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水打到脸上,
让人睁不开眼。
好在她身边的这几棵树都很结实。
在狂风暴雨中,依然坚挺。
只掉落了些枝条树叶。
舒兰熏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脸色一变。
赶紧向身下一摸。
水!
她坐着的地方已经洼水了!
也顾不得风大的要把人吹走,舒兰熏赶紧起身转移。
但是山水来的如此之快。
让人始料未及。
舒兰熏只勉强移动了十几米。
积水已经到达了小腿。
舒兰熏顾不得其他,对着周围破口大骂。
“老天!你是在玩我吗?白天还晴空万里!到了晚上就下这么大的雨,而且还发山洪?!”
抱怨根本没有用。
周围的水涨的越来越快。
短短几分钟,已经涨到了腰间。
舒兰熏凭借生存本能,手脚并用,爬上距离最近的大树。
天实在是太黑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树下的水,听到下面的水声。
却看不清水具体涨到了什么位置。
舒兰熏喘着粗气的趴在树上。
心里跳着脚的骂街,她不就是想偷点懒吗?
想着快点升级空间。
至于这么对她吗?
居然还遇到了山洪!!
衣服全部都黏在了身体上,而且鞋子里都能倒出水来。
可是身上就算再难受。
她也不敢动,听着下面吓人的洪水声。
舒兰熏抱在树上一动不敢动。
她在心里疯狂的叫着小蝉。
舒兰熏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的期待进入空间的功能启开。
只要小蝉醒了,她起码可以进去躲一会啊。
但是她的呼喊就如同石沉大海般。
没有任何的回应。
舒兰熏只能靠自己抱在树上苟着。
现在抱怨谩骂都没有任何用处。
人类在大自然的力量下,显得格外的渺小。
舒兰熏努力的稳定身形,让自己更好的和树贴合。
听着身下水流的声音更加的湍急。
夹着什么断裂的声音,舒兰熏心里一沉。
手指紧紧的扣住树干。
四处张望,想要找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突然!
咔嚓轰隆的声响。
一阵天旋地转!
坏了!树倒了!
舒兰熏赶紧调整自己的身体重心,防止头部砸进水里。
她爬在树上,洪水将树连根拔起。
整棵树重重的砸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洪水里全是杂物裹挟着泥沙。
舒兰熏随着抱着的树木,一起砸了进去。
连忙闭气。
泥沙灌进她的衣袖,使劲的把她往下坠。
舒兰熏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死死的抱住树木。
利用树干的浮力,防止自己被冲走。
碎石头在洪水下面是奔流。
撞在舒兰熏的腿上。
划开一道道的口子。
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脏水中流血。
舒兰熏双臂一用力,使劲的把自己的头送出水面。
眼睛睁不开,只能张开嘴。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把脸上的水蹭着在湿漉漉的肩膀上。
勉强睁开眼睛。
舒兰熏的心如坠冰窟。
之前在底下走的时候,她勉强能认清路。
现在周围都是洪水,她抱住浮木根本没有办法辨认方向。
更要紧的是腿上的刺痛。
她手脚并用,使劲的爬上树干。
让自己最少程度的和洪水接触。
舒兰熏趴在树干上。
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雷,耳朵里全是嗡鸣。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就差点累的脱力。
舒兰熏呼哧呼哧抱在木头上喘着粗气。
周围的洪水轰鸣,却把她的声音全部盖住。
她的声音,就和她的处境一样。
在滔天洪水中,宛如蝼蚁。
而且她现在抱着树的姿势并不稳。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她会脱力的。
这样的话也不是办法。
舒兰熏环顾四周。
周围都是一片汪洋,只有偶尔的浮木。
撞在还没被冲断的树上。
发出阵阵闷响。
滔天的洪水,水流速度非常的快。
舒兰熏深处其中,心里满是不安。
现在怎么办?
她费力的扭头看着自己的被血水浸湿的裙摆。
必须得消毒包扎!
可是周围都是水。
她空间中有洗澡的木桶,可以拿出来,作为短暂的栖身之处。
可是洪水最可怕的不是水,而是其中夹杂的碎石泥沙。
一旦将其撞碎。
就会被重新打进水中。
舒兰熏紧紧的抿着嘴唇,用意识在别墅中,一层一层的找下去。
没有能解决还她现在燃眉之急的东西。
舒兰熏腿上的疼痛加剧,
她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失,身体变的冰冷起来。
没办法了,她最终把意识落在空间中,从沈青山书房中收集回来的金银珠宝上。
她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金银上。
而是在珠宝下面的大箱子。
把珠宝全部到了出来,桐油刷的锃光瓦亮的箱子。
高度正好可以容得下舒兰熏坐在里面。
而且木材用的也要比澡桶好太多,不容易被撞碎。
况且木箱的储备不少。
就算是撞烂了,还可以马上换下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怕浮力不够。
舒兰熏没办法只好就地取材,有飘过大小合适的树干。
手疾眼快赶紧收进空间。
然后用脑海中的意识,用绳子把树干,全部固定在箱子外边。
这是一个精细的活。
幸亏前些天,一直用意识种地。
每天虽然忙的头昏脑涨,不过对意识的掌控更加精进了。
今天她才能一边抱着木头掌握平衡。
一边用脑海中的意识去完成箱子和木头的固定。
果然没有辛苦是白费的。
就在舒兰熏就快虚脱的时候。
空间中的简易‘木筏’终于做好了。
舒兰熏赶紧把木筏放了出来。
与此同时,趴在木头上的身体弓了起来,起身一跃!
身下的木头被狠狠的砸入水中。
而她上半身,猛的扑向刚放出来的木筏上。
周围水花猛溅。
舒兰熏紧紧的扒住固定好的木头。
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的向里面爬去。
最后一个木头似乎有点松动。
但舒兰熏管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