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正想说果真是女弟子贴心，在意他的安危时，圆圆就拍了拍黑白团子的脑子，用说教的语气对黑白团子道：
“小团，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万一吃坏肚子的话，那怎么办？”
“呸呸呸！”黑白团子很人性化地呸了几口口水出来，又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心，表示自己没事。
小肥啾看着黑白团子：“啾！”
竟然连一个老头子也欺负，丢咱们灵兽的脸。
黑白团子怒了：“嗷！”
他要卖掉我，我咬他一口又怎样？
小肥啾：“啾！”
他也是随口一说，不必在意。
李如松的目光落在一直蹲在圆圆脑袋上那只羽毛五彩斑斓的小肥啾上，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这也是灵兽吧，羽毛看起来很漂亮，应该也很值钱，要不卖掉它算了。”
小肥啾：？？？
它瞬间炸毛，拍着翅膀，圆滚的身体直直撞向李如松的鼻子，李如松只觉得鼻子一酸，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小肥啾飞到他的脑袋上，啄着他的头发。
李如松有点崩溃：“小六，你管管你的灵兽！！”
圆圆有点生气，气鼓鼓道，“我才不管，师父总是想卖掉小团和小啾，我才不管。”
李如松捂着脑袋看向李清风：“小五。”
李清风语气平淡：“师父，一切顺其自然吧，它啄累了，就不啄了。”
李如松：这俩徒弟怎么回事？
李清风看向圆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他让圆圆拿着平底锅去练习，自己则是拿出锅和炉子，准备煮粥。
圆圆拿着长柄平底锅认认真真地挥练着。
另一边，李如松好不容易才摆脱小肥啾的攻击，头发乱糟糟地坐在一旁，整理自己的头发，同时，无意看到圆圆在练习。
一直懒惰的他，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徒弟的练习，看了一会儿顿时觉得没眼看了。
“小六啊，你在练些什么？”李如松问道。
“基础练习，”圆圆告诉他。
李如松嗤笑了一声，“你这个基础练习，还不如山上砍柴的樵夫有力气。”
圆圆：……
“这玩意谁教你的？你大师兄？还是君菽？这样不行啊，”李如松嚷嚷地喊道。
圆圆：“五师兄教的。”
李如松被这句话哽住了，下意识看向正在河边淘米的五徒弟，他凑到圆圆身边，声音压低道，“你别听你五师兄的，他哪里会教人剑术。”
“五师兄厉害，”圆圆告诉他。
李如松振振有词：“他厉害并不代表他会教人，你在一剑门的时候，你大师兄和君菽没有教你剑术？你五师兄不适合教人修剑，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至今没有收徒弟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因为李清风不会教导徒弟啊。
李如松觉得如果赵华或者谢君菽亲自教导圆圆的话，她的基础也不至于是这个模样。
“因为我之前不想学，”圆圆说着顿了顿，“我不会拿剑。”
“不想拿剑有什么？只要心中有剑，任何东西都是你的剑，剑道无形，懂不懂？”李如松戳了戳自家小徒弟的脑袋，“你的基础都没有打好，你五师兄就让你练剑术，不好。”
圆圆对他的话抱有一定的怀疑，不是她不想相信李如松的话，而是这个师父给她的印象实在是不太靠谱。
谁家师父喝酒欠了酒钱，会把徒弟压在酒楼做工还债的？
这样的师父，让人怎么相信他。
圆圆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肉嘟嘟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怀疑”“不相信”五个字。
李如松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就来教一教你吧。”
圆圆拿着长柄平底锅，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用了。”
李如松瞪大眼睛：“哈？不用了？你要知道放眼整个修真界有多少剑修想得到我一句指点吗？你师父我可是很厉害的存在，受到无数人敬仰的前辈。”
圆圆看着他：“哦。”
反应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的波动。
李如松：……
“我现在就教你，你不学也得学，”李如松大声喊道。
“你五师兄就是我教出来的，你难道不想像他一样厉害吗？”李如松指着在一旁当背景板开始生火煮粥的李清风问。
听到这话，圆圆的内心微动，五师兄这么厉害……
“师父，”李清风拿着勺子搅了搅锅底的米，以免它们沉底粘锅：“我明明是大师兄教出来的。”
圆圆看向李如松，后者的脸皮比砧板还要厚，他语气充满了自豪：“那也是我慧眼认识，收你入门，不然你如今的成就？”
圆圆：好不要脸。
不过……
她看了看李如松，又想到了自家大师兄赵华，还有整天待在一剑门宗门大殿处理公务，还要解决师弟妹各种问题的谢君菽。
原来把徒弟扔给大徒弟教导这种事情是一剑门的传统啊。
李清风勺子搅完沉底的米，看到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勺子轻轻敲了敲锅的边缘，他抬头对李如松道，“既然师妹在您身边，那您就好好教导一下。”
李如松很傲娇，试图让徒弟哄自己几句：“我不想。”
圆圆：“我能自己练。”
李如松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姑娘，气呼呼道，“你不想练？很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学剑。”
圆圆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道，又转头看向李清风，后者注意到她的目光对她说，“既然师父想教，你就好好学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两个字：“有用。”
圆圆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来来来，我们现在就开始，”李如松面对不信任自己的徒弟，迫不及待想展示自己精湛的教导技术。
他挑了河边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石头，示意让圆圆也坐下来，“来，坐。”
圆圆只能依言坐下来。
李如松问：“你觉得剑是什么？”
圆圆仔细想了想，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剑就是剑啊。”
“没错，剑就是剑，世间上万事万物都是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化为你的手中剑，这也是你五师兄为什么会让你用你这口锅练习剑术的原因，”李如松指了指圆圆手中的平底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