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雅以为自己眼花了,爹爹不是在闭关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跟一个年龄不大的姑娘在一起?言行举止还这般亲昵?
南宫清雅的心情很复杂,她并不反对爹爹重新找一个道侣,她对娘亲没有任何记忆,记事起就是爹爹孤身一人,爹爹对她极好,手把手教她修炼,她生病时会亲手喂药给她。
有人曾经试探过她,想不想要娘亲,南宫清雅都是毫不犹豫摇头的,她不需要。
那人道:“你不需要娘亲,可你爹需要道侣啊。”
那时的南宫清雅听到这话是很伤心难过的,直到她慢慢长大,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逐渐改变。
她想,爹爹如果真的想找道侣,她也会坚持他的。
但是现在亲眼看到这一幕,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原来闭关什么的都是借口,南宫清雅有点生气。
甚至连花神队伍过去,她也没有注意到,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她爹爹和那个女人的身后。
李清风施了浮空术和圆圆站在半空看着下方这副景象。
李清风看着那个神色郁郁的白衣少女问:“那是谁?”
“他女儿,”圆圆简单回答。
李清风闻言,多看了南宫清雅几眼,“就是她?要不要现在挖回来?”
“不用,”圆圆摇头拒绝,“脏了的东西我不要,而且……”
她学着白易安的模样露出了一个坏笑,“好像有好戏看。”
南宫清雅这副模样明显是不知道那人有分身的事,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敌人不开心,她就开心,圆圆很乐意看热闹的。
李清风无奈摇了摇头。
跟了一段路,李清风的身形一顿,望着某个方向,眼睛微微眯起。
“师妹,”李清风开口。
圆圆转头看向他,李清风继续道,“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我找其他人来陪你看戏。”
圆圆眨了眨眼睛,很体贴地说道,“五师兄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没关系的。”
“有关系,”李清风语气很淡定,“他说的话不知真假,要有警惕心。”
李清风神识一扫,找到了不远处的白易安,给他传音传了一句话,后者扔下天机楼的生意,火速赶了过来,从李清风手中接过圆圆。
白易安拍心口给李清风保证:“五师叔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小师叔掉一根汗毛的,我会带着小师叔好好吃瓜……呸,跟着那个人的。”
李清风微微颔首:“交给你了。”
他又转头对圆圆说道,“易安虽然没有君菽靠谱,但他的鬼点子多,会帮上你的。”
白易安:五师叔,你这是在夸赞我对不对,一定是在夸赞我。
李清风离开后,圆圆和白易安大眼瞪小眼。
白易安嘿嘿一笑,弯腰抱起圆圆:“小师叔,咱们走。”
被抱起来的圆圆,下意识搂住白易安的脖子,她问:“你知道情况了吗?”
“大概的情况都知道了,”白易安回答。
“大概?”圆圆歪了歪头。
白易安:“你跟那人有杀母之仇,然后南宫清雅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面跟一只妖保持了良好的关系,现在南宫清雅正在跟踪着她父亲和那只妖,咱们是麻雀,跟着他们三个,对不对?”
圆圆点头。
白易安:“走走走,咱们不要跟丢。”
南宫清雅的思绪一直在国师和阿鲤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白易安和圆圆。
为了掩饰身份,路过卖面具的摊子时,白易安挑了两个面具,他自个挑了一个大将军面具,给圆圆挑了一个福娃面具。
福娃面具十分圆润喜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肉肉的小脸还有两朵红晕,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滑稽感。
圆圆:……
她看了看手中的福娃面具,又看了看白易安手中的大将军面具,最终将福娃面具戴上。
一直跟在国师三人身后,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白易安打了一个哈欠,觉得有点无聊。
阿鲤的精力很足,从城东逛到城西,路上还遇到和父母走丢而哇哇大哭的孩子,阿鲤和国师抱着孩子,帮他找到了父母。
阿鲤跟远去的孩子挥手告别,回头对国师道:“我发现你很会带孩子耶,是不是有过孩子?”
国师嘴角噙笑:“并无。”
圆圆看到南宫清雅身形僵住了。
白易安给她转述了国师的话,圆圆看着前方的三人,没有说话。
夜幕降临,阿鲤和国师找了路边的卖馄饨的摊子坐下。
卖馄饨的人是一对年迈的凡人夫妇,老太太热情地招呼客人,老头负责煮馄饨。
阿鲤看着两人,又悄悄看向国师,犹豫了一下开口:“真羡慕他们能这样生活,我什么时候能过上这种生活呢?”
“你的时间很长,总会有一天遇到的,”国师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世间很大,情爱并不是最重要的。”
“哪里不重要?”听到这话,阿鲤有点生气,鼓了鼓脸看着国师,“你是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吗?”
国师有点茫然:“什么意思?”
阿鲤气煞,热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她气得将国师一半的馄饨夺走。
国师无奈看着她。
街角尽头的南宫清雅浑身发冷,跟着两人大半天,她终于确定了,爹爹对这位姑娘很特别,而且这姑娘还是一只妖。
她想不明白,爹爹明明那么讨厌妖,为什么会对妖这么好?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玩了一天的阿鲤也觉得累了,两人在河岸边找了一个地方席地而坐。
“今天开心吗?”国师看着阿鲤问。
阿鲤点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开心。”
“你到人间有多少年了?”
“呃,十一年?”阿鲤不太确定地回答。
国师看着她,表情很平静:“想不想回海里?”
阿鲤愣了愣:“什么?”
“你离家十年多,不想家吗?”国师继续问道。
阿鲤脸上的笑意消退,“你想赶我走?”
国师:“不是赶你走,只是觉得你离家太久……”
“我不走,”阿鲤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冲冲对国师道,“当初是你把我从海里抓过来的,想抓我就抓我,想赶我走就赶我走?没门。”
“阿鲤,我不是这个意思……”国师想解释。
“桀桀,东皇剑尊真有闲情啊!”这时,一道笑声凭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