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类型的青梅竹马?”我艰难的开口,心下一片紧张。她却调皮的笑着,单手撑着脸,作思考状“是什么类型的呢?嘶,怎么说呢…嗯,好像大概应该…”我有些着急,“到底是什么样的?”
“兄妹类型的”季铭的声音传来,妜晚噗嗤一笑,我却没顾得上妜晚的笑,只转头看他,想要求证答案的真实性,他神色淡漠,看向妜晚的眼神却充满宠溺。“你不用担心,我和小月亮没有男女之情。”听他如此说,我却没有放松,更加紧张起来,而且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摸摸鼻子,压低了声音问“很明显吗?”
我爱她这件事,很明显吗?
季铭瞥了我一眼,“嗯,挺明显的。”(起码比我明显。)
我有点不知所措。妜晚开口打破了这个氛围“小铭同学,转学过来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吧,嗯?”“我的错,放学请你喝奶茶,草莓味的可以嘛?”“嘶,算你识相!”“还有一个事情”“什么事,说来听听?”我也竖起来了耳朵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内心在意的要死。
“我也住新起点。”我忍不住开口,“什么时候搬进来啊。”季铭看着我有点慌的样子,笑了“今晚,还有,老师说了,让高中部搬到新起点隔壁,妜晚自己一个屋子,我们几个男生一个屋。”
妜晚疑惑开口“隔壁?隔壁不是一向给另外几个老师住的嘛?”“老师说校长特意腾出来的,高中部就咱们几个人,为了不打扰那些初中部的休息,所以特意腾出来的。”
“差不多得了啊,”张婉婷看向我们,“一会钟哥回来抓你们说话我可不管啊!”“知道啦,我的大班长,我不说啦,要不,你抓他们几个?”妜晚和她撒娇,张婉婷无奈的笑着,嘴上却也不饶人,“林妜晚,你够了啊,你小心我罚你抄写。”
“大班长,你舍得嘛,你不怕你罚我,我找你哭啊!”我不得不承认,喜欢妜晚的人太多了,就算是钟哥,再气的时候也没有太苛责过她,将她调到后面也不过几天就回来了。
她的受宠程度,从这件事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当着全班人的面也无一人说一个烦字。
“好了,”张婉婷带着笑意的话根本没让她在意,“快写卷子吧,明天要收的。”
“好~,知道了,我的大班长。”闻言我低下头抽出要做的卷子,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的眼神,不对。
我太熟悉这个眼神了,是我看妜晚的眼神,也是蚊子看唐梦雪的眼神,虽然他藏的很深,但是,呵,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我又怎么可能分不出,只不过妜晚好像不知道。
那,我要不要也装作不知道?
可能因为心里放着事,今天好像格外的快,也可能是因为她回来了,所以的我觉得格外的快?
总的来说。我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就连搬行李的时候,我也格外珍惜,因为老师的允许我也上去帮她搬了行李,她笑的很开心,或许,我也应该开心,但前提是,没有他。
没错,季铭也在,别问周秉文去哪了,他找唐梦雪去了。
“想什么呢。”我很诧异,抬头看他,“别多想,她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季铭笑了,有点无奈的样子,“你们,挺像。”
“什么意思?”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前面的她,眼睛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我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他低头叹息“你看出来了”季铭用的是肯定句,我回答的也是肯定句,“嗯。”他背靠墙面勾了一下唇角,只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嘲讽的弧度,是自嘲,因为曾经,我也这样过,在那个被她误解的时候。
“干嘛呢,搬不搬行李了,小铭同学你是在偷懒吗?”妜晚用棒棒糖指着季铭,“你这哥哥怎么当的,行李搬一半就不管我了,喂,我会告诉阿姨的!”
“我可没有不管你,”季铭扶额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自嘲的模样,“小祖宗,你再告诉我妈,她可真是要剁了我了!”“那你还不快去?哼,阿姨最疼我了,你小心我告状哦。”“好,我去好吧”季铭摇摇头,“我投降。”
“嘻嘻,这还差不多!”妜晚笑的开怀,我忍不住问她,“妜晚,你们关系很好嘛?”妜晚拿着棒棒糖一副思考的样子,脱口而出“很好啊,而且他妈妈对我也很好哎,他妈妈和我妈妈还是很好的朋友呢,用古代话说,应该是手帕交吧。”
我点点头,“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样子,你是不是怀疑他喜欢我啊?”妜晚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没说话。她叹了口气,妜晚拽着我进了屋子,“季铭,出来写作业吧,今天作业可不少!”“知道了,我把东西放下就出来”
“诺,奶茶”季铭把手上的奶茶袋子打开,插上吸管递给了她,“这么晚还让我喝奶茶,小铭同学,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胖啊”“你又不胖,一米六几的个子,八十多斤还胖?”妜晚傲娇的撅了下嘴“行叭行叭,做题了。都别打扰我,晓得伐。”我就在一旁看着,有种插不进去的感觉,心下失落,却什么都没说。
妜晚咬着吸管,手下的笔一刻不停,也是,基础的题目根本难不住她。我和季铭也没有出声,屋内一时只有笔尖滑动的声音。
“嗯~”妜晚伸了个懒腰,“可算写完了,你们呢?”我抬头看了妜晚一眼,“快了,还差一道”
季铭默默补充“我还差一个结果。”
“那我先回屋了,你们早点睡,都快十二点了。”妜晚的声音懒洋洋的,我和季铭异口同声“知道了”“草稿纸就不用管了,明天一起扔掉就好。”“嗯,知道了,你回屋吧”我应下,这个时候我的题也写完了,季铭的结果也算完了。我放下笔,看着她回屋,我起身收拾她的草稿纸,在角落处,看到了一个“禾”字。
季铭看我停在那,起身向我走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黎锌,你说她写的是季还是黎?”
我不语,转身回屋,他也没有说话,躺下不过几分钟,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我叹口气,坐起身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容她们很是贴切。
因为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比我要了解妜晚,单凭他能瞒过妜晚喜欢她那么久,就足以说明他对妜晚的了解程度是非常可怕的。妜晚那么聪明的人他能瞒过她,说明他足够理智,但如果不是季铭足够理智,那就是妜晚在…,装糊涂?
我被这个想法所震惊,妜晚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对她来说没有可能的人连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装糊涂…。
我一边否定这个想法一边在想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天草稿纸上的“禾”是没有写完的季?
不会的,妜晚说她喜欢我,那一定是黎。一定是的。
我看着外面的天空,凌晨十二点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是季还是黎?我不确定,季铭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