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微笑着上前,从下人手中接过那个金丝楠木做的木盒,掂了掂重量,发现还不轻,看来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但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想来以那位陆先生的手段,送的礼物不是什么凡品,说不定是什么玉石玛瑙之类的奇珍。
想到这里,徐安再也按耐不住好奇的目光,匆忙打开木盒上的机关。
一帮的徐惊鸿以及其他徐家人,也好奇的将目光朝向这边。
“咔嚓!”
木盒打开了,徐家在看见木盒中存放的礼物时整个人都惊住了,随后猛地将其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徐家众人不知徐安为何如此大怒,于是顺着掉落地上的木盒看去。
就见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不是翡翠,也不是玛瑙,而是一颗人头,一颗血淋淋的男子的人头。
众人心头一惊,这陆锦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明知今天是徐老七十大寿,当着一众宾客的面随意杀人也就罢了,还送上一颗人头,这是在打他们徐家的脸啊!
徐廷玉眉头微皱,按理说这东西应该是送给自己的,但那人却指名道姓的要送给老二,莫非?
“老二,你去看清楚,这颗人头是谁的?”
徐安纵有不愿,但碍于父亲的权威,还是皱着眉头走去,他捏着鼻子,以极其厌恶的表情看着地上那颗人头,突然,他神情一震,内心暗道“江荣,怎么是他?”
不好,看来那件事被那陆锦小儿发现了,如今那小子势大,要是被父亲知道此人是我派过去捣乱的,必会严惩我,看来我的想个办法混过去。
徐廷玉见儿子愣着那,于是连忙问道:“老二,看出有什么问题了吗?”
徐安转过头来,沉声道“父亲,看样子是个中年男子,是被人一刀斩下头颅的,不过具体是谁,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那意思就是说这位陆先生,随随便便砍了颗人头带来徐府,指名道姓的要送给你,就是为了恶心一下你,他吃饱了撑着啊。
人老成精的徐廷玉对儿子的回答压根不信,在他看来这陆锦虽行事狠辣,但却不是蠢货若是没有理由,不可能做出如此举动。
于是他拄着拐杖在贴身仆从的搀扶下缓缓上前,扫了一眼地上的头颅,随后冷声道:“这颗人头老夫认识,是江荣的。”
“江荣?”众人疑惑不解,“他是何人?于我徐家有个瓜葛?”
徐廷玉将目光朝向徐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儿,这江荣好像是你的人,你解释一下吧。”
徐安内心一震,连忙摇头,“父亲,这江荣之前的确是我的人,但不久后就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好一个一概不知!”徐廷玉冷笑,“老大,你莫不是以为父亲年纪大了,就老眼昏花,看不清事实了。”
“这…我…我…这…”徐安见父亲动怒,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还不说实话!”
老者将手中的拐杖猛地敲向青石砌成的地板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在场众人心头无不剧烈一颤,仿佛老者敲击的不是青石地砖,而是众人都心脏!
老者浑浊的双眼扫视在场众人一圈,被他目光注视到的人纷纷地下头颅,“你们这帮人,是不是以为我老了,人也糊涂了,就可随便糊弄我?”
“是不是以为我卸任家主的位置就无所事事?”
“不,你们错了,你们每天接触什么谁,手底下有什么人,心里想些什么事,我全都知道。”
“这徐家只要老夫一天不倒,那还轮不到你们来说话!”
说着,老者将目光看向徐安,“老大,为父在给你一次机会,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放心,你是我儿子,哪怕犯错我也会保你的。”
徐安叹了口气,“父亲,你有所不知,那鱼龙帮的大部分帮众都是七杀帮的人,而七杀帮是我麾下的势力,这江荣是我派到安河县,打算让他混入鱼龙帮,之后用各种手段掌控陆锦麾下的鱼龙帮,争取不菲吹会之力得到制盐之法,以及那批黄金,但之前我们说好,没有情况不要联系,却没想江荣竟然被人宰了。”
“我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徐家,为了父亲你啊!”说着就扑通朝着徐廷玉跪下。
徐廷玉听闻此话,气的差点没动手打人,“徐安啊徐安,你糊涂啊,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死了!”
“啊!”徐安大惊,“就派个人去一个三流帮派,不至于吧?”
这个蠢货,想他徐廷玉聪明一世,怎么有怎么愚蠢的儿子,连指向儿子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你懂个屁!”徐廷玉破口大骂,“我虽只见过那陆锦一面,但也足以看出他是杀伐果决,心狠手辣之辈,任何一点威胁都要处理干净。”
“那鱼龙帮是他的势力,即使在微不足道,又岂能让外人染指,你没看到那穆文霖只是威胁他几句,就被一剑斩首了吗?”
“要不是徐家对贩盐有用,但凭你乱插手,就足以杀了你!”
徐安听闻大惊,“那我该怎么办。”
徐廷玉冷哼一声,“陆锦目前对徐家有大用,为了家族利益,最近你就不要露面了,家族事物以及贩盐之事就由芷嫣来处理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徐安听闻脸色苍白,他知道从此刻开始,自己在徐家的威望大跌,甚至以后都要看徐芷嫣的脸色行事。
对于这个结果,徐芷嫣很满意,她早就知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知道陆锦此番是特地为了杀鸡儆猴,原本她是想将此事悄悄告诉爷爷,但她这位伯父似乎不想让她好过,既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凭什么女子就要屈居他人之下?
凭什么女子不能掌权?
凭什么女子不能成为世家家主?
徐芷嫣面色冰寒,起身离开,接下来,这徐家就是她说了算,不过这时间并不就久远,只是暂时的,但终有一天,这徐家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