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起来时，李如松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自家徒弟：“好歹也是东皇南帝两大剑尊之一，你怎么就这么穷？”
“你进灵境也不知道找一些宝物吗？或者挖多几株千百年的灵植卖给隔壁医修，你至少不会这么穷啊。”
李清风无视自家师父的话，转头看向呆呆坐在一边的圆圆，“醒了，来喝粥。”
鱼粥热腾腾的，圆圆道谢接过，不经意低头一看，对上了鱼儿死不瞑目的鱼眼，鱼眼翻白，瞪得很大。
圆圆：……
她用勺子将那鱼头按到碗底，这样彻底看不见死不瞑目的鱼眼了，她正要喝粥，旁边传来“呕”的一声。
圆圆诧异抬头，看到李如松正趴在水边狂吐。
李清风目光带着几分担忧，上前给他顺了顺背，“师父，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李如松的手在颤抖，“小五，你这鱼怎么回事？”
“嗯？河里抓的，”李清风回答。
李如松：“我知道你是河里抓的，你怎么不刮鳞去内脏？？”
“……”
李如松瞪着五徒弟问：“不刮鳞去内脏能吃吗？你连苦胆都绞了，这粥又腥又苦。”
李清风表情不变，跟自家师父解释，“我已经用灵力将鱼身全部绞碎了，鱼鳞和内脏都碎成渣渣了，能吃的。”
听到这里的圆圆，默默将手中的碗放下。
最终，李清风煮的那一锅鱼粥被李如松倒进河里喂鱼。
“咕~”刚倒完粥，李如松的肚子传出抗议的声音。
李如松将手中的锅递给徒弟：“小五，给为师一颗辟谷丹吧。”
李清风接过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瓜瓢蹲在河边刷锅：“已经被您吃完了。”
“这么快？”
“您天天嫌弃粥不好喝，自然吃得快。”
李如松：……
他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落在旁边的圆圆身上，“小六啊，你在一剑门待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跟你大师兄到隔壁医修丹修那里薅到几颗辟谷丹？”
“辟谷丹？有的，”圆圆点头，“不过……”
“不要不过了，为师不会白吃你的辟谷丹，等下为师就去摆摊赚钱，赚到钱就还给你，”李如松飞快打断圆圆的话。
“不用还的，”圆圆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小袋辟谷丹，递给他，“您想吃的话就拿去吃，但是……”
这辟谷丹很难吃。
“哎呀，我家小六就是乖，知道尊敬师父，”李如松眉开眼笑接过那袋满满的辟谷丹，生怕圆圆反悔，迫不及待拿出一颗辟谷丹，塞进自己的嘴巴。
一边塞一边看向正在刷锅的李清风若有所指地说道：“哎，怪不得凡人都说女娃娃是贴心的小棉袄，女弟子确实比漏风的棉大衣要好……”许多。
话没有说完，一股难以喻言的味道从他的舌尖扩散，李如松的脸色大变。
“呕！”
他又趴到河边呕吐起来，一边呕吐一边打着寒颤。
正在刷锅的李清风动作顿了顿，飞快提起水里的锅，“师父，您想吐的话到下游吐，我在洗锅呢。”
“呕！”
回答他的是一阵呕吐的声音。
李清风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茫然：这是怎么了？
“但是这辟谷丹特别难吃，”圆圆总算有机会将自己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
李如松吐完，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好受，体内那一股凉飕飕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小六啊，”李如松在李清风的搀扶下坐下，他痛心疾首说道，“哪个坏心眼的丹修给了你这样的辟谷丹？我们要找他赔偿才行！赔一百块下品灵石也不嫌多。”
“这是我炼的，”圆圆告诉他。
“当然，如果他们嫌一百块下品灵石多的话，我们可能稍微降一下价……嗯？你说什么，你炼的？”李如松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震惊看向自家徒弟。
“对啊，”圆圆点头，“我炼的。”
李如松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拍腿哈哈大笑起来，“好，不愧是我的徒弟，还特意跑去学炼丹，不错不错。”
这回轮到圆圆有点意外了，她眨了眨眼睛，“您不觉得我一个剑门弟子不修剑跑去学炼丹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李如松摆了摆手，“修道一途路漫漫，在修剑之余学炼丹又如何？多学一点，一剑门的弟子都没钱买灵丹，你炼的灵丹还能给他们打个折。”
“我没有学修剑哦，”圆圆奶声奶气告诉她。
李如松：“？？？”
“你没修剑，那你是怎么进阶的？靠炼丹？”
“修炼了一本内心功法，”圆圆告诉他。
“啥功法？”
“万灵录。”
“……”
圆圆清楚看见李如松扯断了自己几根胡子，他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弟子，果真是天才，万灵录这本功法已经在藏书楼多年，已经很久没人能炼了。”
“对了，小六，你炼的灵丹味道这么怪，你是故意的吗？还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我炼的灵丹味道一直如此，至于凉飕飕的感觉，玉琼说可能是因为我有冰灵根的缘故。”
“冰灵根？哈哈，不愧是我收的徒弟，绝世天才啊，我这个师父也是绝世天才！”
河边响起李如松夸张的笑声。
最后，他对圆圆道，“一剑门的弟子不一定都要修剑，你想走炼丹一途也没有关系的。”
圆圆有点感动，正要喊他一声师父，李如松又道，“小六啊，那你能不能帮为师炼一批灵丹？为师拿去换酒喝。”
圆圆心中的那一点感动瞬间消散了。
李清风：“师父，再不出摊就没位置了。”
李如松：“对了，对了，咱们出摊吧，出摊赚了钱，为师带你们吃好喝好。”
“嘿嘿，小六也来了，生意肯定更好。”
小镇不太热闹的街道多了一个奇怪的摊子，吸引着来往行人的目光。
摊子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一侧竖着一块米色的布幌写着两行字：占卜问卦驱妖除魔，问姻缘前程代写家书。
桌子后方摆着一张摇椅，一老道在呼呼大睡。
桌子两侧各站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道童，两人都长得精致可爱，尤其是坐在右侧的道童，心眉那一颗红痣犹如仙童下凡。
圆圆看了看摊子，又看了看呼呼大睡的李如松：所以出摊赚钱就是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