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找了个宽松一点的位置坐着,店上还有一个穿着像读书人的模样及另一对年轻男子靠里面坐着。
一行人刚坐下不久,就有一批衙役经过,看样子匆匆忙忙。
里面桌那个吃着面的年轻男人便对同桌的人说:“这衙门的人这两天可是闹翻天了啊,那狗县令家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颜欢想多打听点消息,可她一个孩子怎么好问,忙向段怀使眼色。
段怀自己也想知道,于是装作毫不知情的问:“不好意思啊,咱乡下人,今儿来县城听到好像到处都在讨论裴家的事,请问那裴县令家是出了啥事吗?”
被问的青衣男子还没开口,那读书人便义愤填膺道:“什么县令?那是个残害无辜,伤风败俗的狗官。枉他还是个读书人,是一方父母官,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虽然裴县令害死的人都是新买的奴婢,奴婢生死由主子做主,可正常人都会觉得姓裴的恶毒变态。
青衣男子也忙附和道:“可不是,干了这种不要脸的恶事,难怪他儿子也失踪了,我看啊就是人家说的那些被害死的姑娘鬼魂回来将那恶少给带走了!”
读书男子揺揺头不赞同,“子不语怪力乱神,哪里可能……”
那青衣男子也不依,不等对方说完便反驳他,“不是这样,那是咋样?我可都听说了,昨晚上那恶少可是好好儿的被人送回了府邸的,那么多下人都能作证,如果不是神秘的力量,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
老板娘听着八卦也来劲儿了,忙说:“就是呀,不然为啥那狗官刚把自己给药死了,他儿子就失踪了?大家都传是那些被害死的姑娘回来找人报仇了。弄死狗官还不解气,还要把儿子也带走,让他们裴家断子绝孙呢!不然为啥他家的女人没事,就他们死的死,不见的不见!”
于是,本来是段家人想打听消息的,结果变成了另外几人对裴照的失踪争论不休。
若是平时,这些普通百姓肯定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谈论官家的事,可现在那裴家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谁不是说起就要骂两句?
颜欢心想这时代的普通百姓果然大多还是信鬼神,信因果报应这套,没想到比她们想的结果还好呢,百姓们越这样传越好。
二郎听了几人的争论,放在桌子上的食指曲起来轻轻的扣响着有些意味深长的小声说道:“哪里有那么巧合,一个死了,一个刚好就失踪。鬼神若有用,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范氏有些心虚的看了段怀父女一眼。
“喔,那二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颜欢也许有点恶趣味,她就想看看她二哥读了这些年的书有没有用,“我听人家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也许就是时辰到了,冤死的厉鬼才来取他们父子的性命呢?”
段怀悄悄的瞪了一眼自己闺女,这丫头竟然一点不心虚,还敢一本正经的胡治,这心里素质咋感觉连他这个老爹都比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