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池涵尚未回神,就被一脚踹翻在地,连带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你写的是什么!这是我们学校教的吗!”
带着怒意威严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摔到池涵脸上的本子。池涵拿下来看了看,上面写着:
在生活中,我们应该遵守哪些规则?
答:我们应该按照夏国的法律办事,行使自己的合法权利,履行自己的法定义务。法无授权不可为,法定职责必须为。
夏国的法律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或事物都不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挑战法律的权威。(内容出自政治相关内容,法律,剧情需要,借用一下,没有不尊重法律)
“法律?在这所学校别说法律,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在学校就该守学校的规矩。你还指望着法律给你的权利呢?啊?告诉你,今天我非让你看看在这个学校的生存法则。”
“班长,副班长,你们两个过来,把她给我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
“是!”两个高大的男生凶神恶煞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对着池涵拳打脚踢。池涵被打的生疼,死死咬着嘴唇不出声。
过了不知多久,池涵的视线已经模糊,眼前只剩影影绰绰的人影,她伸手去擦流下来的鼻血,眼神茫然地看着周围,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要问灵啾哪里去了,它现在又被规则隔了开来,只能在识海深处看着池涵,说不了话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灵啾看到池涵被打,焦急地咬着爪爪“呜呜呜,主子,我的大主子啊,别打了,嗝,呜哇……”
“学习委员,你把她带到禁闭室去,让她好好反思,三天后再放出来。”那名打人的老师又说。
“是”一个长相乖巧的女生站了起来,把地上不省人事的池涵拉起来,半拖着走。走到一间阴暗幽深的屋子前,将池涵扔了进去,之后干脆利落地锁上门。
不知过了多久,池涵终于清醒了过来,她身上如碎骨般钻心的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全身是伤。
池涵缓缓从地上爬起,蹒跚地走到墙边坐下观察这间屋子。屋子很小,逼仄黑暗,只有一个极小的排风口透出几缕光线。
这间屋子不知关过多少人,池涵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还有这间屋子里难闻的味道,感觉呆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痛苦。
其实,池涵不是不反抗,而是有一股力量阻止了她。如今的她更像是附身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她曾经受过的苦楚。
池涵:这题我熟。
于是池涵就不再使用灵力对抗未知的所谓规则的力量,转而默默的在身体里面看剧情的发展,感受原主曾经的愤怒,痛苦,恐惧,不甘……
感受着,不自觉的池涵抱紧了自己的双膝,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眉眼抑郁地看着那处通风口。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躲在禁闭室的附近,在担心着她。可最终也没多停留,还是转身离开了。
漫长的三天过去,对于身上有伤的池涵而言,这阴暗饥饿肮脏的三天几乎要了她的命。
这三天里,她没有喝过一滴水,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出来后的池涵精神恍惚到了极点,哪怕有校医救治打了点滴,也依旧是那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那个老师又过来了,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大都类似于:作为一个女生,就应该要听话,要学会服从,不要去顶撞师长,不要去做与学校教学背道而驰的事情。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到了恍惚的池涵耳边就彻底变成洗脑的话语:服从什么,服从长辈,服从教学,服从规矩。
出来后,池涵虽然就了医,却没有任何人给她治疗身体上的伤,美其名曰留个教训,校医也只是敷衍了事地给她打了一瓶葡萄水点滴。
出来的当天下午就要求池涵收拾好自己去教室上课。等下午池涵再回教室的时候,虽然收拾干净了,但是脸上,手臂上都是淤伤,青青紫紫的,人也很憔悴虚弱。
她再也提不起精神去反驳老师,去论证自己正确的三观。彻彻底底地被洗脑成一个循规蹈矩的提线木偶。
池涵在这里日复一日枯燥痛苦地生活着,在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极端的,不能接触电子产品,每天生活都是详细规划好的。
不管饭菜多难吃,多不干净都必须吃掉。在这里,别说谈恋爱了,男女几乎是对立的,各走各的极端。
最可怕的是,这里的校园欺凌极为严重,不仅仅是学生,应该说是老师指使着学生去欺凌同学。
稍有不顺心就会拿弱小的同学来撒气,对他们拳打脚踢,扯头发,抓脸,用头砸桌子等等。
更让学生崩溃的是惩罚室和禁闭室,那是他们最恐惧的地方。
