。
“我没有乱跑,我还救了一个老人家呢。”
苏简指向不远处的病房。
封子奕低头看她,眼中的寒冰瞬间融化成暖融融的春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封子奕说:“你啊你,就是不让我省心。”
苏简嘻嘻笑着,“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她挽着封子奕的胳膊,两人往外走。
过了一会,苏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封子奕眼神回避,“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吗?”
他聪明地转移话题,苏简也不揪着不放。
“我错了,你还要我说多少遍。”苏简低着头,有些委屈。
她不理解,她救了人,为什么封子奕还要咄咄逼人?
她是医生,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摸摸妻子的头,封子奕叹息道:“不是不让救,简简,这里是国外,那个老人,万一只是诱饵,你怎么办?”
知道国外乱,苏简想不到,一个年迈的、病痛缠身的老人也能成为坏蛋的饵料。
封子奕又摩*挲苏简的耳*垂,“听话,知道吗?”
“我知道,以后绝对不会了。”苏简指天发誓。
把苏简抬起的手掌圈在掌心,封子奕无可奈何,“你啊你。”
“你这样的语气好奇怪,好像我爸!”苏娟吐着舌*头说。
封子奕:岳父?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苏简“明嘲暗讽”,说他老。
他是比简简大几岁,可也还算不上老吧。
封子奕不由地摸自己的脸,快而立的人,脸上长皱纹在所难免,他又不热衷涂抹瓶瓶罐罐。
封子奕心中警铃大作,他老得太快,赵青骏那小混蛋不是又有借口上位了?
回去后,封子奕让管家买来一桌子男士化妆品,都买的最顶级的牌子。
封子奕甚至打算,成苏简睡觉,他火速赶往酒店内部的美容馆,做一个全身的按摩跟修护。
苏简不知道,她的一句话给封子奕带来多么恐怖的危机感。
“老公,我刚才救的那个老人也是华国人,他还想把他儿子介绍给我,好好笑。”
苏简想跟丈夫分享,却不知道触碰了封子奕崩得最紧的那根线。
国内又赵青骏,国外又来了个“救父之恩以身相许”。
封子奕被内外夹击,几欲喘不过来气。
“不过我严词拒绝了,我说我跟老公在这里度蜜月。”
封子奕满意了,牵着她的手往别墅走。
一边走,他一边说,以后遇到这种事,先别掺和,打电话给警察,或者打给医疗点医院,都可以。
苏简眨眨眼,无辜地说:“可是我不懂这个地方的语言,警察局跟医院的电话我也不知道。”
封子奕:……
他忘记给妻子配翻译了。
回到别墅,封子奕第一时间让管家找来一个信得过的翻译,好像是在本地读大学的留学生,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
封子奕打量她的简历,确认没问题了,才点头答应。
日头落到西方,白天翡翠一样的岛屿,被明亮的月亮灯覆盖,苏简不用惧怕“啃噬肌肤”的日光,跟丈夫脱掉沙滩鞋,在海边散步。
海水温热,亲吻脚踝脚趾的时候,好像绵软的布料。
“老公,我好幸福。”凝望远处海月相接,苏简说。
封子奕“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苏简不满,她真情告白,就换来一句语气词?还只有一个字?
“我也是。”
苏简勉强满意。
晚上,封子奕特意关照过的那张硕*大的睡床上,明月降下柔和的丝丝缕缕的光线,轻撒在交*缠在一起的俩人身上。
水床荡漾,苏简跟封子奕好像架着帆船行驶在海中央,一荡,又一荡。
翌日,封子奕醒来时,苏简还睡着,他打开遮阳棚,又亲了睡美人一口,才下床办公。
他把苏简带出来快活,国内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苏简揉揉眼皮,柔白的蚕丝被自纤凉玉*体滑下,一片落叶似的,摊在床上。
苏简赤着脚下床,听见隔壁书房传出的视频会议的声音,她踮起脚尖跑回来,鸵鸟似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