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换门庭?
这四个字说来轻松,可听在魏山耳中,却如同千斤巨锤一般!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说话之人。
说这话的,不是阿扎木又能是谁?
阿扎木一直蛰伏在后院厢房之中。
早在彭凌刚刚来到魏宅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他迟迟没有出现,就是想借着今天的事,看看彭凌的实力究竟为何。
对于彭凌能利用飓风,轻易吹开几十个宗师,阿扎木也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这是彭凌利用阵法做到的罢了。
毕竟在他眼中,彭凌只是一个阵法师。
但凡是阵法师,都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所以他便先入为主地认为,彭凌会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彭凌已经提前在魏宅周围布置好了阵法。
阿扎木来到魏山面前,笑道:“魏大人既然害怕不能更进一步,何不投奔我南缅国?”
“达丰能给的,我南缅国全都能给,达丰不能给的,我达丰同样能给!”
“你是南缅人?”
魏山凝视着阿扎木,眼中满是戒备警惕。
自从蛊真人进入南缅国后,达丰和南缅国之间摩擦不断,双方就算没有血海深仇,但也绝对谈不上友好!
特别是经历过林城一战,南缅国和达丰之间已经可以用不宣而战来形容了。
现在一个高深莫测的南缅国高手,站在自己这个达丰的军机大臣面前,偏偏自己身边还没有可用之人,会发生什么,就连魏山自己心里都不清楚。
见魏山神情紧张,阿扎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魏大人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们并无恶意。”
阿扎木侃侃而谈道:“我在魏宅居住了这么久,如果我对你们真的有恶意,难道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魏山觉得阿扎木说的有理,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他沉声问道:“你既然是南缅人,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接近我?”
“难道你就不怕我发现了你南缅人的身份,派人把你抓起来吗?”
听到魏山的话,阿扎木仿佛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魏大人,你莫不是真的以为,我阿扎木真会怕你们达丰这些虾兵蟹将吧?”
“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倒是你,魏大人,你现在已经朝不保夕,还有时间来关心我的安危?”
魏山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阿扎木冷笑道:“难道魏大人你还没意识到,你在颜卿那里已经失宠了。”
“如果颜卿顾念往日情谊,或许还能让你好好做你的军机大臣,可经过今天的事,你觉得他还会顾及这些吗?”
“在是你老友之前,他首先是个达丰官员,他本身又为人正直,岂能容你孙子胡作非为?”
“经过今天这件事,以后你恐怕少不了小鞋穿了!就算是能明升暗降,你都得烧高香了!”
魏山越听脸色越黑。
若阿扎木所言属实,那他在达丰,前途真是一片黑暗了!
恐怕颜卿就算做梦也想不到,他对自己这位陈年老友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位老友还会误会他,甚至开始怀疑他。
就在这时,阿扎木步步紧逼道:
“所以呢?魏大人,你是想要在达丰永远抬不起头来,还是想要改换门庭,图一个更好的前程?”
魏山听着阿扎木的话,脸色也不由得阴晴不定起来。
哪怕就在昨天,还没有发生今天的事,阿扎木想要策反他,几乎都不可能,可现在却不好说了。
见魏山还在犹豫,阿扎木突然展颜一笑道:
“魏大人,如果你愿意追随我们南缅国,我愿意让你的孙子也踏上修行之途,剑指长生,未尝不可啊!”
“爷爷!您还犹豫什么!”
魏忠河一听这话,当即眼前一亮。
“只要您能加入南缅国,不仅您以后会官运亨通,我也能进行修炼!”
“等到我修炼到足够强大,咱们不就可以找彭凌报仇了嘛!”
见魏忠河跃跃欲试的样子,阿扎木心里泛起一丝鄙夷。
修炼一途哪里那么容易?
在这魏忠河的口中就好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更何况是还要找彭凌报仇?简直天方夜谭!
哪怕是阿扎木自己,在面对准备充分的彭凌这位“阵法师”时,也不敢说自己有绝对的胜算!
他会真的说,完全只是给魏山更多的诱惑罢了!
就在这时,魏山豁然抬头,看向阿扎木。
“我要怎么做!”
阿扎木闻言,顿时展颜一笑。
不出所料,魏山果然被自己成功策反了。
距离成功刺杀达丰皇帝的成功,这可谓是迈了一大步!
他强行按住心中的喜悦,对魏山勾了勾手指。
“附耳过来。”
魏山照做。
魏忠河在一旁翘着脚,想要听听二人究竟都说了什么。
可奈何他这个纨绔子弟修为太低,在阿扎木布置的隔音屏障之下,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这倒不是阿扎木谨慎。
实在是他对魏忠河这个纨绔子弟没什么信心,生怕他听到二人的计划,到时候见到外人,把他精心筹谋的计划个张扬出去。
两国战争,打的就是个信息差。
如果没有了信息差,南缅人还怎么能以弱胜强?
与此同时。
沛城大牢。
在牢头的带领下,彭凌已经将穆盛雪的肉身带回了牢房之中。
牢头生怕怠慢了彭凌,于是便一直守在牢房门口。
彭凌见状,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对牢头摆了摆手,便打发了牢头,反手布置了一个隔音屏障。
待到一切布置好之后,彭凌便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他双眼豁然睁开,轻喝一声:
“魂兮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