惩罚室里会有人拿着电击棍,拿着长鞭,拿着烙铁等在那里。在这所学校的每一天都如同在地狱中那样煎熬。
要说没有同学逃跑?怎么可能。这里的学生无时无刻都想跑的,有胆大的往外跑,还没碰到围墙就被抓了回来严刑拷打,至今已经是疯疯癫癫的状态了,一直被关在一处破旧的屋子里。
跑不掉,外面的人也不怎么能进来。家长来探望也有时间限制,学校到处都是摄像头,也有专人在一旁监督,简直比监狱更加恐怖,所有的学生都像是劳改犯一样,可明明他们都没有犯错犯法,他们被送进来仅仅是有家里人对他们不满。
可能是生活作息上,有可能是学习上,再可能是情感上。
据池涵最近听到的消息所知,这具身体原主应该是被亲戚强塞进来的。
在这所学校待了一个多月,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她,池涵推断要么原主没有父母,要么这对夫妻根本不在乎池涵,不关心她的死活。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池涵失眠了,确切的说是原主,现在的池涵只是附在原主身上体验她的过去。盯着眼前床板出神的她,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之后的几天,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搜集一些纸张,待她收集了十几张后,就经常找机会独处,比如说犯错误去禁闭室等。
悄悄拿出纸张,咬破手指,借着通风口微弱的光线画符咒,池涵对这一方面并不熟悉,不过若她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回魂咒。
待符画好后,她一张张地藏起来,藏在学校各个隐蔽幽暗的角落里。
每一章符都浸着她的鲜血,她的怨念。她做的每一件事更像是在设置阵法,现在阵已经摆好,只差一名献祭者就可以运行了。
她在做操时停下动作,看着凶神恶煞向她走过来的老师,她拿出在禁闭室里捡到的半生绣却还锋利的铁片,毫不犹豫地扎向脖颈。刹时,鲜血喷涌而出,溅了那走到跟前的老师一脸。
她得意的邪笑着,眼底都是报复的快感。很快,她身体支撑不住就这么倒了下去,而正好这位置是她摆的所有符咒内圆正对的中央。
亡魂回归,这所学校所有人都害怕的灾难来了。
格外暗沉的天色昭示着亡魂的到来,呼呼的风声犹如魂灵泣诉自己的过往,雨水哗哗下着,似是要彻底冲刷掉这所学校的罪孽。
因为下雨,所有的人都回到了教学楼内,她孤零零的趴在地上,无人理会。她的血水被雨水冲刷着,却是流的更多,以身体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也就在这一天,学校里真正恐怖的事开始了。
之前那个率先殴打“她”的教师在上课时发了疯一般把脸砸在桌子里,打“她”的那两个男生也不知什么原因互殴至死,送她去禁闭室的那个女生下场同样凄惨,在大家都去上课时吊死在了宿舍,死不瞑目……
就这样,各有各的死法,这所学校里的师生无一幸免。其实也不必过于同情他们,这里的老师,不用说就是罪恶的源头,而大部分留下没死的也是攀权附势,持强凌弱,害人害己的学生。
而真正勇敢善良,良知尚在的学生早已死在了那个出逃的夜晚,被他们推入了无尽的深渊。现在“她”将他们的仇恨唤回来,为他们曾遭受过的压迫和苦难复仇,为他们逝去的生命复仇,更为那几百个暗无天日的日子复仇!
这场复仇的浩劫愈演愈烈,最后整个学校都沦陷了,再后来甚至有向外蔓延的趋势……
眨眼间,池涵已经离开了这个血气弥漫的地方,她在一个有许多轴轮的地方,这里更像是一个时空回溯的交接点。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阴森森地盯着她,赫然是刚刚池涵附身的那名女孩。可是她却只是盯着池涵,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再回神,池涵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那间办公室,四周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可幽寒却严阵以待,似乎会有什么危险降临。
“大人这是怎么了,又要拿锤子砸我啊。”池涵可还记得最开始幽寒把她打晕过去的事呢。
“别胡闹,你刚刚被卷进异空间里,所幸没事。不过似乎有人不想放过我们。”幽寒说着直接将另一只手上拿的符咒挥向门外。
“碰”一个黑影被砸中飞了出去,燃气熊熊烈火,不过那火光不是正常的橙黄色,反而是那幽蓝的冥火。池涵见此也明白现在应该是四面楚歌了,也抓紧加入了战斗。
池涵真准备将水灵力砸向门口,恰好窗外有个傻鬼撞碎玻璃冲向池涵……打出的灵力上面,直接送了个人头。
池涵在他们混战的时候,悄咪咪地把钟表收了起来,本来是想放在系统空间的,但是灵啾说这个钟里面有冤魂在里面,怨念极重,不让池涵放进去。
灵啾【我又不是垃圾桶,主子别把冤魂也放进空间里啊。】
【主子,既然这里面有冤魂,那正好试一试主子的灵器好不好用嘛,噬魂铃虽然会炼化亡魂,但没有主子授意之前它不会去伤害亡魂的,可以当作是暂存冤魂的容器。】
这倒是个好主意,池涵点点头,召出噬魂铃,试着将时钟放在噬魂铃面前,没想到真的被收了进去。
收好时钟后,池涵发现幽寒已经往外走了,而先前估计她们的鬼魂也已经没了踪迹。池涵赶紧跟了上去。
“去教室看看,这所学校应该还发生过什么。”
“好,可是大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校门口的时候我还感知到有生魂,应该是活人,他们现在都去哪里了呀。”
“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这里不是他们应该来的,一群不长记性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