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浩月赶忙上前将上官贺扶起,“有舅舅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日后我真能登临帝位,国事上还要舅舅多多费心。”
“这是自然。”上官贺点头道。
上官家当年是随大梁太祖皇帝李长风打天下的,直至今日,那是执掌兵权,位高权重。
按照以往大梁对待武将的政策,上官家是不受皇帝重视的,但如今这副情况,是乱世,国都要没了,之前重文轻武的政策也不重要了。
皇帝若想坐稳江山,哪怕是半壁江山,也要上官家的支持。
“舅舅,依你看,我若是想坐稳帝位,要做些什么?”李浩月忽的开口问道。
上官贺思索片刻道:“依微辰来看,殿下你想要坐稳帝位,需要办三件事。”
“那三件事?”
“其一,殿下除了得到上官家军队的支持外还要得到江南世家和豪门的支持,说到底,我们都是外人,而这些江南世家才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没有他们的支持,即使殿下你坐上了帝位,怕也不得安稳。”
“他们敢!”
李浩辰怒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终究还是我大梁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殿下,话虽如此,但除你以外的所有皇室子弟全被金军俘虏,现如今大梁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上官贺道:“说的难听点,那些世家大族最是自私自利,若不能给他们好处,又有谁真的把你放在眼里。”
“再说了,他们在江南根深蒂固,我们若想成事,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毕竟军队也是要吃饭的!”上官贺劝说道。
“唉!”李浩月叹气道:“既如此,那就交好他们吧,大不了日后在算账。”
“这之后剩下两件事是什么?”
“其二,想办法和金国谈和,让他们不要挥兵南下,最起码不要这么快挥兵南下,不然即使坐上帝位,怕也只是亡国之君。”
“如何和谈?”李浩月问道。
“无非割地赔偿,上供金银。”上官贺道。
“这?”
李浩月脸色为难,上供金银还好说,可这割地赔偿,未免太丢脸了,这简直是昏君所为,若他上位后真的那么做了,怕是要背负昏君的骂名!
“殿下,如今的北方各州几乎大半都在金军掌控之下,想要夺回,根本不现实,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扔给金人算了,说不定他们得了这北方疆土,就不下南下,如此便能保住半壁江山,这非但不是过还是大功一件。”上官贺义正言辞的大声道。
李浩月一愣,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真的是难以置信,不过我喜欢。
自己是太平皇子,过惯了太平日子,若是能守着半壁江山过好日子,想想也不错,至于收复失地,重回汴京,不过是随便喊喊的口号罢了。
谁爱做谁做,反正他是不想做。
“也罢,就如舅舅所言,待我登基称帝后就想办法和金国议和,那最后一件事是什么。”李浩月紧接着问道。
“殿下可听闻宁家?”上官贺问道。
“江州宁家,执掌漕运,江南赫赫有名大族,怎么会没听说过,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便是朝廷都要倚仗三分,舅舅提起他做什么?”
上官贺抚须一笑,“宁家势力强大,富可敌国,宁天辰本人又是一等一的强者,若是能拉拢过来,殿下的帝位便稳如泰山。”
“如何拉拢?”李浩辰问道。
“自然是联姻。”上官贺道:“这宁天辰有一独女名宁新月,是宁家未来的继承者,殿下若能将她迎娶,那自然最好不过。”
听闻,李浩月眉头微皱,这宁家固然强大,但说到底不过是草莽之辈,而自己身份尊贵,乃凤子龙孙,即使要娶妻,也应当娶世家嫡女为妻,娶个草莽之辈的女儿算个怎么回事?
见李浩月不说话,上官贺劝解道:“不知殿下可听说过一件事。”
“什么?”
“昔日,有一道人为宁天辰之女看相,说此女龙睛凤颈,贵不可言,有皇后命格,这要想成为皇后,自当得嫁给帝王,如今谁最有机会成为帝王?自当是殿下你,可见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为了大梁基业,还请殿下同意。”说着,上官贺便起身行大礼。
“罢了罢了,既然是命中注定,那本殿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舅舅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李浩月摆手道。
“臣领命。”
随后上官贺就亲自前往宁家和宁天辰商谈此事,却被宁天辰直接赶了出来。
事后,上官贺气冲冲的来到李浩月的住处,“回禀殿下,那宁天辰拒绝了。”
“什么!”
李浩月大怒,“真是岂有此理,本殿堂堂大梁皇子,未来的皇帝,竟然被一草莽之辈拒绝求亲,真是混账,那人是怎么说的?”
“那宁天辰说自己的女儿已有未婚夫婿,将于不久后成亲,这嫁入皇家一事休要再提,否则别怪他翻脸!”
“嗯!”李浩月一愣,“曾会如此?他那未婚夫婿是谁,有什么来历,敢跟我抢女人活腻了!”
“启禀殿下,此人姓陆名锦,出身临州,是个帮派首领,和宁天辰一样,也是一介草莽武夫。”
“哼!”
李浩月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世家子弟,原来就是武夫,舅舅,这个人交给你,想办法把他处理,我倒要看看一个死人怎么跟我争?”
上官贺听闻,眉头一皱,“殿下,此举不妥,这宁家是江州大族,这宁天辰更是神玄巅峰的大修行者,把他的女婿杀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真惹恼了这位强者,他发起疯来,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殿下还是小心为好。”
“那按你说该怎么办?”
“首先殿下需登基称帝,之后以圣旨下令,迎娶宁新月为后,对方若是听从,那自然最好不过,若是不听,那便是抗旨不遵,公然造反,这下子宁家在这江州便在无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