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用钱拉拢那帮杂兵?”上官让道。
“对!”陆锦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在他看来,没有利益,这天下间没人会跟着他干,包括外面那些杂兵。
说到底他们之前不过是一群流民,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之所以前来参军,就为了混口饭吃,但流民也是人,也有渴望,也过上安定的生活,只要给自己能给他们足够的盼头,那就有机会收服他们。
最终上官让没有拒绝,接过陆锦手中的银票,之后很痛快的将十万两现银送到陆锦帐下,银票,现银都是钱,没什么不同,并且他不就之后就要离开了,银票比较方便,再说了,他也很好奇,这陆锦是如何收服这帮杂兵的。
在拿到钱后,陆锦没有第一时间将军饷发下去,因为他还没有在军中建立权威,若贸然发钱,只会让别人小看他。
不过在建立权威前,最先需要的是信任,上官让之前为了招收附近的流民为兵,曾做出许诺,无论是上官家麾下军队还是流民军队,将会一视同仁,没有偏见。
刚开始的几个月他是这么做的,但等站稳脚跟后,立刻断了流民军的粮食供应,原本每天两顿的米饭变成了稀粥,每月二两的军饷也全都被他贪污,不然你以为那十万两白银是怎么来的。
如此一来,将军士兵之间的信任大跌,士兵不听信将军,将军无法指挥士兵。
陆锦若想指挥的动这帮士兵,首先需要在士兵之中建立绝对的信任,让士兵相信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这样才有助于后续指令的下达。
就见陆锦来到丛林深处,拔剑斩断一棵大树,树高三丈,重百斤。
陆锦将树杆扛到大军北营,这是流民军所在的驻地。
期间他指挥手下发出骚扰,惊动了营地中摆烂的士兵。
听到声响,他们纷纷探出头来,打算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位胆大的士兵直接跑到陆锦面前,质问道:“此乃军营重地,你是何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陆锦高举文书,大声道:“我名陆锦,是上官将军的副将,奉命前来,训练军队,限尔等一盏茶内出来集合,我有要事宣布。”
这声音无比嘹亮,几乎响彻整个军营,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包括那位上前询问的士兵。
一盏茶时间已过,但前来的士兵不过寥寥几千人,连一半都不到,并且纪律极其散乱,随意交头接耳,显然是没有把陆锦这位副将放在眼里。
当真是一帮不知军纪为何物的杂兵,简直连混混都不如,这让陆锦很是恼火,怪不得上官让如此痛快的将指挥权交给自己。
陆锦扫了眼前来的士兵,冷声道,“本将今日初来乍到,想必你们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们会服的,并且是心服口服。”
底下一片唏嘘。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想指挥我们,简直是笑话!”
“有屁赶紧放,放完了老子还要回去睡大觉。”
“就是,大清早的把我们叫起来,若是不给个交代,休怪我们翻脸。”
叫骂声此起彼伏,吵得心烦。
“闭嘴!”
陆锦猛的一吼。
他以元气吼出这一声,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整个军营,方圆数里的声音全都被他压了下来,沙场上顿时黄沙漫天,像是被大风刮过。
连身处在数里之外的上官让此刻也听到了这声吼。
可想而知陆锦的嗓音有多么大,离他比较近的几位士兵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经此一吼,底下瞬间安静下来。
陆锦清了清嗓音,道:“现在我下达第一个命令,看到我身后的这跟木头没。”他抬手指了指,之后接着道:“你们之中,谁要是能把这个木头扛起,从这抬到南营,我赏他十两白银。”
“听清楚了,是十两白银,不是十文铜钱!”
听到此言,底下士兵顿时议论纷纷。
“抬根木头就能得钱十两,疯了不成。”
“要是真有怎么多钱,岂会连军饷都不发,我看这小子八成是在耍我们。”
“就是,这世上哪有怎么好的事,打死我都不信!”
见底下没有动静,陆锦再次道:“十两改为五十两,谁愿意去?”
底下依旧没有动静。
见状,陆锦再次道:“五十两改为一百两,只要有人能将这跟木头扛到南营,我赏他白银一百两,并且是立刻给,谁愿意去!”
一百两,这可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大梁朝麾下的一位普通士兵,每月的军饷也不过二两左右,即使不吃不喝在加上一些赏赐,一年下来最多只有三十两结余,这一百两几乎抵得上他们三年多的工资了。
“我来!”
就见底下一位满脸胡渣,头发散乱的男子站了出来,“这位将军,在下愿意一试。”
见有人愿意尝试,陆锦大喜,对着该士兵道:“请!”
男子上前,撸起袖子,很轻松的将三丈长的木杆抬了起来,之后一步一步向南营走去,但面前的路都被闻讯敢来的其余士兵挡住了。
陆锦见此,大声道:“都不要挡着,给这位兄弟让条陆!”
碍于陆锦的权利,士兵不敢不从,很快一条两米宽的路出现在这位男子面前,他沉息一口气,开始发力,快速向前走去。
只要能把这跟木头搬过去,我就能得到一百两银子的赏银,这样就可以将在城里买一栋房子,之后将老娘从大山里接出来居住。
她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可惜我本事,这些年一直没能让他享享清福,这次我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即使拿不到一百两,拿个十两也是好的。
靠着这种信念,该男子竟然健步如飞,几里的路程,一口气就走到了,而陆锦以及围观群众一直跟在他后面。
期间虽然有人捣乱,但更多的是加油鼓气。
将木头扛到了南营后,他一把将木头从肩膀卸下,气喘吁吁,整个人都虚脱了。
这些杂兵每天只吃两顿饭,并且吃的还是稀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荤腥油水,体质比较差,能坚持下来,可以说是很不容易了。
见男子成功将木头搬到南营后,底下的士兵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大声起哄:
“给钱!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