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姑苏郡,夜晚的街道上。
一队铁骑浩浩荡荡驶在官道上,为首之人是位骑白马的青年,头戴紫金冠,身穿一袭蟒袍,面若冠玉,此人正是大梁六皇子李浩辰。
在他身边一骑是为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威猛,身穿一袭玄甲,手持一柄钢枪,这人则是大梁仅存的大将军,上官贺。
上官贺开口道:“启禀殿下,人都到齐,此刻就等你过去了。”
“这些世家大族在江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孤若是想登上皇位,少不得他们的支持,希望他们不要狮子大开口。”
“哦,对了,那件事办的如何?”李浩月忽的问道。
他所说的那件事,就是联合魔教,袭杀陆锦,只要陆锦一死,李浩辰就没了依靠,就再也不能跟他争皇位。
“回殿下,失败了。”
“什么!”李浩月大惊,“堂堂魔教,怎么连个草莽混混都对付不了,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回禀殿下,那陆锦虽然未死,但听说受了重伤,此刻正在闭关修复伤势,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恢复,我们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合纵连横,拉拢各方势力。”
“有了这些江南大族的支持,殿下便可顺利登基,到时候,木已成舟,殿下便是陛下,大梁的天子,区区陆锦,一介武夫,不足为虑。”
“殿下那时想要杀他,不过一道圣旨的事罢了,甚至还可以用那姓陆的人头去换取边境的安定,一举多得。”上官贺冷道。
陆锦受伤的消息,是他专门嘱咐宁天辰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麻痹李浩月,好让他出来赴宴。
‘等那姓陆的一死,自己就立刻接收他麾下的军队,有了那些火器的支持,放眼天下,又有谁是他的对手,权倾天下,指日可待。
到时候废立皇帝,也是轻而易举,这江山他李家做的,为何我上官家做不得?’
上官贺内心暗暗道。
当然这种话,目前的上官贺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在心中想想。
李浩月听着上官贺的话,微微点头,“舅舅说的在理,到时候,孤能否坐稳皇位,还得依靠舅舅多多费心了。”
“臣,义不容辞!”上官贺一脸郑重道。
之后,铁骑缓缓前行,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街道,街道两旁漆黑无比,好在有月光照耀,并非伸手不见五指,但周围的居民楼却没有丝毫人烟,这让从军多年的上官贺感到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嘚嘚嘚。”
前方一阵阵马蹄声传来,上官贺抬头看去,就见数十骑缓缓驶来,为首之人是位腰间佩剑的青年男子,男子身穿一袭黑衣,眼神冰冷,正注视着他们这群人。
上官贺纵马上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拦六皇子殿下的座驾,不要命了?”
陆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听闻六皇子殿下在翠云楼宴请江州一众世家豪门、达官显贵,但唯独少了我陆锦,是不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就是陆锦?”李浩月神情微震,这个名字天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正真亲眼见过其本人一面的,则寥寥无几,这李浩月也是其中之一。
可以说,陆锦和这位六皇子以及大将军上官贺是第一次见面。
“对,我就是陆锦!”
李浩月微微一笑,“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陆将军,孤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见谅就不必了,今日我是来杀你的。”陆锦忽的开口道,语气冰冷,不似说笑。
李浩月笑容戛然而止,问道,“陆将军,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愁,如今又是第一次见面,为何要杀我?”
“殿下记性怕是不太好,自己做过什么,怎么快就忘了?”
“也罢,告诉你,好让殿下死个明白。”
陆锦顿了顿,接着道:“陆某领兵抗金,立下赫赫战功,朝廷不嘉奖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勾结魔教派人袭杀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反抗吗?”
李浩月面色一凝,“陆将军可不要乱讲话,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本宫勾结魔教,可有证据?”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你挡我的路就得死!”陆锦傲然道。
见撕破脸皮,李浩月索性也就不装了,冷笑一声,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你难道还真敢杀我不成?”
“为何不敢,就凭你背后的这帮乌合之众?”陆锦反问道。
李浩月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开口道:“乌合之众?五百铁骑竟然被你说成乌合之众,陆锦,你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些。”
“我知道你是了不得的修行者,但上官大将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乃是神玄上境的大高手,有他护卫,凭你陆锦动不了我。”
“至于孤身后的这五百铁骑,乃是大梁精锐,个个以一当十,凭你身后的三十骑想要阻挡,无异于痴人说梦。”
“今日孤的脑袋就在这,孤倒要看看,你是取走的。”
话落,李浩月挥了挥手,身后五百铁骑提枪上前,将森寒枪头对准陆锦。
陆锦轻笑一声,面色平静,好一个铁骑,整整五百人,五百铁骑!便是神玄境修行者也要暂避锋芒,只可惜,时代变了。
面对这五百蓄势待发的铁骑,陆锦只是说了两个字。
“开火。”
随着陆锦一声令下,在他身后三十骑,同一时间举起手中AK47步枪,将枪口对准那些铁骑,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无数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射向冲上来的铁骑。
仅是一个照门,就有数十骑倒地,他们身上穿着的铁甲可挡刀兵,但却挡不住子弹的穿透力。
每一声枪声响起,铁骑身上就绽放出一道血花。
一轮弹夹打空后,铁骑倒地一半以上。
“换弹夹,自由射击。”陆锦继续道,在他手上也拿着一把枪,不过并非AK47,而是一把机枪,重机枪。
子弹继续从枪口喷涌而出,无情的收割这些铁骑,他们就好像被割麦子般,大片大片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