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纯白的纱布蒙住了李瑞的脸白茫茫的一片。
动了动手指有点力气,身体沉重的不像话连忙扒开缝隙看清楚所在那。
还是躺着那张小推床上,有些昏暗的房间,看样子是个很久没有人来过的休息室,座椅上的灰落的比书厚。
艾花不在,从窗外的走廊来看,还在医院,应该是她把自己藏在这个小房间里,毕竟医院很大,没有多少人手能检查每一个房间。
想下床查看却因为身体虚的厉害,差点被包扎凌乱的绷带绊倒。
李瑞无奈将身上皮肤烂掉的地方包好,正好柜子里有新病服一些消毒用品。
一番折腾下来整个人成了木乃伊,如果不是露出头发和眼睛的话,顾不得绑上漂亮的蝴蝶结,赶紧向门的位置走去。
脚步虚晃的厉害,却发现门被锁了,无论怎样踢拉拽都没有一点反应,李瑞喘着气息无力滑落在地上。
艾花她想干什么?
就不应该指望她会帮忙,不过话说回来能救了自己就还是要感谢她。
从身体的迟缓程度来看好像过去了很久,李瑞非常害怕留在仓房的白静是不是已经被带着了。
门锁的很紧没有一点力气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她应该会回来的。
在等门锁响动之时,李瑞已经靠着边睡着了。
察觉到什么东西将要触碰到他,李瑞瞬间惊醒移动小段距离。
铺天盖地的药盒散落在脚步,“吃吧,要好起来。”
李瑞没敢看艾花,愣了几秒,沉默的在各色各样的药品中寻找消炎药,尽数吞进肚里。
“我朋友呢?”很久没发声,嘶哑的有点听不清。
“水。”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李瑞没有接再次重复刚刚的话。
“不知道。”
李瑞深吸一口气爬起来往门口走,却被她拉住,“放开我。”
“外面很危险,留在这吧。”
“不要,我要去找我朋友。”想挣脱的手撼动不了一点。
她的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一下,“我去,在那之前得让他们消失。”
“不要走哦。”艾花松开抓住的力度,不舍的回望一眼轻轻关上门并反锁。
李瑞才不会听她的,既然要帮他,说话还是那副奇奇怪怪的样子,如果不是救了他帮了他,一刻都不想和艾花待在一起。
她非常的不对劲,在这个所有人都会感染尸瘟的城市,没有一点得病样子。
而且还成天在外面游荡,从见面到接触没有丝毫的感染症状,药也是说找来就找来。
如果不是精神有问题和本能上的排斥,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帮他的天使。
稍微休息了会,攒足了一点力气用钢凳暴力砸开门锁,虽然很费劲但还吃的消,还好门锁旧的生锈。
一定是她提前喂过药,不然动一下血早就开始咳了。
李瑞猜测这里一定很偏僻,动静弄得怎么大都没有一个人来,终于咔的一声门锁掉了。
门外是比较暗的走廊,李瑞蹑手蹑脚的走出大门发现处在边缘的一栋小楼,距离小仓房有一段距离。
不得不说还是大医院一路上的树和绿化带比较多,躲躲掩掩的成功靠近那栋小仓房周围。
转个弯旁边就是门诊部,里面时不时走过零星几个人,不能贸然靠近,观察到小窗在侧面,李瑞可以绕过去扒在窗上查看里面的情况。
过程很顺利有惊无险的绕到了侧面窗户边。
当抬头看见小窗的那一刻,心脏跳的很快,非常的不安没有一点面对的心理准备。
李瑞重重深吸一口气,愤然一跳,抓住窗户边缘伸进脑袋扫视每一个蜷缩的身影。
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窒息,然而手掌抓的发颤都没有在里面发现熟悉的人影。
指尖顷刻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磕的脑袋几近裂开,眩晕的甚至无法看清天空。
李瑞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不在了一定被带走,带走肯定会被拉去做实验,实验是开颅那是绝对活不的下去。
他来晚了,来的太晚了。
会有逃走的这个可能吗,根本不可能,环境因素和身体条件那个都不可能实现。
不过在没见到尸体前李瑞都不能去接受这一事实,抱着这样的念想咬紧颤抖牙齿,撑起沉重的身体慢慢爬起来,得亲眼看着他死去才能咽下这口气。
怎么样也要拉这些人陪葬,没死也要拉他们去死。
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折磨到他们痛不欲生,也不能平复心中的那份痛苦和绝望,以及残破不堪的心身。
即使没那个能力,也能靠着这份动力支撑下去,还有琳琳,得要把她带出去,不知道她这些天怎么样了。
抱着这份目标,李瑞将目光紧盯门诊部大楼的零星人点。
得想办法潜进去找到琳琳,正好天色暗了很多,李瑞打算等天黑。
一副整装待发后,天正好彻底黑了。
李瑞埋伏在草丛树后面,等待有缘人的经过,半夜看守的人应该会换班。
不知道是不是吃过大量药的原因,感觉胃有点不舒服但身体没在恶化,甚至有转好的现象,能跑能跳却还是非常的虚,但他没有时间在去休息。
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差不多要等到李瑞趴在草丛要睡着为止,才有了轻微动静。
蓝白相间的防护服在夜色下很显眼,两个人正要从旁边经过。
两个对付不来,李瑞扔出小石子砸中其中一人脚步吸引注意力,然而砸到对方却不当回事,继续投掷。
三下过后,那人终于寻着动静过来了,他的同伴不以为然在旁边等着甚至想走的样子。
寻找无果后,要走的间隙又一颗小石子打中他的头,那人恼羞成怒的踢着草丛,而他的同伴已经没有耐心的走了。
李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制造大一点都动静成功把那人引过来。
在他后脑勺背对的瞬间,李瑞突然从树上跳下去砸中他,先一步反应过来,用找了很久的大石块,狠狠砸他的头。
一下两下无数下,直到软烂不堪李瑞才停下麻胀的手臂喘口气。
还好防护服没砸烂,穿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