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叔侄二人爬上来的那一刻,着实被面前荒凉的道观给惊到。
知道穷,不知道竟然那么穷,且不说正中央的大香炉里连半根烟都没有,就说这个门都破的仿佛都能砸开。
顾书珩默然,想到道长离开时的拒绝跟愤懑,他这心里就挺不是滋味。
但他当时偏偏不在场,否则也不会任由那些人欺负道长。
白曜见这一个两个都不动心生疑惑,主动拿大脑袋蹭了蹭他的腿,嗷呜了一声:干嘛呢,还进不进去了。
要不是怕吓到里面的人,它早就自己进去了,虽然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害怕自己。
小院很安静,就跟没人住一样,顾京墨在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又对里面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
没人是不可能的,或者是没听见,毕竟苏栀之前已经超他们先一步进去了。
于是,两人一虎干脆就推门而入。
院子里倒是干净,依旧是喊了几声还是没人。
此刻,就在里面的小厢房,一堆人噤声的看着站在床边的苏栀。
木床上躺着个壮汉,面色安静,好像就跟睡着了一样。
从表面上看压根就看不出来,苏栀拧着眉头听着旁边的听风解释,“这是我三师兄听雷,三天前,我们都不在家,大师兄下山了,三师兄陪着师傅,三师兄是我们几个当中战斗力最强的,本来就没想过会发生事情。”
跟一群弱鸡相比,这么大体格子当然能碾压他们了。
就是个破道观,小偷进来都没东西偷,都几十年了,就连人都没见过来几个,谁知道就……
“介意我上手吗?”苏栀问。
听风先是错愕,再是怔愣,最后是哑然,连忙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说罢又嘟嘟囔囔来一句,“也不知道谁吃亏喔。”
师兄们:“……”
看看他们老三,再看看小姑娘漂亮的小脸,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堆人伸长脖子等着看结果,最后面的听雨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只跟最近的听雪说了一声,就自己退了出去。
等他带着人进来的时候,苏栀已经有了判断,他回头就看到最后面的顾家叔侄,两人也没打扰,同前面的人一起看着苏栀。
顾书珩仗着长的高,伸长脖子瞥了一眼,只看到个人躺着,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听风是个急性子,急吼吼的问:“前辈,我三师兄到底怎么了啊?”
苏栀看着他,又瞥向床上的男人,半晌之后才说:“中蛊了。”
众人:“???”
传说中的苗疆蛊术居然真的是真的!
其他人没见过苏栀的本事,听风跟顾家叔侄是知道的啊,顾家二人真觉得此行是真的是跟对了。
天元观远离市区,附近更是无人家,道真道长更是不怎么下山,除了需要做法,且不说能与谁结怨,就说蛊虫一说听起来就匪夷所思。
单单只看他们的脸色苏栀就知道不信。
不信就算了,她没道理自讨没趣。
都是师兄弟,听风哪里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大佬可不能得罪,师傅可还得靠人家。
听风连忙道:”前辈,那这要怎么救,还有我师傅我们要怎么找啊。“
当时出事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联系了警察局,后来听雷查不出病因甚至还一直不醒听风才发现不对劲。
但凡没有之前的经历他都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要不是他聪明联系上了苏栀,可不就完犊子了。
苏栀不语,整个室内都异常的安静,看热闹半天的在场唯一非人类白曜本来趴在最后面听着讲话呢,没想到突然就每声了,干嘛呢,于是它伸出爪子戳了戳前面的人。
五师兄听雪还疑惑呢谁在这个时候叫自己,然而,当他对上那张毛绒绒的大脑袋时被吓得脸上毫无血气,惊吓得吼道:“猛兽,有老虎,老虎啊!”
一瞬间被吵吵嚷嚷,只有某只双手交叉叠放把脑袋枕在上面,一脸得无辜。
长得威猛怪我咯,后来还是顾书珩得解释才知道这老虎不咬人,人家还是个刚出生才几个月的小宝宝。
顾京墨从头到尾就靠在门口,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说:“小栀,我们回去了。”
猫崽的时候还能一口一个我的宝,一口一个乖女,可现在她是个大姑娘还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顾京墨只能换种叫法。
反正是决口不提帮忙这事,这些人分明就是不相信,那就自己去找人救人好了。
顾总说走那就绝对不会来虚的,前脚刚说,后脚拍了拍虎崽的大脑袋,示意出门。
顾书珩当然是跟上了,临转身的时候还对苏栀说:“妹妹,快跟上。”
苏栀抿着唇笑了笑,旋即跟了上去。
所以,人就这么走了?
人走了还怎么找师傅,听风着急的要死,虽然她他师傅烦人又臭屁,吹牛还爱抢他吃的,但是......那还是爱他的师傅。
他相信苏栀的能力,忙不迭的追了出去:”前辈,我信您,你别走啊!“
大师兄听云想去拉他,听风马上甩开,大声的吼道:”师兄你干嘛!“
”虽然我们是道士,但是她刚说的实在是有点——“
”上次救我们的是前辈,她真的很厉害,捆仙绳是她的!“听风直接打岔,去却还是冲出门追了出去。
师兄弟几个面色各异。
唯有听雾突然想道什么,苍白的脸上带了点急促的红:”所以,捆仙绳呢?“
他们师傅有多宝贝那个法器在座的都知道,甚至吃饭睡觉都带着,就算眼光再差也能看出来那玩意是个好东西。
所以,东西呢?
听雾示意听雪去屋子里找,他们四个去追听风。
苏栀没打算真的离开,只不过崽这些人质疑的目光中她也是不想帮忙的,本来还在想怎么坐呢,恰好,顾京墨给她顺利的解决了。
几乎是在她们出来的一瞬间,听风就出来了,十来岁的少年步伐带着慌张,像是个小炮仗一样冲了出去。
五月初的天还算凉爽,他只穿了一件白T却满头大汗,整个人在大喘气,可还是抬头大声呼喊:”前辈,请你帮帮我们,如果你不答应,我就...“
苏栀来了兴趣,追问:”你就什么?”
“我就哭给你看!”
苏栀三人:”......“