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轩转头看向秦兮,见秦兮点头,他示意郑景阳将人控制住。
他自己则往后院走去。
郑景阳以迅、雷之势将神婆一把扣住。
刚刚他走近的时候,秦兮往他手上塞了张禁锢符。
神婆再本事,还能突破中级符箓?
“宿主,快进来,这个小婴儿要断气了。”
它一过来就只顾着盯神婆,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还藏着一个小生命。
奇怪,昨天它和朱朱明明将房子搜了一遍,并没有小孩子。
刚刚它捕捉到神婆不安的视线飘向厨房,它好奇进去一看。
草,孩子竟然躺在水缸里。
即使没有水,水缸盖着盖子呢,闷都闷死了。
秦兮喊停叶以轩,“叶叔,先去厨房。”
叶以轩扭头转向厨房。
神婆被郑景阳钳住双臂按在墙上,她不满的哇哇大叫。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欺负孤寡无依的老人家吗?”
“大队长,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无法无天,欺负村民?”
谢洪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不是说抓杀人犯吗?
但他不敢问,那位的脸黑得能滴墨,他不敢触他霉头。
他默默的跟在四人身后走向厨房。
刚站到门口,就见叶以轩从水缸里抱出个小婴儿。
孩子闭着眼睛,衣衫非常单薄,胸腔起伏微弱,一看就不乐观。
大队长身上没干的汗再次沁出来。
余氏家里怎么会有孩子?
又为什么藏在水缸里?
探查女婴微弱的呼吸,秦兮赶忙给她检查,发觉她才是三个多月的婴孩,没大碍,只是因为闷太久了。
大队长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孩子盖上,问秦兮孩子的情况,听闻无大碍,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咦,是大丫。”
孩子的奶奶,跟自家媳妇是老姐妹交情。
孩子出生的时候,媳妇硬是要拉着他上门祝贺。
其实是因为媳妇知道她那个老姐妹重男轻女,上门是想给孩子长长脸。
“村里的孩子?”叶以轩问。
大队长觉得今天的天气太闷了,他胸口都没法顺畅。
“是...是的,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刚刚我说的那个跑了的小妇人,就是大丫爹的前妻。”
秦兮皱眉。
按系统的话,昨天孩子不在这里,神婆出村到回村,并没有去村里哪一户人家家里,回来就窝在堂屋。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孩子是被人送过来的。
会是谁送过来的呢?
她的家人吗?
后院,几人协力挖出一个大坑,坑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副白骨。
叶以轩将孩子给大队长,他迈步走向后院,两分钟后他再次走出来。
“大队长,里面有一具尸骨,孩子留下,麻烦你将大丫的家人全部带过来。”
大队长惊得猛然后退,连人带娃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哆嗦着唇角问:“你的意思是,尸骨是大丫爹的前妻?”
他刚才问得那么详细,整个队里前前后后就两个人不在村里。
柳枫失踪不过三月,不可能化骨这么快,那就只有那个小妇人。
叶以轩抱过孩子:“喊过来问话再确定,必须全员到场。”
神婆自从孩子被抱出来就彻底安静了,但眼珠子却一直在提溜。
想逃吗?
秦兮将魂玉交给系统,“狗子,等神婆被关押,立马吸了她的道术。”
“咒语一会我写好放你房间。”
没了能力,她余氏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背负几条人命,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系统领命,“好的。”
二十分钟后,大队长领着谢通一家七口过来,三对夫妻,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六个大人都是脸色蜡黄,身形消瘦,衣服都洗得发白,孩子也是瘦骨嶙嶙,显然不是有余粮的人家。
面对明晃晃的制服穿戴者,谢通一家人一脸懵逼。
哦不,有一个人是慌张的。
谢通的妻子姚金花低着头不敢看叶以轩等人。
放在身侧的双手,拇指跟食指紧紧捏着衣角。
她的二儿媳杜容一眼认出叶以轩怀里的孩子是自家闺女,大呼出声:
“大丫?娘,大丫怎么会在这里?”
她上前要抱孩子,叶以轩后退一步,“你站一边,孩子暂时不能给你。”
“为什么?这是我闺女。”杜容一脸不解。
闺女不是娘带着在家里吗?
她刚才是从地里被喊过来的,并没有回家看。
见到婆婆,以为闺女自个儿在家睡觉。
叶以轩没有回答她,而是观察着谢家几口的神情。
火眼金睛转了一圈,目光精准落在年龄最长的妇人身上。
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她的神情太可疑。
他指着姚金花问大队长,“她是谁?”
大队长往额头抹了把汗,“她叫姚金花,是大丫的奶奶。”
被点名,姚金花身子一哆嗦。
秦兮走近她,伸手抬起她下巴,正面看她的脸。
她身上有因果。
联想到院子里的尸体,她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
姚金花躲过她的手,站到丈夫身后。
叶以轩接受到秦兮的目光,再问大队长,“大丫爹是哪位?”
谢刚看到自家闺女在场,跟妻子同样是懵逼脸,听到问话,他主动站出来。
“我是大丫爹谢刚,请问领导有什么事?我闺女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叶以轩下巴对姚金花扬了扬,“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你应该问你娘?”
“孩子的事一会再说,我问你,你前妻叫什么名字?娘家在哪?何时离的婚?”
前妻?
谢刚皱眉,关她什么事?
“她叫冯依,没听她提过娘家,她是两年前我娘从外面带回来的,我们只结婚三个月就离婚了。”
谢刚回答得很细,也是实话。
两人相处不久,没什么感情,离婚后就再没见过了。
一家之主谢通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他问:“领导,是冯依出事了吗?”
时隔两年,已经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出事,不会找上他们家问话。
秦兮一直在观察姚金花,对方听到冯依二字,黝黑的脸色煞白,嘴角有些哆嗦。
她对着姚金花,慢慢吐出一句:“冯依两年前被害了,就葬在后院。“
”姚金花,你可想看看那副白骨森森的尸首?”
姚金花腿脚发软,扯着丈夫的后衣角勉强稳住身体。
但她的额头汗,此时比大队长还密集。
一看就有问题。
谢通其他家人都一脸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