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城内军民正积极备战,和傅阳县守军一样,准备死战到底。
“伪朝大军攻城器械大都部署在南门附近,还有一些在西门,我们防守的重点自然也放在这两处。”陈飞在县衙大堂内部署着。
何为点点头,回道:“我这就安排人将南门用铁器堵死,务必多坚持一些时间!”
军侯陈飞与兰陵县令何为正一起商讨防御重点,人员安排。
“何县令、陈军侯,城外伪朝大军撤了!”两人交谈之际,突然有守军来报。
两人对视一下,快步从县衙走出,走上城楼发现伪朝大军确实浩浩荡荡的离开兰陵县。
“莫非史君来援?”陈飞好奇道,离兰陵县最近的徐州军兵团只有顾炎。
半个时辰后,顾炎赶到兰陵城,何为和陈飞见顾炎抵达,连忙开门迎接。
“多亏史君相救,想必这一万大军必是发现史君来援,故而选择撤退。”韦光征还是很庆幸躲过这一劫。
顾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道:“伪朝大军撤退应该不是因为我。”
半日后,不断有急报送至顾炎,彭城、傅阳、昌虑等城附近的伪朝大军纷纷撤退。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变化,顾炎明白,发生这种事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伪朝内部出现了重大变故,要么是冀州、幽州提前起事了。
顾炎猜的没错,冀州、幽州提前起事了,不过不是为了减轻徐州压力,而是因为幽州牧卢雷觉得朝廷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在朝廷大军发起对徐州的总攻前,幽州军便趁夜袭击了并州大军,冀州军也被迫提前对并州和司隶发起了攻击。
由于伪朝朝廷大军几乎都被调往徐州和荆州,就连豫州、青州、兖州州军大部分都在徐州围剿顾炎,兵力空虚,面对幽州和冀州大军节节败退,丢失诸多重要城池。
冀州幽州发起攻击的同时,也向天下广发檄文,声讨新朝。
檄文直指刘恒得国不正,太尉秦回其勾结太傅程询,在前朝时便与凉州、幽州、青州及冀州部分郡县暗通曲款,前朝各州郡叛乱之事是由其一手策划,除此之外,檄文中还直指秦回其与黄巾贼兵首领长期勾结、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克扣军饷等十多条罪状。
面对冀州、幽州之乱,新朝朝堂之上出现了争吵。
与新帝刘恒一同从豫州回朝,如今已官居卫尉的何明率先上奏:“陛下,臣以为,徐州顾炎虽未表态拥立,但我们攻打徐州之前,也从未袭击朝廷各州,现在当务之急是抵御冀州、幽州叛军,徐州只需留下少量兵力制衡。”
“陛下,舍近求远,殊为不智,如今国库空虚,南征旧朝,东讨徐州,如今冀幽两地又反叛,三线作战实非我朝能承担,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本应大赦天下,休养生息,如今又陷入不停地战乱,如此下去,恐怕难以支撑啊。”大司农杨威劝谏道,他说得已经很委婉,只怕如此下去便又民不聊生,黄巾四起了。
两人矛头直指朝堂之上的主战派,特别是征讨徐州,朝堂之上许多大臣觉得并无必要。
秦回其亲信,光禄勋张信并不认同卫尉与大司农的想法:“陛下,我朝虽立,但外患未除,各地心怀鬼胎,如不平定这些有异心之人,又如何休养生息,与民更始?”
“陛下,下官认为讨伐徐州无可指责,问题在于交战屡屡失利,围攻三半年,损兵折将,却仅破几座空城,更是将失利归罪于所谓黄巾法术和未知火器。”新任的车骑将军左岩也附和道,此时的朝廷还不知陆丰刚刚又吃了一场败仗。
今日秦回其和程询罕见的没有上前奏报,新帝刘恒见状便问道:“秦公和程公有事要奏吗?”秦回其与程询皆说无事上奏。
刘恒看着二人若有所思,下诏道:“攻打徐州不可半途而废,但当下守卫直隶、平定冀州幽州叛乱方是首要之事,徐州留五万大军固守重要城池关口,其他各部火速赶回直隶围剿冀州、幽州叛军!”
十月十三日,虽尚不知伪朝大军为何突然撤离,道被围困半年之久,如今终于能喘口气了。
顾炎刚率军从兰陵回到彭城,广陵郡太守赵凡星也率三千郡兵来援。
由于扬州军撤离,广陵郡没了军事压力,赵老将军便催促赵凡星支援西线战场,赵凡星便亲率三千精锐郡兵来援,不想赶到彭城时,朝廷大军已经撤退。
“赵府君这半年也辛苦了,回去代本君向赵老将军问好,我也有半年多未见赵老将军了,一切可还安好?”顾炎与赵凡星客气道。
赵凡星连忙回道:“叔公一切安好,身子硬朗,这半半年扬州军没有攻打我郡,不过还有部分朝廷大军在,下官也无力支援史君,请史君恕罪。”
顾炎挥了挥手,笑道:“何罪之有,你在此休整几天吧,正好近日也有战事。”
“下官领命!”赵凡星回道。
“武哥、青哥、明哥,这半年你们每天都忙着募兵、训练、筹备运送粮草、收集情报,辛苦了,其他诸位也都辛苦了。”顾炎看着几位顾家兄长,几乎半年未见,虽然不在战场,重要性一点不比其他将领低。
顾武看着顾炎,发现他额头上竟有几丝白发,感慨道:“哎,牧水这半年真的是太过操劳了。”
顾武这半年将庶务交给陈永处理,一直奔波于北部三郡之间,不停募兵和训练新兵。
依依有些心疼地看着顾炎,这半年顾炎确实苍老了许多,每天都在苦思冥想,都在不停奔波。
“依依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吧,明日可能又要出发了。”顾炎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眼睛,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众人走后,依依说道:“彭城附近的朝廷大军都撤离了,包括已经攻占戚县、广戚、合乡、阴平县内的伪朝军队,也都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