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都不拿正眼瞧她,任凭金茹说得天花乱坠,心思都不乱一下,异常坚定,你这个人的出现,从来都没好事。
“你说的一点没错,正因为村里的学堂夫子能力差,你把安哥儿跟阳哥儿安排到丁家,让学问好的夫子给他们在学业上拔拔高,若是以后中了秀才,那你可是金家的功臣,何乐而不为呢?”要说这里一点猫腻都没有,金妍还真的不信。
“嘿,丁老板瞧不上呗,觉得那两个学业上不是个精的,偏偏看中了德哥儿,跟有天赋的人在一起,保不准也能把丁公子带得开了窍。”
今天算是又一次见到什么叫睁眼说瞎话,就丁家公子的猪脑子,要想开窍,除非回炉重炼,不然神仙也救不了。
“我们还要做生意呢,你就别跟这叨叨个没完,我哥念书这点银子,我家供得起,你说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考虑的,顺便我还想给你个忠告,以后但凡丁家的事情跟我没任何关系,你愿意舔那臭脚赚那二两黑心钱,我管不着,请回吧。”
金妍直接下逐客令,道理得讲给人听,对牛弹琴简直瞎费工夫。
眼看一点缓转的余地都没有,金茹气得想骂人,一想到金妍不是好惹的主,硬生生憋了一肚子气,手里的帕子一甩。
“神气个什么劲,有你吃亏的时候。”说完扭着屁股颠颠的走了。
“真是个神经病。”金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姚静上前安慰道:“赶紧休息一会吧,跟这样的人生气犯不上,真不懂你大姑怎么就那么上赶子帮丁老板忙前跑后的。”
“还能为什么?丁老板定了给了好处的,不然就她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难不成闲出屁来了。”居然敢来威胁我,不知道谁让谁好看呢。
“你俩在嘀咕啥呢?”
金妍刚准备躺下,李景昂带着两个护院到了店门口。
“公子到里面坐吧。”姚静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
“你怎么来了?”得,还是起来吧,这午觉看来是不用睡了。
“奶说你们每天来回赶着车,上面又冷又硬,让我给你们送毛毯跟兔毛软垫。”李景昂也算看明白了,现在这个丫头在老夫人心里的位置怕都超过了自己。
“哎,真是麻烦你跑一趟,回头替我谢谢老夫人。”金妍接过护院手里抱着的毯子跟软垫,还是有钱人会享受啊,铺到车里一定暖和得很。
“对了,我刚好有个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近来熬制底料全是菜籽油跟猪油,金妍突然想起市场上牛油压根买不到,但是不代表李景昂没有门路,她觉得有必要问问看,万一要是有呢,牛油的锅底比起猪油在口感上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只要我能办到。”李景昂答应的很是爽快。
“也不是要你一定得办到,只是让你打听一下,先前熬制的料子都是菜籽油掺杂了猪油,其实要是把猪油换成牛油,味道会更好,只是这镇上没有得卖,你帮我寻看看,要是有的话,我想用牛油试试。”
“好,我知道了,今晚我派人给常正送个信,这件事交给他去办吧。”
等到李景昂回去,金妍又给打包了一些卤货,算是给老夫人的回礼,李景昂没推辞,这些新奇的吃食他也是喜欢的。
冬日里的晚上尤其冷,大家吃完饭早早窝到炕上,姚二婶子跟刘氏又开始忙着给大家裁剪衣裳。
“听说老宅大房的金瑞文又在县里惹了事,你那恶婆婆逮着秦氏劈头盖脸一顿骂,秦氏下午拎着包回娘家去了。”
金妍听了姚二婶子的话,差点没想起来金瑞文这个人。
虽然是堂兄妹,关系也陌生得很,金瑞文算是金家长子长孙,金老头对他很是偏爱,那真是当眼珠子疼。
可惜被惯得不成样子,念书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在学堂跟同窗三天两头打架,时常有别的家长找上门来,夫子见了都头疼。
金瑞文自己倒是很清醒,吃不了念书的苦,死活不愿再去学堂,金老头逼着也没用,闹到最后,也只好放弃,赶鸭子上架屁用没有。
人也是个懒的,从学堂下来,啥事不干,既不上山砍柴,也不下地做活,整天跟村里几个盲流子招猫逗狗,金老大瞅着也不是个事,便带他到镇上做学徒。
学徒没做两天,嫌太累,跟金老大招呼都没打,自己偷着跑回了家,把金老大气得直翻白眼。
即便如此,他在家金家的待遇也是三房的几个孩子没法比的,尤其金老三去世以后,三房简直就成了金家的佣人,没人正眼瞧过他们,金妍甚至都想不起来是否跟金瑞文说过话。
在家待久了也是无聊得很,金老大看不过眼偶尔也会训斥几句,让金瑞文下定决心要出去闯闯,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跟着村里几个好兄弟去了县里打天下,发誓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来。
自从去了县里,真的很少回来,金妍都快遗忘了这个人。
外面的世界又岂是那么好混,几个人没个正经手艺,眼高手低吃不了苦,没多久就跟着混下了道,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倒是听她李三婶子说了一嘴,我也没多问,那孩子打小就没少给家里惹事。”刘氏说着摇了摇头,金瑞文的秉性她也不是不清楚。
“听说把一个员外家公子的腿给打断了,后来指使他们干事的主家不认账,说只是让他们几个人吓唬吓唬员外家的公子,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腿给打折了,员外告到了官府,让他们赔钱,否则就抓去坐牢。”
“那可怎么是好,估计得赔不少钱吧。”刘氏咋舌。
“可不嘛,员外家跟县衙里都是有关系的,开口就是一百五十两,陈老婆子听了吓得差点两眼一闭昏过去,只好拿秦氏撒气,逼着秦氏回娘家筹钱。”姚二婶子瞥了瞥嘴,指望秦氏娘家凑这个银子,怕是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