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景阳拎着早餐过来了。
一进屋,顿感凉飕飕的。
“咦,也没见屋里有风扇啊,怎么这么凉快?”
司澜墨和秦兮两人只是笑笑,这话没法接。
接过早餐道谢后开干。
医生例行检查的时候,周斌一脸愁容的出现。
“怎么样?叶局还是没醒来的迹象吗?”
在场的还是昨天的主治医生,他也十分不解。
“他体怔很正常,我也看不出哪里出问题。”
“要不你们将他转到市医院?毕竟那边的仪器更齐全。”
这人的身份摆在这,可不能耽误最佳治疗时间。
“呀,叶叔眼皮动了。”秦兮清脆喜悦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看去。
有惊喜的,有诧异的,也有瞳孔地震的。
郑景阳直接扑过去,在他耳边惊呼:“叶局,你醒啦。”
微颤的眼皮,被这激昂嘹亮的声音吓停了动作。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现场一片死寂。
系统叉腰站在周斌头顶撇嘴,“宿主,这货悄悄松了口气。”
秦兮冷笑:“让他免费体验过山车,他赚了。”
薄被下,秦兮按了按叶以轩的手腕。
“是真的,叶局眼皮又动了。”
郑景阳再次惊喜出声,这次声音轻了许多。
吓死他了,刚刚他真以为是自己太大声,将老大吓跑了。
“快,医生,快给叶局看看。”郑景阳笑成了地主家傻儿子。
医生连忙走近。
一个人看到可能是眼花,两个人看到,就是奇迹。
没等他查看,叶以轩缓缓睁开眼睛。
有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视线也没聚焦。
眼珠转了转,愣愣的扫过众人。
像是在看陌生人。
一语不发。
活像个二缺。
众人屏住呼吸。
许久......
就在大家以为要这样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这是哪里?你们是...?”
“啊?叶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阳,郑景阳。”
有人心焦,有人庆幸。
秦兮憋着笑。
这一把手叔,还真是个戏精。
在摄魂小鬼离开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当时确实迷茫。
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三重奏。
秦兮知道他没大碍,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跟他解说。
等司澜墨睡醒后,才将他的状况一一道来。
一开始,他确实不信。
等秦兮说到王婆子那张生辰八字的时候,他信了。
他也记起了,当时在家属楼,他是看到秦兮在场的。
那些天,他走路摔跤,喝水呛喉,吃豆腐硌牙,上厕所打滑......
确实倒霉透顶。
但都是小到再平常不过的事,让人无迹可寻。
直到王婆子落网,所有不正常,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时也纳闷,难道真是撞邪?
毕竟王婆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可就凭一个生辰八字?
太过玄乎。
最终,他自己说服了自己。
心中无鬼自然神。
他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会怕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现如今,眼前两个小家伙,居然再次跟他说,他又撞鬼了。
是又!!!
他这么讨鬼喜的吗?
秦兮将怀疑周斌的话一脱口,他便知原因。
他,挡了某人的道。
他是空降的。
正局上调,周斌这个副局上升的机率很大。
突然出现他这个阻碍,周斌气不过,于是耍手段赶走他。
可能上一次是真的想赶走他。
这次,却是想让他变傻子,甚至谋命。
他身体健康得很,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叶以轩彻底相信了。
也彻底冷心。
从王婆子那得知周斌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明明旁敲侧击告诉对方,他只是暂居这个位子,总有一天会离开。
他就这么急不可耐?
上一次他不计较,不代表对方可以为所欲为。
既如此,那就不死不休吧。
于是他配合秦兮的计划。
叶以轩在郑景阳快要急哭的时候,才说完整后面的话:“你们是在看我吗?”
“我一个大男人,你们看得这么起劲?”
郑景阳被他整不会了,急成包子的脸瞬间嘎住。
叶局啊,没看到我急得都心碎了吗?
你在逗我吗?
“叶局,我是谁?”
叶以轩眨巴眨巴眼,“阿阳,你失忆了?”
状似没看到郑景阳傻眼,叶以轩不高兴道:
“这个时间点,你不上班,在这里偷闲吗?案子都查完了?”
郑景阳:“......”
谁来告诉他,这个叶局真是原来的老大吗?
叶以轩哼了声,看向边上面无表情的司澜墨。
“阿墨,你那里有住的吗?我想去休养几天。”
他说着抬手扶着脑袋,“这里老沉了,身体像是什么东西在咬,一阵一阵的疼。”
司澜墨点头,“叶叔,可以。”
医生见没他什么事,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毕竟他是真帮不上啥忙。
叶以轩似是很不舒服,扶着脑袋看向周斌。
“周副局,我身体不适,劳你看好局里,我打算跟侄子回村里待几天。”
周斌将心里的失落掩饰得极好,笑道:“叶局安心养身体,我会看好兄弟们的。”
“保证等你回来,个个完好无损。”
叶以轩让郑景阳回了趟局里,将秦兮的自行车带过来,驱车送他们回去。
秦兮不忘进城的目的,在叶以轩耳边低语两句。
叶以轩点头,表示他会安排妥当。
车上,郑景阳频频从后视镜看他家老大。
总感觉怪怪的。
刚不是还喊疼吗?
一上车,人跟无敌金刚似的。
他看了看副驾驶平静的司澜墨。
又看了眼云淡风轻的秦兮。
总觉这叔侄仨在谋划着什么。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叶以轩哪会不知这个小子脑子里在胡思乱想?
亲手带出来的人,他一翘腚,就知道他想干嘛。
“我有我的计划,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只需记住一点,我是去养病的。”
对上自家老大凌厉的眸子,郑景阳心底咯噔。
跟在他身边多年,这个模样,他许久不见了。
这是有人要倒霉的节奏。
郑景阳莫名有些兴奋。
叶以轩继续道:“明天,将王三柱带来村里一趟。”
“叔,大中午最好。”秦兮适时插一句。
大热闹暴出,可能会耽误下午的夏收,但中午人多又齐全,就着热闹更下饭。
冯晚她将无所遁形。
至于赵大娘一家。
这事一出,对他们家是耻辱还是解脱,见人见智吧。
王三柱?
“老大,那个养猪的?”
他之所以对这个普通名字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叶以轩将他安排得妥妥。
他在农场的工作量,基本是常人的两倍。
养猪啊。
两个人负责的猪场,如今只有王三柱一个人干。
干不好挨打,还吃不饱。
他觉得,可能是王三柱犯了老大的忌讳,才会如此幸运入了他的眼。
叶以轩点头,“正是那小子,你跟他说,这事办好了,给他安排个搭档。”
鬼丫头的事,秦兮没跟叶以轩说。
要是他知道,就不是安排搭档的事了。
吃花生米就有份。
王三柱和冯晚可能是你情我愿,但鬼丫头绝对是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