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南不远处济南郡的军营中,顾炎与韩时中第一次见面。
“韩府君、顾老弟,好久不见了啊。”戴步竹特地从郡中赶来与两人相见。
“这次多谢韩府君和戴兄出兵相助。”顾炎对二人出兵牵制叛军道谢。
“同是为大汉效力,更别提有老将军的嘱咐,顾府君客气了!”韩时中耿直的说道。
“就是,你我兄弟二人感情,只是出兵帮助牵制下叛军,何谈感谢。”戴步竹也跟着客套。
“如今虽然大部叛军已逃离临淄,不过城中仍有三千余叛军,仍要细细筹划啊。”顾炎将话题放到正事上来。
“论指挥作战,我比二位相差甚远,济南郡中仍有诸多庶务急需处理,需要我军如何配合,二位兄弟差遣我郡兵曹史任飞便是。”说罢,戴步竹引来一人,身材高大,一脸凶相,看着便让人心生胆怯。
“二位府君好,下官任飞。”任飞简短地自我介绍道。
“你们先聊,我向任飞安排几句。”说罢戴步竹带着任飞出了营帐。
“顾炎兄弟,老将军与我书信中多次提及你,对你赞不绝口,今日终于得见,老弟亲自诱敌深入,一路奇兵连下两城,又调动多郡兵马配合,部署细致、作战英武,韩某佩服。”韩时中真心地称赞道。
“赵老将军每次与我闲聊也总提起韩兄,谈起在凉州、并州时韩兄的风采,这次攻入齐郡,全赖韩兄相助。”顾炎也客气道。
半晌后,戴步竹带着任飞回到帐中,便与顾炎、韩时中告别返回济南郡,顾炎、韩时中、任飞三人便一起讨论如何破敌。
“从古至今,攻城都是难题,万幸临淄并无险要地势倚仗,也不担心援军,剩余三千被弃叛军士气低落,一年来我军不断骚扰其物资运输,城中并无多少粮草,如今叛军被四面围住,断其水源、昼夜袭扰,不消半月必然投降。”韩时中分析道。
“好,就依韩兄之法,围困叛军,多加袭扰。”顾炎赞同道,如今神火军已无铁竹火,也只能如此。
“下官按照戴府君吩咐,全听二位府君差遣。”任飞并无异议。
三郡联军按照部署,断掉临淄水源,每日分批不间断用火弓(弓箭绑上油布点燃)袭扰。
城中本就是被弃叛军,无士气、无援兵、无军粮,且多是齐郡人,城中士族百姓抗议,不到十日,叛军便开城投降,至此齐郡全境从叛军手中收复,彭城郡兵在广县城中稍作休整,济南郡兵则第一时间返回郡中。
“众卿们觉得该如何奖赏辛应、顾炎、韩时中等人?”小皇帝今日心情好了许多。
西线卫将军辛应率五万朝廷大军连却凉州叛军,歼敌近四千人,推进战线三十里余里,暂时解除了叛军对京都的威胁。
东线由彭城郡顾炎主攻,多郡联合作战,青州齐郡临朐、广县、临淄半个月来捷报频传,齐郡彻底收复,韩时中趁机打下北海郡,歼敌三千,打击了叛军的士气,遏制了青州叛军的势头。
“齐郡郡守空缺,齐郡刚刚收复,面临北海和琅琊两个叛郡的压力,让原来赵老将军部下,军伍出身的韩时中临时兼任稳妥些,也好调动两郡郡兵平叛。”尚书台兵部尚书于天提议道。
兼任两郡郡守历史上也有不少先例,皇帝当即应允。
卫将军辛应不出意外地升任车骑将军,但讨论顾炎的时候有了分歧。
考虑到其能力和平叛功劳,小皇帝和不少大臣建议任命其为徐州牧,但也有部分大臣认为他过于年轻,致仕时间太短,难以服众,最后折中,顾炎同样兼任彭城郡和东海郡将军太守,同时加封武威将军(四品杂号将军)。
九月二十,朝廷任命文书下来,顾炎等人也完成休整,目前战事又形成了对峙局面。
叛军坚守不出,没有朝廷大军支援的话,大规模的攻城战也无法进行,危险暂时解除,顾炎也不想在青州耽搁太久,何况自己还要接手东海郡,又是一堆事。
将广县城移交给韩时中后顾炎便告辞离开。
“顾炎兄弟,想必他日我们还会并肩作战,路上多保重。”韩时中说道,此次二人只是围城,并未一起上战场。
“韩兄,兄弟我还有一份礼物送你。”顾炎看着这位中年汉子笑着说道。
“礼物?”韩时中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
顾炎一声招呼,关云带人牵来了五匹马。
韩时中歪头看了看马的品相和体型,发现很一般,比自己军中战马还要差一些,不解地看着顾炎。
“韩兄会错意了,不是马匹,是马镫。”顾炎笑着说道,并拿出一副铁马镫和一张图纸给韩时中。
韩时中将马镫和图纸递给胡威,自己则翻身登上关云带来的一匹马,策马狂奔了一圈。
“哈哈哈,顾炎兄弟重礼,韩某收下了!多保重!”韩时中明白顾炎所说礼物,心中大喜,爽朗地大笑道。
顾炎看着韩时中,回道:“韩兄保重!”
因为徐州琅琊郡北部几县已经反叛,顾炎等人只能从青州、兖州绕道去东海郡,路程估计要二十余天。
“等回到府中也要年底了,一年又要过去了,时间真快。依依,你的伤已经痊愈了吧?”顾炎关心地说道。
“嗯,已经全都好了,初一那天早上从浮来山出发,现在就要回彭城了,确实挺快的。”依依回想起那天早晨的霜花,让伤口刚刚愈合的自己心情又好上许多。
路程有些远,顾炎已经写信让欧阳光带着张北等人先行接手东海郡军务、庶务,并将一众叛军关押等候。
刚到青州泰山郡境内,突然从朝廷送来了皇帝诏书,召顾炎、韩时中进宫面圣。
事出突然,顾炎与顾明、赵牧、罗锋等人交代了一些以后,带着萧楚、依依、桑布等人赶往京城。
“萧兄、依依,你去过京城吗?”顾炎问道。
“没有……听说挺繁华的。”桓依依回道。
萧楚似乎在想着什么,愣了片刻才说道:“以前在道观的师傅带我来过一次,后来自己来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