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火光点燃了森林里全部的平静祥和,尖叫求饶和血的味道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和鼻腔。
李瑞一个趔趄被粗暴的踢到和他一样处境的人堆,全身上下除了脚无法动弹一下,粗毛的麻绳勒得胸腔喘不过气。
人在逃窜,在哭喊,在流血。
谁能想到他半小时前,正美滋滋的躺地铺上和白静斗嘴。
也许白静就不应该心软放他进木屋睡,情况就能好很多。
这样李瑞就能在外面吊床上睡,并且第一时间发现有大伙人入侵。
安逸的时光太容易磨灭警惕,忘了处于一个人心险恶的末日。
没有光的寂静夜晚无疑是最好的偷袭时间——李瑞枕着头嘴边的话还没说完,脆弱的门啪的一声碎裂在地上。
漆黑中大约三四人持刀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捅杀,二人迅速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没有第一时间拿武器还是吃了些亏。
李瑞不小心被划伤了胳膊,白静不愧还是那个他,挣扎一番将袭击的几人反杀,没有受什么伤。
二人察觉到不妙迅速去主屋找琳琳,一出门还没走两步篝火照亮了鲜血,数十人拿着尖刀利器围了上来,他们的身影笼罩着火光中间的女眷,其中就包括啜泣的琳琳。
幸运的是没被发现李瑞等人杀了他们的人,毕竟情况乱天色暗。
举手绳子拖拽一条龙,白静也被狠狠踹地上趴着,努力往琳琳身边凑,李瑞也想挪动着凑一块又被踢了一脚扼制了行动。
从旁边绑着的人求饶中得知,这伙人应该是蓝顶工厂里的人,他们终究还是找到这块肥水宝地了。
面对穷凶极恶之人这里的人很快沦陷,反抗逃跑的人立马被杀,胆小顺从的就和李瑞绑一块,不知道想干什么。
明明打算天一亮就离开,而他们早不偷袭晚不偷袭偏偏这个时候来,悔恨感叹上天的不公早已为时已晚。
不到半小时这里就被烧杀抢夺的干干净净,金银兄弟去找失踪的艾花至今没回来,因此逃过一劫。
要是他们发现老家被人占了该有多生气,又该有多么的无能为力,对方的人数李瑞偷偷打量一下大概有三四十人。
这也只是看见的,暗夜里还藏着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安惶恐压的李瑞背脊都挺不起来,从白静不甘低落的眼神中没有一点办法,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没有勇气去想。
只能短暂通过眼神交流,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找机会逃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天快亮了他们终于搜刮完毕杀的杀抓的抓,目光移到他们这群待宰的人身上。
金山兄弟的妈被拖了出来,嫌恶的目光啧啧两声摸了摸胸和脸一刀抹了脖子,老的女人就这样被杀光,仅剩下那名还比较年轻的寡妇,已经吓尿了。
接下来就轮到男人,像挑选货物一样去摸摸胳膊拍拍头,太胖的杀掉太瘦的杀掉,李瑞不明白这个判定标准是什么,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了。
男人抓的不多。
三四个人将李瑞拖了上去,长时间的蹲伏导致腿麻的不行,甚至还在打颤也许是因为害怕,余光还能瞥见白静焦急的眼神。
下颌被强硬的抬起来,对上的是漫不经心的眼睛,照例拍了拍脸捏了捏肩膀,从眼神来看像是在满意和不满意之间犹豫。
满是胡茬的乌厚嘴唇即将决定他的命运,动了动撇了撇满不在乎的样子,李瑞心脏抑制不住狂跳,冷汗滑过鬓角,那张嘴露出了黑黄的牙。
“这个还行,带走吧。”
李瑞仿佛是件货物一样被踢到了另一边,没几个就轮到了白静,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就决定了他活着的命运。
然后是小孩,男孩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掉,女孩全部被留了下来也就三个其中就包括琳琳。
或者是人类本能对小孩子的关爱,女孩子就没那么粗暴,最多也就拿刀吓吓骂几句训斥她们不要哭。
最后结果就是四男一女外加三个小女孩还活着,其他的几十人都死了昨天还是活着的。
脖子统一被套上了绳子像畜生一样牵着走,李瑞注意到留了不少人下来,剩下将近四十多人拿着物资牵着他们几个下山。
这无疑是逃跑的最好机会,可人不凑一起牵白静在前面压着,李瑞在后面琳琳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人拿着刀围着。
李瑞相信最前面的白静一定能跑掉,可他没有。
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就这样穿过山间小道,水泥马路花走了一上午的路程直达那座阴森的蓝顶工厂。
厂房很大又宽是个器械工厂踏进去的第一步,烟味一股属于男人的汉臭味直冲鼻腔,零星邋遢肥腻的男人倚着墙说着污言秽语,打量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全身上下。
最可怜莫过于那个寡妇,被路上无数只手伸进衣服里揉捏。
李瑞正庆幸他是一个男的时候就已经被带到房子中间,面前有一把椅子坐着一个抽烟的老男人,不出意外就是这里的老大。
还来得及多看两眼,膝盖被踢趴下男女都一样,随着粗手指中的烟头被按下,牵他们的人挂着谄媚的笑说话。
“老大,那伙不识好歹家伙已经被我们端了,有用的人都在这里了。”
椅子上的扶手一震,“好!不枉兄弟们的辛苦,这几天顿顿有肉吃。”
寒暄交代了一会,柱子一样的腿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老大你看看,女的都在这里了也够倒霉的全是些老娘们就懒得拖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寡妇是第一个被看中的,“这个还行,等下带我房里去。”
当那四六只脚围着小女孩面前时,目光一点都不敢看过去紧绑的指尖能掐出液体。
“这个小孩好看。”琳琳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李瑞从未恨过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好像太小了应该进不去,就把这几个小鬼和婊子们养一起,等几年就可以用了,吃的不多也不亏。”
听见这话李瑞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有良知但不多,侧目看过去白静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当李瑞以为他们几个都是男人应该不会怎么样时,脚步近到了耳边。
脸被抬起肆意打量,“这个不行,等会拉下去吧。”正当李瑞思考拉下去会面临什么时,几个宽厚的身影停在了白静面前。
“这个好这个好,拖我房里去这能玩一年。”
李瑞大吃一惊难怪挑挑拣拣男人也不放过,担心的目光移了过去,粗糙的手在他脸上和身上摩擦愤恨的眼神仿佛能将他们盯出一个洞来,像只折翼的天鹅钳住了孤傲的脖子。
时常嫉妒他长的帅现在到成了一种悲哀,长的丑反而成了一种幸运。
人就这么二次挑选发落完毕。
就在带走分离之际,白静被人拖着从李瑞面前经过时,一个趔趄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李瑞迅速收回脚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打骂几句,虽然时常吵架但还是有一点默契。
插在鞋子上的刀片不见了,那是身上唯一的武器,身为他的好兄弟希望他不要被撅的太惨。
看着那老男人走路都要人扶的样子,那么一男一女消该如何消受的起,却突然间想到了夹心饼干。
李瑞也不得不佩服现在还有心思去想那些,面前拽着他走的绳子勒的脖子大脑缺氧,很容易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应该要去想即将面临他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