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这一嗓门,吓的主治医师踉跄了下。
“大娘？是有什么问题吗？”主治医师温声询问。
“不是！不是！”
赵大妈激动的流眼泪，“我看到了，看东西可珍珠了。”
原来是视力恢复的极好，清晰地世界让病人激动过度。
主治医师长吁了一口气。
抬头看见门口的人，打了招呼：“陆主任，您来的正好。这位大娘眼睛恢复的不错，您再看看？”
陆城渊迈着长腿走进病房，一众医生自觉让开路。
“奶奶，我是陆城渊。”
走过去，男人语气温和自我介绍，“我要检查下您的眼睛。”
赵大妈点点头，非常配合。
看清楚了这么多天一直陪着自己唠嗑的小伙子，赵大妈顿时有了别的想法。
这么仪表堂堂，有相貌又有学问的男人，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如果……
糖糖真能和这个陆大夫成，那这辈子也算有保障了。
“奶奶，您的眼睛恢复的很好。”
陆城渊检查完毕，也露出淡淡笑容：“最近半年注意不要让眼睛受伤，多休息。还要注意点眼药水。”
“好！好！”赵大妈连连答应。
手术恢复非常好，费用有陆城渊包了不用结算。
没用半个小时，李惠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这么多天没回来，家里没啥事儿吧？”赵大妈随口问了句。
李惠扶着母亲，慢慢说道：“咱们刚住院，赵兰英就找上门了。”
“啊？”
赵大妈闻言一惊，顿足看外孙女：“糖糖，你姨奶没为难你吧？”
“姥，我说了你别生气。”夏
初糖挽住姥姥的胳膊，软糯糯地撒娇：“要是你生气，我就不说了。你眼睛刚好。”
赵大妈已经猜到了什么，点头：“我不生气。你说。”
"有天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姨奶奶已经把房子腾空了。"
夏初糖尽量没有说太详细，只是大概：“我气不过拦住她，问她以后我们住哪儿。她说要给我们在柳巷找房子住。”
“柳巷？”
老太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是哪里？”
赵大妈对住的地方没有太高要求，只要有一瓦遮头，能让她和外孙女有个地方住就行。
“妈，就是火车站那破烂巷子。”
李惠压着声音，怕别人听到，“那里住的全是得了脏病的女人。”
“什么？！”
赵大妈瞳孔猛烈收缩了下，还是气到了，问外孙女：“你姨奶真是这么说的？”
夏初糖点点头，说道：“当时搬家的工人都听不下去，帮我报警了呢。不过，警察后来把她放了，也没啥事儿。”
“赵兰英！”
赵大娘沧桑的脸上尽是怒气，怨恨道，“我当牛做马几十年，难道还不够？害了我女儿儿子也不够，还要祸害我外孙女？你是什么铁石心肠！”
“姥，咱们家欠姨奶的吗？”
夏初糖听出姥姥这话里似乎有什么隐情。
李惠扯了扯母亲的袖子。
“没什么。”
赵大妈收敛了下情绪，问道：“那咱们房子没了，现在去哪儿？”
见姥姥不想说，夏初糖也没追问，露出笑脸：“姥，你跟我们走就是了。”
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屋内洁白的墙面，还有漂亮的吊灯，崭新的家具……
赵大妈站在门口，看着房门内的陈设环境，完全愣住了。
“这是……”
老太太没敢直接进屋，小心问道：“这是谁家啊？你们咋拿了人家的钥匙？”
看到姥姥和母亲如出一辙的反应，夏初糖脸上笑着，心里却是一阵心酸。
妈妈和姥姥过得太苦了。
她这次重生后，一定要尽力改善家里的生活。
让她们幸福。
“姥，这就是咱们家。快进去吧。”夏初糖扶着姥姥进了屋子。
老太太进屋顾不上欣赏这房子，赶紧问：“到底这是谁的房子？”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李惠把房子的由来大概说了一遍。
赵大妈听到是租的房子，心里稍稍踏实了点。
可这昂贵的租金，又让她开始发愁。
“这么贵的租金，咱们哪里出的起。”
“姥，陆大夫帮着我妈跑工作呢。要是能调成，租金不是事儿。”
老太太一听，惊喜不已：“真的啊？老天爷，咱们是走了啥狗屎运，遇见陆大夫这么好的人了！”
“不过……工作这么难调，能不能行？”
以前，李惠没少求赵兰英一家调工作。
花了不少钱，送了数不清的礼，可工作愣是连挪动的迹象都没有。
最后李惠气不过上门问说法，杨萍阴阳怪气说道：大姐，你要学历没学历。送的钱也不到位，还想要什么好工作？就在供销社呆着吧。
从此，李惠就认了命，老老实实留在了供销社。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会有“贵人”来帮忙。
“妈，就算陆大夫没调成工作，也是咱们家的恩人。”李惠说道。
这几天李惠碰见过几次陆城渊，每次人家都和和气气打招呼，一点架子都没有。
对这个年轻人，李惠印象非常好。
“那肯定是。”
赵大妈也认同，想到了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哎呀，我那几个腌菜坛子没了？”
夏初糖赶紧跑回自己卧室，从空间拿出腌菜坛子。
抱了一个出来：“在这儿呢。我怕放厨房坏了，就放在我那边窗户下了。”
“你这孩子。”
赵大妈把坛子接过去，挽袖说道：“我多做点咸菜，糖糖回头给陆大夫送过去。”
“妈，您刚出院，先休息吧。”
李惠不想母亲受累，“后天过端午了，我等下出去买点粽叶。”
赵大妈一拍脑门：“瞧我，住院都把这节给忘了。”
往年过端午节，赵大妈都会包好几桶粽子，给赵兰英拎过去。
赵兰英家过节人来的多，又要吃又要送，粽子消耗很大。
包粽子的事儿赵大妈承包了，赵兰英给别人送粽子特别大方。
“今年少买点粽叶吧。”赵大妈说道。
听完赵兰英想要把她们送去“柳巷”住，哪怕赵大妈这么能忍，也没办法咽下这口气。
夏初糖见缝插针，道：“姥，我没跟姨奶说你眼睛手术了。只说你去舅舅家了。还有这房子，你也别说是陆大夫帮咱们找的，要不影响人家工作。”
“你放心，我肯定不说。”
赵大妈也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妹妹，就是见不得她好。
“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好，那我出去买……”
叮铃铃——
李惠话没说完，家里电话响起来。
她过去一瞧，脸上喜悦全无，紧张：“是赵兰英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