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漏洞的草鞋,步伐一致器宇轩昂的跟在沈逸兴身后。
舒兰熏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做了伪装?”
沈逸兴看着身后的便装黑甲军,一副求表扬的点头。
“对啊,兰熏你看,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很显眼了。”
舒兰熏有些没眼看的摇头。
“并没有,反而更显眼了。”
在沈逸兴疑惑的表情中,舒兰熏指了指他的身后的便装黑甲军。
没忍住吐槽道。
“好家伙!你见过谁家的百姓,抬腿走步的步频都一样,甚至恨不得跺起的灰尘都同样高。”
被舒兰熏点出问题关键。
沈逸兴回头再一看,自己带的队伍果然全部都是一脸正气。
腰板站的笔直,眼神中带着刚毅。
就算是穿的破破烂烂。
举手投足之间也根本就不像逃荒百姓。
沈逸兴有些头疼。
“那怎么办?”
给黑甲军换上便装,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要不然万一被洪王或者庆王的人盯上。
会给他们的救援增加不少的难度。
舒兰熏叹了一口气,拿了人这么多的好处,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她这种连吃再拿的,哪里都短。
她也不能像是以前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只能捏了捏鼻梁,将这件事揽下来。
“哎,一会进地道后,你让他们跟我学,争取把他们培训成真正的逃荒者。
不过你要带这么多人吗?要是这么多逃荒的人同时出现,也一样会被注意到的吧。”
舒兰熏看着沈逸兴身后,跟着的乌泱泱的便装黑甲军直皱眉。
这一点沈逸兴也想到了,他解释道。
“不是的,这些人有一半,是需要留在地道中传话的,以防意外。”
听到沈逸兴的解释,舒兰熏的眉头不仅没有打开,而且皱的更深了。
“你要把他们留在地道?那迷幻蛊粉那里,你有了解决办法?”
舒兰熏和沈逸兴都用了沈海的心头血,还是中了招。
这么多人不仅要通过,还要留在那处。
怎么想怎么都危险。
沈逸兴垂眸摇头。
“没关系,迷幻粉只是会放大情绪,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我不担心黑甲军,不过沈家人那边就不好说了。”
舒兰熏听到沈逸兴的话,就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安排,既然如此她就放下心来。
捻了一块饴糖放在嘴巴里。
“唔,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可以吗?”
沈逸兴上前一步,轻柔的牵住舒兰熏的手问道。
舒兰熏随手也给他了一块饴糖。
“可以啊,那咱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再一次来到了枯井口。
如果不是之前从这个是井口上来过。
舒兰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巨大的枯井,底下居然还通着地道。
黑甲军有序的将通道掀开。
他们一行人井然有序的下去。
到了地洞中,黑甲军都将手里的火把点燃,严阵以待。
这次回去走地道,要比来的时候快的多。
并且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名黑甲军自动脱离队伍,在地道的一旁站岗。
舒兰熏则在前面,教授着其他黑甲军,如何像逃荒者一样走路,要趿拉着腿,做出非常疲惫的样子。
眼神和动作应该,充满绝望、木讷……才不会被发现。
返程的路上,地道中人多,而且还不用自己探路。
舒兰熏放松了不少。
在无聊的教学过程中,她还根据他们的长相特点给他们各自编了身份。
“你长眉清目秀得,看起来不像是庄家汉,你认识字吗?”
被点到的这个黑甲军,毕恭毕敬的答道。
“回女主子的话,我认识字,还会写。”
舒兰熏满意的点头。
“那太好了,你的身份就是苦读多年,依然考取不上功名的小弟,刚刚那个黑脸的是你哥哥,他种地供你读书。”
“是,女主子。”
眉清目秀得小兵退下,舒兰熏又开始叫他旁边的人过来。
“你过来,说句话听听。”
“是,女主子,我是黑甲军三队……”
舒兰熏听着耳边着浓重的口音,眉头紧蹙。
“听着口音不像是汉洲附近的,你不会说官话吗?”
小兵脸一红,摇了摇头。
舒兰熏叹了口气。
“那你就少说话,实在遇到盘问的,你就装哑巴。”
舒兰熏教了两天,很快就到了蝉王的地宫。
再次回到这个让她心境,产生巨大变化的地方。
舒兰熏依然很感慨,不过这次她没有上前。
只是站的远远的,与蝉王的石椅对望。
就在这时,沈逸兴打了一个手势。
原本安排在这里守着的两位黑甲军,立刻从身后的行囊中,拿出来了一个扫把和抹布等清洁工具。
舒兰熏惊讶的看向沈逸兴。
“这是要做什么?”
沈逸兴温柔的低头,趁机捏了捏舒兰熏的手心。
“上次看到你亲自擦拭了蝉王的桌案,所以趁这段时间,让他们将蝉王地宫彻底的打扫一遍,可以吗?”
舒兰熏上一次的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当时蝉王透过书信,对她散发出的善意,温暖了她。
当时她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而已。
王座前的桌案蒙尘,是她所不忍的,所以舒兰熏才会去将桌案擦拭干净。
没想到只是她当时无意间的动作,都被沈逸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舒兰熏心底升起一阵悸动,她对男女之情没有信心,沈逸兴就用自己的行动来向她展示他的爱意。
舒兰熏仰头看向沈逸兴,手上回捏住他的手心。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逸兴心底却甜的要命。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两人之间的暧昧互动很快就结束了。
过了这蝉王地宫,马上就要到了迷幻蛊粉的地盘了。
舒兰熏好奇的看向沈逸兴,想要看他想了什么方式应对。
只见沈逸兴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全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