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师姐为何还要去扶许砚啊？”
“这……”
见到这一幕，众人惊掉了下巴，眼神中满是不解。
明明是许砚占了叶如霜的便宜，可现在叶如霜竟在关心他！
前一刻她不是骂了对方一句流氓吗？为何变脸如此之快？
“师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见到许砚那血红的双掌，叶如霜低头道歉，没去理会周围的闲言碎语。
许砚站起来后又不说话，让她感到愈发忐忑。
许砚缓了几口气，摇头道：“没事，皮外伤而已，我涂点药就好了。刚才，是我冒犯了。”
他心里清楚，这事问题在他自己，情急之下，他竟忘记了叶如霜是个修士。
既然是修士，那躲一块硬土怎会有问题？
人群中，澹台欣解开布袋，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瓷瓶，抬起脚就要朝许砚走去。
刚走两步，她便停了下来，把小瓷瓶紧紧攥在手里。
“师弟，这是复还散，专治皮外伤的，涂了它，两天后你的手便可恢复了。”
叶如霜拨开瓶塞，将青色的药粉倒撒在许砚摊开的双掌上。
澹台欣那明亮的星眸如被乌云遮掩，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转过身去，默默远离了人群。
本以为回到了过去，自己就会彻底抛掉怯弱，但那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在日渐衰竭。
到头来，她还是会在意旁人的目光，还是那么的胆怯。
很快，于芊芊到来，遣散了凑热闹的众弟子。
各弟子切磋之时，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许砚和叶如霜身上，事情的真相，她再清楚不过了。
虽是皮外伤，但许砚这个状态，已然不适宜在学堂继续修炼。
嘱咐了几句，于芊芊便让叶如霜送他回家，准他伤好再来。
好不容易和叶如霜独处，许砚抓住机会，总算是问出了对方的家乡在哪。
此前，他只听说叶如霜是世俗界某个经商世家的大小姐，被送来古剑山庄修炼。
现在才明白，她是青云城叶家之人。
青云城，位于古剑山庄的西北方位，两地之间，隔着一条洛江。
那洛江，便是江北林旁边的江，江水的源头在洛水门。
途中，许砚又闲聊了几句，见叶如霜惜字如金，他也不再多说，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那些不喜欢说话的人，总会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像戴着面纱的奇女子，引人无限遐想。
她究竟是是高冷还是孤僻习惯了？许砚心中好奇。
走了一段路，江北林的大门缓缓映入眼帘。
到了门口附近，许砚停了下来，对叶如霜道：“师姐，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嗯。”叶如霜微微点头，转身便走回去。
倒是许砚，还看着她一个人离去的背影。
叶如霜那婀娜的身姿，不仅给人带来视觉上的愉悦，还透着清冷出尘的气质。
出身经商世家的她没有大家闺秀的那种端庄温雅，却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很难想象，这样的气质，世俗界的一个叶家是怎样培养的出来的。
这时，许砚忽然想起了许惊凡。
他那素未谋面的堂哥从小在庄主之子的光环下成长，那份气质，应该不输叶如霜吧。
本来，据雪柳所说，许青松出关后会将许砚定为古剑山庄的下一任继承人。
可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不论是许青松提前出关，还是告示栏的公布，许砚的拜师……
一切，都和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截然不同。
雪柳猜测，这应该是与烛龙之眼有关。
许砚则想到了蝴蝶效应，一个微小的变化可能导致整个系统发生巨大的变化，类似于蝴蝶翅膀的振动可能导致一场飓风。
就好比他一时兴起某个的念头，就足以改写未来，比如拜于芊芊为师，成为叶如霜的师弟。
地面上，一道黑影闪过。
许砚抬起头，喊道：“清寒，飞那么高不热吗？”
“我是冰属性道台，不怕热。”
许清寒的身影落在许砚前方的树枝上，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哪怕许砚是她主子。
与叶如霜的清冷不同，她好像不屑于说话，不想说话，不愿交流。
“真有这么凉快！？”
许砚瞬间觉得手上的冰凉丸不凉快了。
“公子，对不起，是我失职了，我没想到你师姐会对你出手。”
许清寒落下，拿出一块纱布，也不管许砚答不答应，直接往他手上缠去。
“小事而已，又没死。”
许砚不在乎道，望着被抓起的手腕，他的心微微一暖，有些感动。
“戴着面具不难受吗？”看到许清寒的面具，他忍不住问道。
“习惯了。”
许清寒头也不抬，拿起许砚的另一只手，继续包裹。
“嘶～”
突然，许砚感到手掌传来一丝辣疼，不禁吸了口凉气。
“抱歉，刚才太快了。”
许清寒抬头，略带歉意地瞥了一眼许砚，又埋头继续。
帮许砚裹好双掌后，“嗖”的一声，许清寒再次消失。
……
“姐，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雪柳家中，正在偷懒的雪辰被雪柳逮了个正着。
“忙完了回来做午饭，没想到吧，抓了个正着。”
雪柳手握戒尺，在自己的手掌上轻轻拍着，笑吟吟盯住雪辰，一副幸灾乐祸的看戏模样。
看着雪辰那不情愿的表情，她心中莫名的高兴。
反正这书，又不是她在写。
“姐，你以前每天写这么多是怎么熬过来的？”
书桌上，雪辰一边写一边抱怨。
雪柳微笑道：“就当练字啊，字漂亮了，写多少都不烦。”
雪辰：“……”
“风婆婆，雪柳在家吗？”
忽然，许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
刹那间，姐弟俩的眼神都亮了。
耶！许砚哥终于来了！姐姐一走，我又得摸鱼。雪辰心中狂喜。
“许砚！”
雪柳丢下戒尺，拿过铜镜快速照了照，这才欢喜地跑去开门。
听到雪柳的声音，许砚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片刻之后，门被推开。
然而，当她见到许砚的双手后，脸上的欢欣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