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正想着他们可能会闯进来时,二楼楼梯口便立马传来冯掌柜的阻拦声:“各位差爷,咱们酒楼是正经营生,这二楼雅间都是咱们酒楼的熟客贵客,还请各位有话好好儿说。咱家酒楼有做得不好的,你们尽管提!”
廖老三平时是和冯掌柜有些交道的,他们这些衙役,只要是在这附近做生意做的稍大一些的,都会给他们些好处,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廖老三还算态度不错的解释道:“冯掌柜啊,今儿可不是廖某不给你们云客酒楼面子,实在是出了天大的事,咱们县令府的公子被人暗算,我们怀疑射伤他的人就在你们酒楼里!”
冯掌柜听了心下一惊,“这……这怎么可能,我们二楼的客人可都是常来的、身份家室清白的良民啊……—
后一步上来的裴照不耐烦道:“你少给本公子啰嗦,去给我把每个包间仔细搜查一遍,每个人给本公子一个个搜身!今儿不把射伤本公子的人找到,你们这酒楼也别想再开了!”
颜欢隔着雅间的门听着外面的嚣张气焰,顿时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这个畜生已经恶心她很久了。
正值此时,她们隔壁包间响起了开门声,一个年龄较大的声音传了出来。
“裴少爷,若真有人伤了您,我们木家自然是不会包庇,但若您搜不出证据,只是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关了我们木家的产业,那老夫不惜跑到县令面前也要去讨一个公道!”
裴照看着从包间里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只见其一脸严肃,气度不凡,他却也丝毫未收敛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姓木?”
裴照顿了下,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冯掌柜忙上前介绍道:“裴公子,这酒楼是我家木老夫人的陪嫁,眼前之人便是我家老爷子。
咱木家也是县城里有名的书香门第,同窗好友及家里姻亲都做着官儿,跟令尊裴大人也是有几分交情的!我们老爷肯定是会为少爷妥善处理此事的!”
现在的冯掌柜可不觉得是该谦虚低调的时候,前面说的都是真,至于说木家和裴县令的交情,也不过就是满足他的贪欲,送一些必要的好处而已。
裴照这才认真的打量了面前的老者几眼,知道他是一门双举人,家族子弟考中秀才者也众多的木家当家人。虽依然不恭敬,却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嚣张。
“既然木老爷是这家酒楼的当家人,那正好,本少爷怀疑射伤我的人就在这二楼,你是否应该给本少爷一个交代?”
木老爷子听他说完后,不卑不亢的道:“裴少爷,今儿我正设宴款待汪举人,不成想遇到了这样的事!裴少爷要搜查房间可以,老夫也可以派人协助。
但只凭您的猜测怀疑就搜身,这种侮辱客人的事却不能做,否则以后我们木家的酒楼还怎么做得下去?”
木老爷子知道之前自己孙女儿差点被打的事情很不爽,但想着木家就算是荣县当地望族,交际广泛,可也不好对裴家父子兴师问罪,毕竟姓裴的现在还是这里的父母官,所以上次的事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